“你幫我跟那個老師求情,你答應了我就松手。”
“……”
他單手把電門,一隻手試圖掰開于卿兒的手,可惜掰不開。
不僅掰不開,他還感覺到于卿兒的身體都趴在了他的背上……
十七歲的女生身體發育已經接近成熟,男生和女生身體的異同,也是在這個年紀形成明顯的分水嶺。
她緊貼他的背,他能感覺到她胸前不同尋常的柔軟。
“信不信我把你扔下車?”
聶堯耐着性子,語氣深沉了幾分。
于卿兒輕笑,對着風喊道:“有本事你扔,看看叔公知道了會不會處罰你。”
于卿兒料定他不會扔她在大街上,畢竟現在是夜晚,她要是出了事,他跟他爺爺不好交代。
果然,聶堯沒吭聲,也沒有停下車要把她扔了的打算。
車子在城市道路上穿行,于卿兒摟抱聶堯薄而窄的腰,身體懶洋洋趴在他□□的後背上。
“你們學校那個老師兇嗎?我要是沒把頭發染黑拉直,他會怎麼樣?”
于卿兒和聶堯說話,他沒回答。
或者說他壓根不想理她。
“喂,你就這樣放棄了?你答應幫我的忙,我立刻馬上就松開了。”
“……”
他仍然緘默不言。
他不說話,以無聲的方式拒絕她的請求。
于卿兒也是個硬脾氣,他不答應,她就一直纏他的腰,甚至拿他當靠枕,怎麼舒服怎麼來。
就這樣,兩人就着情侶摟抱的姿勢回到梨花街,還沒深入街區,聶堯把車子停在路邊,雙手并用掰開于卿兒像樹藤一樣的手臂。
發覺于卿兒惡作劇似的越抱越緊,聶堯冰冷提醒:“這條街有将近一半的人認識我爺爺,你确定要一直抱我?”
于卿兒看了看四周,街頭前面是聶叔公的中醫藥館,再往裡走是熙熙攘攘的梨花街,被大人們看到确實不太好。
“你願不願意幫我?”于卿兒最後問一句。
聶堯态度十分堅持,聲音很冷漠:“不幫。”
在心裡罵了一聲,于卿兒小小翻了個白眼,索然無味似地松開聶堯的腰,也不走威脅人那一套了。
比起聶堯,聶梨簡直可愛十倍百倍不止。
兩人騎着電驢乖乖進入梨花街,聶堯先把于卿兒送回别墅,而後騎行到阿帥便利店,把車還給了溫家。
溫語夢還在店裡,剛才她母親打電話叫她回去,她一直不肯離開,究其原因就是想再看看聶堯。
等聶堯把車還回來,她才心滿意足讓父親來看店,自己收拾書包回了家。
——
第二天清晨,于卿兒的房門被人敲響。
聶堯吸取昨天的教訓,這回不在樓下等她,到點了直接來敲門。
于卿兒看一眼手機時間,現在是早上6:40分,她這一生都沒這麼早起過。
“20分鐘後出門,我不喜歡等人。”
聶堯的聲音從門外響起,聲質清冷,有點不近人情。
于卿兒不記得要坐哪一路公交車去學校,今天也得依賴聶堯,想到這裡,她十分好脾氣地坐起來,悶悶地回了一聲:“嗯。”
兩人準時準點出發,這次沒有遲到,甚至有時間在梨花街買了兩份早餐。
到了教室,全班自覺早讀,聲音整齊渾厚。
于卿兒環顧四周,明明她今天早起了,卻是全班來得最遲的人。
江城一中的學生真可怕,她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這麼卷。
早讀半個小時,廣播進行曲響起。
和昨天一樣,大家自覺在走廊排隊,班長在前面帶路,全體班級到操場集合。
沒過多久,空無一人的操場一下子排滿了班級隊列。
梁秀敏走在班級隊列中,用巡視的目光打量着班級的每一個人,當她看到男生隊伍末尾的于卿兒,微微皺了皺眉,然後指着女生隊列末尾,讓于卿兒穿插進來。
于卿兒個頭高,是女生中最高的,卻不是男生中個頭最高,她站後面确實不合适。
九班的顔樂天本來打算跟于卿兒旁邊的男生換位置,見于卿兒被八班班主任老梁調走,隻能怏怏不樂作罷。
今天也不做操,領導要上台講話。
于卿兒站在班級隊列裡,前後都是不熟悉的同學,無話可說,她隻能撚起一縷頭發,百無聊賴觀察自己的發尾。
校領導在台上滔滔不絕,台下學生安安靜靜。
半晌,人群中略有騷動,于卿兒憑着八卦的本能茫然擡頭,便見那該死的老狼在八班隊伍前面沖她招手,而全班衆人八卦的目光全傾瀉向她。
行了,又被逮了。
很悲催的是,這次竟當着全校的面……
于卿兒走到教導主任身旁,教導主任帶她走過所有班級隊伍前面,仿佛有意讓她遊街一般,帶于卿兒從班級隊列和舞台之間走過,全校一群黑壓壓的腦袋都在看她。
于卿兒從八班遊街般走過一班,最後站在一棵大榕樹下與教導主任談話,聶堯站一班隊伍末尾,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怎麼說呢?
昨晚她威脅他的執拗蠻橫沒有了,隻有識時務者的可憐相。
看着她,聶堯莫名地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