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環視着圍在床邊的衆人,淩峙桀的雙眉越皺越緊,心中的怒火也越燒越旺。他平生最讨厭的,就是别人不經他同意擅自進入他的房間,動他的東西。這個别人,也包括父母、兄弟。
“嗨、嗨,峙桀。你回來了。”秦筱竹讪讪的,想找個話題活躍下房裡有些緊張的氣氛。
淩峙桀沒有理睬她,目光緩緩移向睡的正熟的兩兄弟身上。
秦筱竹随着他的視線瞥了眼床,繼續努力的找着話題:“這兩、兩小孩很可愛啊,你、你帶過來的?”
“誰讓你們進來的?”确認兩兄弟隻是在睡覺後,淩峙桀慢慢将注意力放回到衆人身上,冰冷的問道。
“呃,這個……”接觸到他那雙幽邃雙眸的秦筱竹心頭猛的一跳。那雙眼眸中不帶一絲情感,無喜無憂,卻又不似老僧般平靜、淡泊。眼前這雙好看的眸中,有着一股山雨欲來的駭人氣勢,壓的整間房中氣壓低沉、讓人喘不過氣來。
“誰允許你們進來的?”淩峙桀咄咄逼人,一字一頓的問道。他需要一個理由來平息自己胸口那股快要爆發的怒氣。
衆人互相對視,眼中有着一絲詢問。總不能說自己好奇吧?這種理由說出去不是找抽。
顧亦桢有些煩躁的撓撓頭,不爽道:“不就是進了你房間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有必要弄的氣氛這麼惡劣嗎?”
“亦桢……”秦筱竹吃驚的大喝。更吃驚的是平日溫文爾雅的顧二少顧亦桢竟會說出這種話,簡直火上澆油嘛!
“峙桀,你别理這白癡。”孟芷薏一肘頂在顧亦桢胸口,希望這樣能讓這家夥閉嘴順帶緩和一下已經非常緊張的氣氛,“我們,我們隻是好奇罷了。真的……”
“全給我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淩峙桀怒到極緻,不想再聽任何的解釋。右手揮過,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猛撲向衆人。
衆人隻覺猛烈無匹的氣勁直沖向面門,整個人都有種要被撕裂的痛感。驚訝、不信、恐懼在一刹那像走馬燈般在每個人的心中迅速的轉了一圈後,被強烈的求生意識慢慢的填滿。現在該怎麼辦?要怎麼做,才能脫離這恐怖的力量區域?到底該怎麼……
“不要,公子,住手啊……”
吳嚴輝的身體被力撕扯着,疼痛已經侵占了他的整個腦組織。他沒有辦法去思考,隻能無力的去感受周身被撕扯的痛。他現在隻希望自己能快點暈過去,這樣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包括這撕心裂肺的痛楚。隻是,為什麼?自己好像看到了寶寶,寶寶好像還變成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類,好像還在說着什麼。是什麼呢……
眼前模糊的景象漸漸被耀如陽光的白芒取代,所有的一切都仿似被吸進了那團白芒中。吳嚴輝最後隻能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彈了出去,之後便失去了一切感覺陷入昏迷。
當穆峻和餘費仁趕到二樓盡頭淩峙桀的房門前時,看到的隻是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衆人。唯一半跪着的,卻是一個從未見過的男子:火紅的長發,古銅的肌膚;剛正俊逸的臉一色的灰白,仿如将死之人,鮮紅的血大口大口的湧出。
“喂,出什麼事了?”餘費仁有些不知所措的呆看着眼前的一切,“你是什麼人?”
穆峻右手搭上腰間,警惕的盯着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
寶寶費力的指着地上的一衆人等,咳道:“先、先看看他們怎麼樣了?”
餘費仁有些緊張的看向穆峻,在得到他點頭示意“可以”後,才小心翼翼的接近離自己最近的孟邃親。輕輕扶起她,探了探脈搏後,道:“隻是暈過去,沒什麼。不過,到底出了什麼事?還有,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那就好,沒什麼大礙就好。”寶寶懸在半空的心在餘費仁的話一出口後便沉沉的落了下來。兩眼一黑,撲倒在底暈死過去。
“喂,喂。這位老兄,你别急着暈啊,好歹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再暈也不遲啊。喂,喂!”餘費仁用力推了推最後一個暈倒的家夥,很無奈的看向身後的穆峻,問,“怎麼辦?”
穆峻動手扛起孟邃親:“放着不是辦法,先把他們搬客廳去,那兒至少有沙發、地毯跟壁爐。”
“然後呢?”餘費仁架了寶寶跟在後面。
“等。”穆峻瞥了眼淩峙桀那扇緊閉的房門,他也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現在,他們除了等,沒有其它的辦法。
餘費仁聳聳肩,贊同了穆峻的辦法:“希望茜姐早點回來,或許她會有辦法也說不定。”
“茜姐在,可能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穆峻将最後一人吳嚴輝平放在地毯上,長長籲出口氣。
“八亦居”一下子陷入了從來沒有過的死寂中,隻有穆峻和餘費仁不時讨論些兩人獨自的猜測。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餘費仁不時看着牆上的挂鐘。就快到晚飯時間了,可衆人沒有一個醒來的迹象;淩峙桀的房門依舊閉的死緊,就連隊長張茜,都好似蒸發般沒了一點蹤影。
又是兩個小時,就連平日最穩重的穆峻都有點坐不住了。
“我看打個手機給茜姐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餘費仁掏出手機準備撥号。
“不用,茜姐回來了。”穆峻按下餘費仁的動作。大門的門鎖伴着一聲輕響打開了,張茜拎着幾個大袋子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和朋友聊得興起,忘了時間了。”張茜自顧自的走到餐桌邊放下包包,脫帽挂衣,并沒發現整棟房子靜的不同尋常,“不過我買了肯德基。咦,這誰買的,好巧啊!對了,怎麼都不說話了,餓傻了不成?”換了雙拖鞋,慢慢走進大廳的張茜,這才注意到大廳中躺滿了人,除了穆峻和餘費仁。
張茜不解的看看衆人,再望望穆峻,滿頭霧水的問道:“這怎麼回事?”
穆峻和餘費仁同時間搖頭。餘費仁将下午回來後的所見所聞詳細叙述了遍,結束道:“我們也納悶呢。正想問茜姐,看你有什麼想法沒。”
“我?”張茜探試了下秦筱竹的脈息,确定他們沒有大礙後,道,“我先去看看峙桀吧,或許能知道點什麼。”唉,怎麼會搞成這樣子的。張茜有點頭痛,眼看着後天就要出發了,意外的今天竟然會發生這種稀奇古怪的事來,這不明擺着給她添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