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命最苦嘛。”餘費仁喃喃低語着,再匆匆扒拉了幾大口飯菜,丢下筷子跑出了大廳。他急啊!他可是誇下海口,要交差的人啊,比不得廳上衆位的閑人啊!
“穆峻,你去不去?”顧亦聞很少有心情請客吃喝嫖賭,自然是人越多越好;最好是能乘着今天的好心情把客給一次性全請到家啰。
穆峻低眉思忖片刻,确認的問道:“念奴嬌?”
顧亦桢點點頭。
看看天色,穆峻有些遲疑:“你确定現在人家開門營業了?”按一般常識,像“念奴嬌”這種風月場所不到掌燈時分是不會開張的。
“念奴嬌的規矩:隻要大爺有錢,姑娘們就得随時接客,哪怕是十二時辰不歇。”顧亦桢笑道,“這也是它有别于其它妓院之處。”
“到底去不去?”顧亦聞問道。
穆峻緩緩起身,淺淺一笑:“既然是你顧大少請客買單,不去豈非不給面子。去,當然去。”
“那,茜姐,我們出去玩了。”顧亦桢嬉皮笑臉的支會了聲正拿眼狠瞪着他們的張茜,拖着幾個死黨竄出了大門。
大廳一時冷清了下來,隻聽到孟呓海打着哈欠的吃飯聲。
耐不住冷場的孟芷薏左看看、右瞧瞧,最終将目光定在了秦筱竹身上:“男生們全去嫖妓了,我們幹嗎,睡覺嗎?”
“你當自己呓海啊,沒事兒就想着睡覺。”孟邃親氣呼呼的看着天花闆,餘氣未消、口氣不善的不經大腦思考就是一通亂說。
孟呓海瞟了眼自家亂發脾氣的大姐,繼續吃飯。
許久,秦筱竹才出聲:“我有點想去瞧瞧那五百童男童女。”
“怎麼說?”孟芷薏轉着眼珠,問。
“不無聊的沒事嘛。”秦筱竹晃了她一眼,笑道,“閑着也是閑着,不妨找點事玩玩。”
“兩神經病。”孟呓海将碗筷放好,擦了擦嘴,“别算上我。”沒事做正好睡覺,幹嗎要沒事找事,這不存心跟自己過不去嘛。
“三姐的懶人原則。”孟淩霜笑着替張茜将身邊的碗筷收拾好,道,“也算上我一份,反正吃飽了正好散個步。”
孟呓海瞅着孟淩霜,腦子了閃過了“第三個神經病”這六個大字。有時候她就覺着奇怪,都是同一個父母生的,四人的生日也差不了幾個小時,怎麼自己就和其她三姐妹不同呢?無論是相貌還是性格,她和她們都差的好多啊!
“邃親,你準備做什麼?”孟芷薏無意看到靜坐一邊的大姐,開口問道。
“做什麼?”這會兒差不多平了氣、消了火的孟邃親有些茫然的搖搖頭,“不知道。”
秦筱竹舔着留在唇邊的湯漬,問道:“那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還是算了。”孟邃親興緻缺缺,“我還是呆在這兒吧,今天不怎麼想遠足。”
“奇怪了,平時最摳門的人,今天竟然主動請客;而最喜歡東奔西跑的人,反倒不想動了。唉,想不通,今天都怎麼了這是。”孟芷薏望着拐了個彎不見人影的大門,輕聲念叨着。
“管他今天怎麼了,我們管好我們自己不就成了。”孟淩霜一把拉起正發楞的二姐,一手勾住了秦筱竹,“是不是,筱竹?”
“嗯,嗯。”秦筱竹舍不得碗裡熱粥的美味,不自禁的再添了一碗。
孟芷薏看着她吃完一碗又添一碗,頗有些不耐道:“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急什麼,現在連中午都沒到,不急。”秦筱竹細細品着嘴裡的美食,含糊其詞的給了個芷薏想要的答案,“吃完這碗就走。茜姐,你去不去?”
張茜想也沒想的搖頭否定。她可沒那麼多閑功夫,隊裡一大攤子的事兒等着她解決呢;還有那幾個整天就想着玩兒的男生,可是個個都得盯着的主兒。古代可不比現代,那男人就是天、就是地,不看緊點兒哪成啊!
“那我們不管你啰。”秦筱竹放下手裡還冒着熱氣的碗,心滿意足的舔舔嘴唇笑道,“我們走啰。”
張茜明了的點着頭,邊收拾着一片狼藉的餐桌邊囑咐道:“自己小心點,别太晚了。”
三人回頭揮揮手,跨出了通往前院的月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