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峙桀起的很早。他很難得有起的這般早的時候,昭昭和小白已經在廣博的天空中不知道轉了幾圈了;現在,正在庭院中的水池裡撲騰。顯然他們很喜歡玩水,隻是可憐了那幾朵池中的青蓮。
淩峙桀淺淺的打了個哈欠,盡管起床了,可還是有些沒睡醒的感覺。不過,他已經沒有再睡一覺的興趣了。看了看晴朗無雲的天際,淩峙桀決定乘着大夥兒都還沒醒之際打會兒坐,順帶稍稍練下功。
昭昭坐在池子邊上,兩隻腳頑皮的踢着水花。早晨在公子睜隻眼閉隻眼的默許下,他和小白一起飛出了宿舍樓,從天邊俯瞰着帝王谷中那一座座雄偉、神奇的王陵——金字塔以及陵前的神獸——獅身人面像。
那是何等壯觀的景象,怕是隻有中國的萬裡長城與西藏高原的布達拉宮可以與其一較長短。昭昭這麼想的時候,小白挨了過來:“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金字塔跟獅身人面像,好雄偉、好壯觀喔。”昭昭輕喃道,“印象裡,這麼宏偉的建築,昭昭隻見過長城和布達拉宮。”
“怎麼說都是這世上最古老的文明之一,有些好東西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小白笑嘻嘻道,“隻有那些野蠻人才會把搶來的東西說成是自己的,因為他們的祖先造不出那麼曆史悠久的東東嘛。”
好像是喔。昭昭歪着腦袋想了半天,才點頭附和道,“怪不得公子老說那些人是垃圾,尤其是海那邊的那個島嶼。”
無語,公子這都從哪兒學的地理?海那邊的島嶼,分明就是個國家好吧。小白在心底糾正了下昭昭聽來的錯誤觀念,但沒有口頭糾正。其實說白了,小白不認為他家公子有說錯什麼,那個島嶼上的種族在他小白眼裡根本就連垃圾都不如。
小哥兒倆靜靜的坐在池子邊,邊聊邊玩,炎熱的季節玩水最舒服了。
“唉,我都想就這麼躺着不起來了。”小白“大”字型的仰躺在水面上,舒服的閉上了眼,“水裡多舒服,冰冰涼涼的;要是有隻西瓜,就更好了。”
“想的美你。”昭昭笑着一腳将水踢了過去,調侃道。
蓦然,小白一下坐起了身,将弟弟拉到了自己身後,雙眸瞬也不瞬的緊盯着大門外空無一人的街道。
隻一會兒,門外的街道上出現了兩輛黑色吉普,緩緩駛了進來。從吉普上跳下六人,五男一女,均是高鼻深目,一看便知是白種人。
“我們回去吧。”昭昭拉了拉小白的衣袖,輕聲道。
小白點點頭,牽了昭昭往宿舍走,他懶得管閑事,因為他每次管閑事多少總會闖些禍事出來;為了不給自家公子懲治他的理由,他決定閃人:惹不起我總躲得起吧。
“喂,這兒是非洲分部嗎?”六人中唯一的女子看到正在走人的小哥兒倆,連忙大聲問道,語氣中帶着明顯的優越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傲慢。
昭昭蹙了蹙秀氣的眉峰,與小白手牽着手繼續往自己的宿舍走。
女子見沒人理她,有些錯愕:“你們兩小鬼等等,我在問你們話呢。這兒是不是非洲分部,都沒人教你們禮儀嗎?”
禮儀,不懂禮儀的應該是你吧!小白皺着眉,淡淡的瞥了眼女子:長的倒不賴,可惜那德性,也不知道是誰家養的。回轉目光,小白和昭昭依舊故我的前行:這種女人,還是不理為妙。小哥兒倆不僅沒停,甚至還加快了步伐:是非之地,早脫身早好。
這、這兩小鬼誰家的,簡直就是沒家教。女子看着就要進門的兩兄弟,又急又氣的三步并作兩步趕到了小哥兒倆的面前,伸手攔住的還待前行的兩兄弟,氣呼呼道:“我在問你們話呢,你們沒聽到嗎?”
“你問你的話,關我們什麼事。”小白冷冷掃她一眼,和昭昭繞了個圈繼續走自己的路。
“你們、你們……”女子氣的隻想罵人,卻一時不知要怎麼罵,隻得狠狠的跺了跺腳,高聲喝問,“你們誰家的,都沒人好好教你們一下基本的禮儀嗎?簡直、簡直太沒有家教了。”
家教,居然敢說我們沒有家教!昭昭身形一頓,轉了過來,惡狠狠的盯着不遠處氣急敗壞的女人:“你說誰沒有家教了,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美禮貌呢!從下車開始就頤指氣使,是你父母教的、還是你老師教的,向人尋求幫助就是用這種态度的嗎?更何況你有向我們問話嗎?我的名字叫喂嗎?就算你是真問我話了,我又憑什麼一定得回答?我又不認識你,你難道不知道父母教小孩子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嗎?”
“真是讨厭。”小白緊鎖雙眉,努力克制着自己揍人的沖動,冷冷道,“不用跟這種人多廢話。”說着,拉了昭昭的手繼續走人。這女人,真是比孟邃親還惹人嫌。
昭昭再次狠瞪了那女子一眼,非常不情願的被小白拖進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