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年的妖丹,果然非同凡響。”淩峙桀話語還未出口,右手已是将女子掌中的珠子奪了下來。隻不過他沒有如女子般拿在手中細細賞玩,而是一轉手納入了自己的袖袋裡。
“什麼人?”女子驚覺為時已晚,不光是剛得手的妖丹,就連腳下生死未知的白狐都落入了淩峙桀的懷中。“你是何人,鬼鬼祟祟壞我好事。”女子一聲暴喝,原想順勢攻擊的步子卻在瞬間停了下來。
月光掩映下,淩峙桀如瀑般的烏發随風輕擺,清俊的面容一如天際皓月的倒影,那清冷、淡雅的出塵之姿更是在頃刻間勾起了女子強烈的占有欲。
女子如癡如醉的呻吟出聲,勉強壓抑下小鹿亂撞的心緒,一扭水蛇般滑膩、纖柔的腰肢,甜聲道:“公子,奴家跟你打個商量可好?”
“商量,說來聽聽。”淩峙桀悄悄将一枚丹藥塞入皓月口中,輸入一股真氣助他咽下丹丸,催化藥力,淡淡道。
“那枚被公子借去賞玩的珠子,原是公子手中這條白狐的千年修為。”女子盈盈笑道,“我們不妨一人一半可好?至于這條白狐,公子若是喜歡,盡管留在身邊當個玩物。”
淩峙桀聞言,淡然的擡起雙眸,欣賞般看着女子:“天底下會有這麼好的事?”
“隻要公子答應奴家一個條件。”女子順了順被夜風吹亂的長發,嬌羞的瞥了眼淩峙桀,道,“别說那珠子,便是奴家,都是公子的。”
我,吐!淩峙桀聽了渾身蹿過一陣寒流,差點讓手裡抱着的皓月給掉地上。知道唐朝風氣開放,可沒想到竟會開放到這地步。淩峙桀定了定被吓到的心神,問:“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呵呵,奴家叫豔娘。”豔娘眼波流轉間,媚态橫生;若是一般男子,怕是早被勾去了心神。
“哦,豔娘。”淩峙桀眨了眨眼,再次望向對面而立的豔娘,眼中透出一種色欲的神情,“就不知豔娘說的條件是什麼?”
看着他色欲漸旺的雙瞳,豔娘心底一陣暗喜,似有似無的挺了挺那對自以為傲的豐滿雙峰,嬌聲道:“條件很簡單,是個男人都能做到的。就是,奴家想與公子雙修,百年後同登仙界。憑你、我的修為,怕是百年都不需要。”
淩峙桀聽聞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如何,這條件,不屈了公子吧。”豔娘羞澀的垂下頭,眼神卻無時不在淩峙桀的身上轉悠。
不要信她的。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淩峙桀腦中響起:她哪是要跟你雙修啊……
淩峙桀輕輕撫了撫皓月的白毛,聲調柔膩的簡直要把人化了:“這條件果然叫人心動,不答應的豈非是傻子。”
“公子不傻,而且還聰明絕頂。”豔娘聽得一臉的心醉神迷,柳腰輕擺、款款走了過去,“奴家和公子,郎才女貌,絕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是啊。”淩峙桀緩緩伸出右手,一把握住豔娘遞來的玉手,将她扯入臂彎中。
豔娘嘤咛一聲,無骨般依在他懷中,雙手不自禁的環了上他的腰;豔紅的櫻唇似迎似求,眸中一片春情蕩漾。
我吐,再吐就連隔年飯都要吐出來了。淩峙桀在心底萬分厭惡加鄙視的想着,偏是臉上淡淡的笑的很是魅惑。右手輕輕的攔着豔娘,四處溜達的目光卻不經意間瞥到了皓月那看似有些抽抽的唇角和不屑的眼神。
女人,你死定了。躲在遠處林子裡的葉銘楓氣的就差沒立馬蹦過去一掌斃了那個搔首弄姿還要硬裝純情的豔娘。誰的主意不好打,居然敢打他葉銘楓身邊人的主意?你想活,沒門;想死,就更沒門了!
“公子。”豔娘不知道自己就要倒黴了,隻清楚自己現在已經完全沉醉于眼前這個男子的懷抱中了。這世上,什麼樣的男子她豔娘沒見過,成熟的、霸道的、清高的、柔情的,最後哪個不是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隻是,眼前的這個不同:他柔情似水,卻又如水中月影,那麼真實的擁抱着自己,可總也覺的如幻似夢;他眼中有欣賞,卻沒有淫念;輕柔的語調誘人心弦,偏又是那麼的拒人千裡。豔娘不自覺的沉溺在這似夢似幻的迷海情波中無法自拔,隻想永遠就這麼被他擁着,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淩峙桀淺笑的雙瞳中寒芒乍現,輕聲的在豔娘耳邊說道:“隻是如今,這珠子與白狐均在我手,我為何還要與你雙修,來共享這八千年的修為呢?”
“嗯……”豔娘一聲嬌吟,蓦然雙瞳一緊,擡頭直視這個正緊擁着自己,吐氣如蘭的男子。片刻,豔娘笑着将頭枕回他的胸膛,“公子是在和豔娘開玩笑來的吧?”
淩峙桀依舊擁着豔娘,如情人般湊近她耳邊,清冷道:“我從不與不相識的人開玩笑的。”
巧笑倩兮的玉容瞬間寒了下來,但豔娘卻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幻想沒有動手;因為這男子,實在太另她神迷心醉了。她輕輕一聲冷笑,再次擡起頭注視了他許久,道:“公子以為會是我的對手嗎?”
淩峙桀不為所動的轉過目光,憐惜的看着腳邊的白狐,淡淡道:“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動手嗎?”
“哼,不試試怎麼知道。”豔娘一聲冷哼,輕撫着淩峙桀的玉手刹時曲指為爪,抓向他的心窩。
淩峙桀沒有動,就在豔娘的爪要碰上自己的前胸的瞬間,握着豔娘左手的手輕輕一抖。豔娘隻覺渾身一顫,再次軟倒在他懷中;原本攻出的一爪也适時軟若無骨般垂在身側。遠處望來,恰似一雙多情的兒女在親親我我;而那女子早已完全融化在男子的甜言蜜語中。
豔娘驚懼的看着淩峙桀:眼前的他才隻有弱冠之齡,功力卻已不輸于自己。“你,究竟是誰?”顫抖的聲調,出賣了她強自鎮定的心神。
“我是誰?”淩峙桀戲谑的朝他眨了眨眼,笑道,“皓月的救命恩人呗。我千辛萬苦的救了他一命,你倒好,居然跑來坐享漁人之利。就算我與皓月不是主仆關系,在他報恩之前就是我的東西。我淩峙桀的東西,從不與不相幹的人共享。”
好霸道的男子!豔娘聽着他的每一個字,全身蹿過陣陣寒意。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聽來輕柔,可那一聲重似一聲的語調,竟是那樣叫人無法抵觸、反抗。此時的她,也早已放棄了反抗;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現在,她已清楚的認識到,從兩人一見面開始,落入圈套的就不是他,而是自己。可笑的是,自己還一直以為早已将眼前這漂亮的男子迷的神魂颠倒。如今細想想,自見面那刻起,自己就已經中了對方的迷魂之音,隻是自己一直都沒有發覺罷了。
一切都晚了,自己已經被對方完全掌控,早便失去了反抗的時機。豔娘暗咬銀牙,憤恨的看着淩峙桀。
淩峙桀站直身,拉開了與豔娘的距離,柔情溫和的雙瞳中透着明顯的不屑:“你這樣的女子,留着遲早還要禍害别人;可我又不想殺你,免得髒了我的手……”
“那不如交給我好了。”遠處的葉銘楓繞過藏身的大樹,走了過來,“峙桀意下如何?”
淩峙桀看看豔娘,再瞅瞅葉銘楓,抓着豔娘的手一帶一抛,笑道:“你喜歡盡管拿去,我留着也沒用。”
葉銘楓一聲冷笑,不待豔娘落地已是一手抓住了她的後領。這種女人詭計多端,失手被擒不過是因着自己太過自負輕敵所緻;一旦得了空子,必是拼命反撲或全身而退、徐圖後計。
葉銘楓自然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如今的淩峙桀,可謂是他的心頭肉、掌中寶,誰要對他不利,就是在與他葉銘楓為敵。對于敵人,自然是要斬草除根、讓其永無翻身之日的。
“我到破屋替皓月療傷。”淩峙桀丢下一句話,拎了地上的白狐走進了破屋。
葉銘楓輕應一聲,扯了豔娘回到剛才自己藏身之處。這個地方隐蔽,離破屋有段距離,同時又能監控屋子四周的動靜,是個很理想的地方。
淩峙桀将皓月拎進破屋,放在牆角一處幹淨的地方,掏出了那枚從豔娘手裡搶來的珠子,氣憤道:“我說你也真是笨,那女人想要什麼,你還真就給什麼啊!”
皓月蜷成一團,眼神無比哀怨,都快趕上棄婦了。
“給你。”淩峙桀将珠子送到皓月面前,責備道,“再有下次,你可就未必這麼幸運了。趕緊的給我收好,就算那女人有恩與你,你也不必這麼報恩吧。别忘了,你也欠我條命,現在再加這份人情。”
皓月看了看眼前的珠子,眼珠流露出一絲傷感:“你要的話可以拿去,這妖丹裡有我八千年的功力……”
“我才不稀罕呢。”說着,淩峙桀将珠子趁機塞進了他嘴裡,毫不在意道,“我要想成仙,早就渡劫了,何必等到現在。隻是我很好奇,你已修了八千年,那這女人少算也該活了八千個年頭,怎麼到現在還不飛升啊?”
皓月将妖丹納入體内,幻化成人形,道:“說是八千年,其實我也沒那麼大,隻是修行時有番奇遇,平白得了千年的修為罷了。至于豔娘,倒也的确算得上是千年老妖了。隻是她太過貪戀紅塵,又知自己惡事做盡,萬萬是渡不了劫的;于是便隐起一身的功力,繼續在這俗世逍遙。可能他命數将盡,讓我碰到了你。老天或許是要借你的手,除了這個禍害吧。”
“恐怕老天要借的,是葉銘楓的手也未可知哦。”淩峙桀催促着皓月坐好,開始運動,“别說這些了,我先替你療傷。不知為何,今天總覺得不爽,希望沒什麼事發生才好。”
皓月聞言不再多說什麼,依言端坐了下來。
淩峙桀從随身的小布包裡翻了粒藥丸出來塞進了皓月的口裡,自立一旁,靜靜觀察着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