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茜一群人離了土地廟,跟着葉銘楓的指點,緊趕慢趕終于在掌燈時分趕到了小鎮。說是說小鎮,但規模不小,鎮外也修葺了不低的城牆,有士兵把守着城門。衆人趕在關城門前交了稅銀進了城。
“我的天,總算是進來了。”夢呓海重重的喘了幾口氣,擦了擦額角的汗,“一千五百米長跑都沒這麼累!”
“叫你平時多運動、多鍛煉,你不聽,現在知道苦了吧。”孟邃親沒想法的搖了搖頭,“回去後還是老老實實的早起跟着我一起慢跑吧。”
“謝了,才不要呢。”夢呓海想也沒想的回絕道,“我還是覺得睡覺比慢跑重要。至于運動,我會盡量安排時間的。”
孟邃親第一反應就是翻白眼。她這個三妹是徹底沒救了,活該胖死。
“先找客棧吧,跑了一天我肚子都快餓扁了。”餘費仁自打一進城門,兩眼珠就沒停過的在街上溜達。中午啃的那幾個包子早就已經消化光了,現在他算是真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吳嚴輝也急着找飯館,不過他卻覺得很奇怪,好像少了些什麼:“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诶。”餘費仁經這一提醒,也感到稀奇了起來。
張茜邊走邊環顧四周:“是人,街上幾乎都沒什麼人。”
“這才幾點,就急着關門打烊!”餘費仁不可思議的輕聲喊道。
“先别管這些,找客棧投宿。”吳嚴輝摸了摸叫的歡的肚子,急道,“可别找不到店住還得挨餓。”
幾人也不等他說完,紛紛加快了腳步。轉過一條街,正趕上一家店的小二在那裡插門闆準備關門。
餘費仁二話沒說搶在店小二關門前竄進了店裡:“幸好幸好,可算是趕上了。”
店小二被這突如其來的黑影吓的手一松,門闆差點砸在自己的腳面上;定了定神,才算看清那道黑影原來是個人:“這位客人,本店打烊了。”
“打烊,這不門還沒關上嘛。”緊随其後的孟邃親也閃身進了店門,“怎麼,生意上門不做呀?”
“不是不是,客官看您說的。”店小二陪着笑道,“隻是我們掌櫃的回了内堂,我一店小二也做不了主不是。”
說話間,後面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進了店裡。
淩峙桀看了看人數,轉向店小二,笑道:“行了,把門上了吧。你要做不了主,就叫能做主的出來。我們趕了一天的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這麼間關門關到一半的店。”
“這……”店小二扶着門闆,關也不是,不關也不是。
張茜見情形笑着自懷裡掏出一錠碎銀,塞到店小二手裡:“有勞小二哥幫忙去内堂問你們掌櫃的一聲,這生意他做不做?要不做,我們立刻就走。謝謝了。”
店小二看了看手裡的碎銀,一擡頭正巧對上葉銘楓那抹狠厲的似要殺人的眼神,心頭一緊,忙将最後一塊門闆按上,客氣的說道:“那幾位客官稍等,我去問問我家掌櫃。”
“好,麻煩了。”張茜柔柔的一笑,尋了個位坐下。
沒多久,店小二笑嘻嘻的從内堂出來,身後跟着一位衣着講究,一臉精明的中年男子。
“掌櫃,就是這幾位客官。”店小二将掌櫃引到衆人面前,小聲道。
掌櫃自打内堂出來就在留意廳内的少男少女,那一身的氣度,明眼人一瞅就知道都是大戶人家出生。所以,當與衆人照面時,掌櫃自然是非常的上心:“幾位公子、小姐是要住店?”
“是。”吳嚴輝離掌櫃最近,便開口道,“可以的話最好是一人一間。”
掌櫃暗自點了下人數,商量道:“公子您看,小店上房隻剩下三間了,通鋪到是還有幾個床位……”
“通鋪不要,就三間上房。”淩峙桀一口回道,“這三間上房可是連一起的?”
掌櫃親自引着衆人上樓:“隻有兩間是相連的,還有一間當中隔了一戶。到了,就這兩間,還有那一間。”
衆人順着掌櫃的指示看去。張茜來回看了下,稍稍放下了點心:“還好,在一個樓面。”
掌櫃打開一間房門,先一步進去點上蠟燭,将窗戶推開一條縫好讓房間通通風。一群人陸續跟着進了房。餘費仁還來不及找地方坐下,便急着問道:“掌櫃的,廚房還有吃的沒;趕了一天的路還沒來得及吃飯呢。隻要是吃的,随便什麼都可以。”
掌櫃想了想,陪着小心問道:“隻有些饅頭和些腌菜了,不知公子小姐們可否将就下?”
“行,就饅頭和腌菜吧,順便再上壺熱茶,沒茶,熱水也行。”餘費仁已經懶得計較。看掌櫃那樣兒,就知道有吃的就該謝天謝地、謝神明了。
“好,這就讓小二給公子、小姐們準備去。”掌櫃的轉身對店小二吩咐幾聲。
夢呓海不等店小二走遠,急忙補聲道:“再打些熱水來,好讓我們梳洗一下。”
“好嘞客官,您稍等。”店小二下到樓梯口應了聲,一溜煙的進了後堂。
掌櫃見招待的差不多了,便告辭下樓回了内堂。
等所有人都進了房間,夢呓海忍不住問道:“我們這麼多人,隻有三個房間,怎麼分?”
“你們女生兩間,我們男生擠一間。”淩峙桀早有打算道,“房間好在離得不遠,有什麼事兒,你們扯着喉嚨喊一聲,我們也就來了。”
“這樣不好吧。”一直沒說話的楊玉環此刻脫下遮容帽,笑道,“你們男人比我們女人多,倒不如我們幾個小女子擠一間的好。”
淩峙桀淺淺一笑:“沒事,男生晚上還得負責守夜。真算起來,睡覺的沒幾個。”
“守夜?”餘費仁和吳嚴輝同時一驚,不明白的一齊瞪向他,“這是客棧,有必要守夜嗎?還有,又沒人知道我們裡面有個楊玉環,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淩峙桀昂着頭看着天花闆,不鹹不淡道:“我有說要你們兩個守嗎?”
餘費仁、吳嚴輝更加的莫名其妙了:“你到底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們兩個隻要負責睡覺就成,其他的不用你們管。”淩峙桀懶得跟他們說清道明,不過還是覺得有一點要說明白,“守夜不過是托詞,意思是叫你倆别睡的太沉,警醒點兒,以防萬一。至于我,要閑的慌可能會去遛彎,知道了?”
“喔,原來這麼個意思,吓我一跳。”餘費仁得到明确回複後,長長籲了口氣,“你要真去遛彎的話,自己小心點。”
正聊間,店小二敲了敲房門,得到許可後,托着一盤饅頭、一碟腌菜走了進來:“客官,你們要的吃食到了。”說着将食物擺放到桌上,繼續道,“熱水正在燒,稍等下就給諸位送房裡去。”
“好,謝謝小二哥了。”張茜客氣的道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