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峙桀站在黑白無常身後看着前方五個黝黑的洞口,很無奈的朝天丢了個白眼:“我去,一來就是五個,有啥打算?”
白無常雙眸在五個洞口瞟了一陣,問身邊的黑無常:“小鬼帶了幾隻?”
“沒想到這麼棘手,總共隻帶了五隻。”黑無常說着從懷裡摸出個小瓶,遞給白無常。
淩峙桀看着小瓶雙眼一亮,好奇心一下又起來了:“這是什麼,幹嘛用的?”
“探路小鬼。”白無常瞟了眼小瓶,推了回去,“既然帶的不多,那就省着點兒吧。”
黑無常沒多說,将瓶子又揣了回去。
“探路小鬼,打探消息的?”淩峙桀歪着腦袋想不明白,“人死了不都應該去投胎的嗎?這些小鬼要是在探路的時候又死一次怎麼辦?”
“本就是不得超生的窮兇極惡之徒。”白無常笑道,“還是說峙桀有興趣要隻去玩玩?”
“沒興趣。”淩峙桀一聽“窮兇極惡”四字,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我可不想自找麻煩,,你們留着自己用吧。不過這五個洞,你到底準備怎麼走?”
白無常看了看幾人:“随便找個走吧,分散了反倒容易被各個擊破。”
“想一塊兒了。”淩峙桀笑的很是厚臉皮,“那,走哪個?”
白無常看着淩峙桀,笑着又将問題問了回去:“峙桀覺得走哪個好?”
“我?”淩峙桀愣了幾秒,嬉笑道,“我無所謂,在這兒轉了大半天早轉的稀裡糊塗的,哪個洞在我看來都沒區别。反正你選哪條,我跟着走就是了。”
白無常無言一笑,看向跟在淩峙桀身後的楊玉環,問道:“都說女人的直覺異常靈驗,不知貴妃覺得我們該往哪裡走?”
楊玉環一時有點懵,看了看前面的五個洞,再轉眼看向跟前的淩峙桀,見他沒支聲,隻是不易察覺的點了下頭,才道:“哪個洞都無所謂的。”
“既然都無所謂,那就随便挑一個吧。”白無常笑道,“若運氣不好真碰上什麼也不怪你。”
“那……”楊玉環來來回回掃視了五個黑漆漆的洞口一陣,玉指一點,“那就筆直往前吧。”
“一條道走到黑,這想法好。”淩峙桀随口一說,捉了楊玉環的手腕就往中間的洞口走去,進入前還不嫌事多的在洞口做了個記号。
黑白無常緊随其後,不緊不慢的走着。
又是一條又長又黑的山道,但比之前走過的窄了不少。這裡的山道已經不容幾人并肩而行,隻能兩兩前行;山道裡空氣濕潤了不少,石壁上時不時有水滴劃過的痕迹。
“我怎麼覺得自己身上都快長蘑菇了。”淩峙桀突然沒頭沒腦的蹦出句閑話來,“诶,你們不覺得這裡很潮嗎?”
“那你想怎樣,放把火把這裡烘幹嗎?”黑無常不無嘲諷的嗆道。
淩峙桀兩手一攤:“我沒意見的,能燒出個窟窿讓我出去就更好了。”
“不過,這個真的是水嗎?”滑落的水滴悄沒聲的滴進楊玉環的脖頸處,吓得她一個機靈伸手去拭那滴調皮的水滴。那水滴冰冰涼涼、卻不似普通的水,多了種黏膩的感覺。她疑惑的将手舉到近前,就着那幽藍的火焰觀察着。那水滴仿若一粒晶瑩剔透的珍珠,靜靜的躺在她的指尖,随着指尖的輕擺左右搖晃着,欲墜不墜。
“不是水還能是什麼?”淩峙桀好奇的接過她指尖的水滴,入手的觸感讓他不自覺的挑了挑眉。很快的撚了撚:這黏糊糊的,膠水?口水?按年份算比較接近的就是口水了,如果是口水的話……順着自己的想法,淩峙桀慢慢仰起頭,超頭頂望去。
入眼處一片漆黑,淩峙桀微微一愣,繼而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好奇心貌似太重了,甚至有些想入非非了。就像現在,心裡總在期待能看到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上面有東西。”白無常招來一簇冥火往洞頂升去。
看着慢悠悠越升越高的藍色火焰,衆人才發覺這處洞穴雖然逼仄,但高度卻很是驚人。衆人靜待了一段時間後,那冥火才晃晃悠悠的停了下來。此時的它在衆人眼中就跟個小亮點沒區别了。
随着白無常手訣的變化,幽藍火焰如被添了燃料般越燒越旺,漆黑一片的洞頂漸漸顯露出了全貌。
“這、這是什麼?”楊玉環睜大雙眸,所見一切已不知該怎麼形容才好;這是她從所未見的另一個世界才有的景象。
淩峙桀擡着頭眨了眨眼,有些難以理解的問身旁的白無常:“這算什麼?裝飾用,還是風幹用來吃的?”
“吃,你覺得這能吃嗎?”黑無常冷笑的譏諷道。
“風幹的臘雞臘肉你吃過沒?”淩峙桀懶得瞅他,道,“我家鄉的人一到過年就會提前腌制些雞鴨魚肉的,或曬幹或風幹,到過年的時候就能拿來吃了。這些東西很像,不過看他排列的樣式,又讓我覺得像我們那裡一種吊在屋頂上即可照明又可裝飾的燈具。”
楊玉環輕輕喘了幾口氣,有些惡心道:“什麼人會有這種喜好,用死人來做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