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要裝?”淩峙桀不明白葉銘楓怎麼會有此一問。
“你師父都不教你最基本的理論常識嗎?”葉銘楓也有些愕然,但還是不死心的說道,“你問的問題都是出入門的弟子必學的,可你……”
有嗎,我怎麼從沒聽人說過!淩峙桀被說的當場石化。可我真沒學過啊!老媽沒講過,師父也沒講過,貌似我還真就跟着老媽和師父學功法了啊!
“大概我媽和我師父都以為對方給我講過吧。”淩峙桀心虛的皺着眉,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
你媽和你師父都很粗線條啊。皓月怎麼想怎麼覺得好笑,但還是耐心的解釋道:“凡能成鬼成怪成精者,都必須是活物、或有一絲生機者。屍骸雖是死物,乃是活物死後的表象化,終是留存有一絲生機。在這僅存的微弱生機徹底消散前,皆可在因緣巧合下成鬼成怪。可這灰,早已生機斷絕,自是失去了這僅有的一絲可能性。”
淩峙桀認真的聽完皓月的解釋,才恍然道:“原來還有什麼個說法。這麼說,那些用木頭做成的桌椅闆凳也能成精啰?”
“原則上可以。”葉銘楓很稀奇他會有這麼一問,但還是為他答惑道,“但從整棵樹木被劈斷到做成成品,經過道道繁複的工序,那微不可聞的生機早就消散的幹幹淨淨,因此這類東西成精成怪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淩峙桀了然的點了點頭:“那就好,死的透透的才能少去一堆麻煩;不然這一路上還得防着這兩位死灰複燃來尋仇終歸麻煩。”
“放心吧,有葉銘楓出手,這麻煩生生世世都尋不到你身上。”皓月笃定的将瓷瓶交給葉銘楓,“那接下去有何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去找茜姐呗。就不知他們現在到哪兒了。”淩峙桀說着将一直系在腰迹的玉佩拿下,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居然到現在都沒個信,難不成他們還在荒山野林裡趕路。”
“或許真的還沒遇見村子或城鎮,不妨再等等,吃了午飯再走;遲都遲了,也不差這半天的功夫。”皓月說着走到門口,吩咐小二打水準備沐浴,“我和葉銘楓也正好洗梳一下,換身幹淨的衣衫。”
葉銘楓附意的點點頭。
淩峙桀看了看葉銘楓,又瞧了瞧已轉到屏風後開始脫衣服的皓月,慢慢退出了門:“行,你們倆慢慢整理儀容,我去下面叫吃的。你們弄好了自己下來啊。”
葉銘楓又是微一點頭,待他退出房間後,才是将手裡的瓷瓶拿到眼前把玩着,原本舒展的眉峰漸漸聚攏了起來:“你也察覺到了?”
“嗯。”皓月輕應一聲,“目前是無大礙,将來就不好說了。”
葉銘楓冷冷一笑,道:“我師兄還真是找了個好徒弟。”
“你準備怎麼辦?”皓月微蹙雙眉,問道。
“如今要找他必是困難重重,到不如等他百年。”葉銘楓一勾唇角,掌心微一用力連同瓷瓶一并捏成了細沙,随着窗外一縷輕風散落入塵埃中。
百年短短一瞬,他葉銘楓自是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