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同雲聽得目瞪口呆,不理解他倆到底吵成什麼樣才會到要動手的地步,以至于提前觸發了丢龍鱗鞭的劇情。
她記得沒錯的話,原著裡是在兩個月後的宗門任務中,才會出現山溪把魚望月龍鱗鞭丢下懸崖的劇情,這也是他倆前期關系的标志性事件,标志着他倆走向了更加勢不兩立的階段。
薛同雲微微有些失落,似乎無論她如何努力,重要劇情該發生還是會發生,甚至會提前發生。
她問山溪:“你說守衛已經去禀報掌門了?多久前去的?”
“壞了,把這茬忘了,怎麼也得有小半個時辰了吧?”山溪邊答邊看魚望月,誰知她滿臉愠惱,氣得不願跟他說一個字。
“話說回來,方才雷池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雷呢,我怎麼感受不到?”他環顧四周,很真實地感到困惑。
薛驚晝聞言朝薛同雲瞥過來一眼,略顯促狹。
薛同雲心虛道:“快别說這些了,還是先出去為妙,等掌門來了事兒就大了。”
雷都被她吸光了,這事兒不知道得多大。
四個人做賊似的往出口鑽,出來時正好對上聲勢浩大的宗門大部隊,掌門和除了拂雪以外的七大峰峰主悉數到齊,一字排開,真是好大的陣仗。
守衛來傳話時,隻說雷池出現異動,沈阙身為掌門,自該前來查看,路上碰到其他峰的峰主,便一道過來了,打眼先瞧見薛驚晝和薛同雲。
薛驚晝先不提,那女弟子……已晉入築基期?
沈阙不由挑眉,當初他便覺得這女修卓荦不凡,是個好苗子,沒曾想出衆到此等地步,拜入乾元宗一個月都不到吧,竟就築基了,幾乎與當年的拂雪師叔不相上下,師徒兩人都是一樣的驚才絕豔。
他心下漫過一聲歎息,視線往後一掃,直直頓住,這兩個逆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魚望月察覺到沈阙視線,縮着脖子走上前,小心翼翼行禮。
以眼神示意她退下,沈阙放出神識進雷池查看,這一看不要緊,雷池内空空如也,曾經肆虐不休的天雷,如今都不見了?
“你們四個是怎麼回事,在這裡做什麼?”沈阙嚴聲問。
薛驚晝拱手行禮,将自己被烈陽長老罰到雷池思過,薛同雲因為擔心他體弱而冒險進來看他的經過說了。
他陳述時不帶什麼偏向,并未添油加醋,沈阙還是聽出了不對,上課時答錯問題而已,何至于罰到雷池這麼嚴重,恐怕是烈陽老毛病犯了,借機整治才是真。
這樁事他無意追究,轉而問道:“你在雷池思過,想必知道雷池内到底出了何事,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薛同雲先薛驚晝一步道:“掌門,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進去之後,那些天雷就瘋狂攻擊我、往我身體裡鑽,我承受不住就暈了過去,再醒來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這話跟天方夜譚似的,各大峰主聽完都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
“你說什麼?”沈阙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說天雷主動往你身體裡鑽?”
“是,阿晝當時受了傷,昏迷不醒,他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沈阙眯起眼睛打量薛同雲,忽地想到什麼,問:“你可是雷靈根?”
薛同雲答是。
“難怪,難怪!”沈阙恍然大悟,若她是雷靈根,那一切便說得通了,這雷池簡直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修煉之地。
前因後果都了解了,并無異常,沈阙轉向自己的兩個弟子,“你們倆呢,無緣無故來此作何?”
山溪便答他和魚望月擔心薛驚晝,與薛同雲一道來的。
“胡鬧!”沈阙擰眉,“你們四個,擾亂雷池,闖下大禍,可知錯?”
四人齊齊認罪。
沈阙有些犯愁,這罪說大也大,卻又并無先例,不知該如何處置才得當,處置輕了,有包庇之嫌,正躊躇時,逸樂站了出來。
“掌門,這四個弟子有錯,該罰,正好我那藥田無人打理,便将這四個弟子撥給我,罰他們為我做苦力三個月如何?”
“便依長老所言。”
薛同雲松了口氣,逸樂長老是個溫和的人,幫他打理藥田并不是什麼難活,看來這雷池一劫算是過去了。
她不知道經此一役,她的壯舉将會傳遍整個乾元宗,并喜得榮譽稱号——“那個把雷池吸幹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