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小姐如此盛情邀請,我哪裡有拒絕的道理?”箫雲筝彎彎的眉毛輕輕揚起,伴随着一抹微笑。
他果斷握住門把手,嘎吱一聲把門打開,随後,他一邊輕快地哼着一首不着調的歌謠,一邊自如地走進了房間。
在箫雲筝進入房間後,許舟貼心地幫他關上了門。
“艾拉小姐,這是誰的房間啊?”箫雲筝似乎還沒發現異常,“這怎麼像個外國人住的地方?”
許舟在心裡回答道,這不是外國人住的房間,這可是我們圖書館深谙通靈術的酒吧老闆索菲亞的房間。
“吼!”房間内倏地響起一聲低吼。
“哦喲,艾拉小姐還為我準備了一隻喪屍?”箫雲筝語氣卻還是那般的雲淡風輕。
“注意安全,玩得開心。”許舟用恰巧能傳進門内的音量說道。
“嘻嘻,那可太好玩了。”門内一邊傳來打鬥聲,一邊傳來箫雲筝落拓不羁的贊歎聲,“艾拉小姐真是太了解我了!”
很快,打鬥聲就停止了。
許舟低頭看表,此時距離箫雲筝進入房間才将将過了五分鐘。
門内安靜了。
怎麼回事?
箫雲筝輸了嗎?
這與許舟預料狀況不符,畢竟箫雲筝表現出來的武力值十分高強,一打一喪屍基本不可能輸。
許舟也不是随便讓人去送死的人,隻是在她認識的人裡面,箫雲筝确實最勝任這份工作。
自己和沈霁雖然有槍,但兩人對槍的使用其實并不熟練,要準确射中喪失的頭顱,有着一定的風險。
“箫雲筝?”她試探性地問道。
回應她的是萬籁俱寂。
許舟緊咬牙關,掏出槍,而後握住了門把手。
在她握住門把手的刹那,她感覺到自己的冷汗與冰涼的門把手黏在了一起。
嘎吱一聲。
門開了。
“Surprise!”
箫雲筝從一旁跳到門框前,興緻高昂地給許舟一個驚喜,不對,是驚吓。
許舟用哀怨的眼神盯着他,一言不發。
“哎哎哎,别這樣看着我啊。”箫雲筝忍不住解釋道,“這就一隻喪屍,還是太無聊了。就想找點有意思的事情咯。”
“那你現在覺得有意思嗎?”許舟擠了個苦笑。
“還是有意思的。”箫雲筝嬉皮笑臉地說。
許舟将目光移向箫雲筝身後。
索菲亞的房間此時已經面目全非。
床幔被撕裂開來,其中一塊碎片輕飄飄地搭在床沿。
原本中間台子上的水晶球也跌落在柔軟的地毯上。
而一隻喪屍頭破血流地趴在床邊,它一動不動,已經了無聲息。
這也是許舟第一次見到感染點的模樣。
喪屍周圍彌漫着淡綠色的光圈,光圈正在慢慢擴大,從地面爬到牆上,似乎即将到達天花闆。
這光圈一看就絕非善茬,箫雲筝繼續待在房間内可能會有危險。
許舟向箫雲筝使了個眼色,讓他看看自己的身後。
箫雲筝回頭看去,刻意地把嘴張得很大,大驚小怪地說道:“哦喲,這是什麼?會把我變成喪屍嗎?”
他嘴上這麼說着,身體還是很誠實地溜到房間外。
許舟握住門把手,把門關上。
“走了走了。”她擡腳就要離去,不忘提醒箫雲筝盡快離開。
箫雲筝邊走邊回頭,他問道:“這是給索菲亞小姐的禮物嗎?”
許舟瞥了他一眼,說道:“你覺得呢?”
“好呀!你利用我!”箫雲筝又開始大呼小叫,但許舟卻在他的眼眸中捕捉到一絲了然。
箫雲筝雖然看上去玩世不恭,但實力匪淺。
“怪不得你把那個男人帶在身邊呢?”箫雲筝故意用手摸了摸下巴,裝作思考的模樣,說道,“叫什麼來着?沈霁是吧。”
許舟不想搭理這個人,她簡短地“嗯”了一聲。
“哇哦,你們還挺有默契呢。剛剛在圖書區的時候,你故意帶着我轉來轉去,他趁這段時間引喪屍去索菲亞小姐房間了吧?”箫雲筝想了想,說道,“怪不得我在宿舍區入口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他暗示你喪屍安排好了?”
許舟給了他一個白眼。
“再怎麼說我也幫了你一個忙,路癡小姐。”箫雲筝死皮賴臉地說道。
許舟對無賴的耐受力很低,她連忙說道:“嗯嗯,真是太感謝你了。”
哪怕兩個人的勝利目标是一樣的,對方在某種角度上來說也确實幫了自己。
沈霁引一隻喪屍也并不困難,畢竟不用真的發生正面沖突,隻需要逃就可以了,所以許舟才放心地讓他去做。
“哎,算了算了。”箫雲筝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離開了。
...
宿舍區的另一個角落。
“威廉,你不是說館長找我嗎?”索菲亞略帶不滿地說道,“他怎麼不在自己房間啊?”
此時的沈霁第三次戴上了他的老朋友——變聲器與面具。
沈霁撓了撓頭,頗帶歉意地說道:“他可能突然有其他事,不好意思啊。”
“他今天找我找這麼頻繁,不會是你搞的鬼吧?”索菲亞用懷疑的眼神看了沈霁一眼,但從他的面具上看不出任何情感。
沈霁連忙辯解道:“我哪兒敢啊。”
索菲亞咯咯一笑,捂住自己的嘴巴,說道:“諒你也不敢。據我所知,你妹妹還在托馬斯手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