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希下一次看向她的時候,暴徒已經死了。
她的頭朝向她的位置,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此時此刻,陸希的腦中充滿了疑惑,這場火為什麼會着起來,它不應該着起來,它簡直,就像是死神為了收走她們故意放的!
“咳咳咳!”
身體逐漸僵硬,陸希趴在地上,腦中突然想起她中二的時候還和朋友辨析過各種死法的痛苦程度,當初她堅持覺得上吊是最痛苦的,而她朋友覺得被火嗆死是最痛苦的。
現在她身在火場,終于可以對這個辯題下一個公正的判決了。
她朋友說得對。
慢慢向前爬,陸希來到暴徒身邊合上她的眼睛,動作之間碰到了門,它微微顫動。
“……”一種被騙的感覺湧上心頭,陸希勾住門,使勁一拉!
那個在她見證下被暴徒拉踹拔扭卻依舊紋絲不動的門竟然開了?!
新鮮的空氣湧來,陸希卻覺得缺氧。
她立刻與地上的屍體拉開距離,随後把手伸到她鼻下,沒感受到呼吸,是死的。
那為什麼?
濃煙想通過敞開的門擴散到門外,卻像是被無形的屏障擋住一樣紛紛留在屋内,看到這詭異的一幕,陸希感覺自己快裂開了。
她連滾帶爬地來到門外,就在身體全部脫離鏡子門的那一瞬間,門内的火勢瞬間增大,火焰吞沒了暴徒的屍體,門“砰”的一聲關上,将一切隔絕在内。
“呼,呼。”陸希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抹了把被煙熏花的臉,這肯定不正常。
不,這是兩百年後的世界,一定隻是她這個原始人覺得不正常,其實它是正常的。
是誰幹的?
眼神恢複清明,陸希開始回想暴徒的樣子,回複體力的時候,她登上光環,找到匿名的對話框,打下幾個字:“是你幹的?”
對方沒回。
她看了眼時間,距離兩個小時還剩二十分鐘,大招确實差不多已經充能完畢。
一碼歸一碼,她活下來了,應該說謝謝。
打了個謝謝,陸希關閉光環,雖然暴徒的死亡差不多已經說明了結局,但為了□□,她最好還是回去說明一下情況,而且,有人可能早就等急了。
……
獨臂坐在沙發上,嘴裡含着他這輩子第一次吃的水果,藍色的果實入口即化,戳破果肉,甜甜的汁水在口腔裡爆開,讓人忍不住開心地眯起眼睛。
獨臂很開心,他雖然又沒了一條手臂,但白千鋒念在他“救駕有功”,答應免費給他換一條最新款的,而且從此以後他就是他最器重的保镖,比那些白手套還要信任,畢竟他以身飼虎的行為蒼天可見。
那個老女人還跟他搶位置,對上畸變種,不死也半殘,當然,大概率是死了,哈哈,活該。
老管家給獨臂做了最基礎的止血和包紮,現在他不脫鞋躺在大廳的沙發上,正枕着剩下的一條胳膊美美地暢想未來,突然,一個聲音闖入了耳膜:“呦,藍莓?”
暴徒抱着胳膊,一身戰損裝但完好無損地站在他面前,她的眼裡全是戲谑:“一條胳膊換來的?我看挺值。”
劈頭蓋臉的陰陽打了獨臂一個措手不及,口中碩大的藍莓掉在地上,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高大女人:“你……怎麼回來了?”
“難道要像你一樣靠自殘去逃避責任嗎?”平常惜字如金的女人如今一反常态,咄咄逼人的态度讓獨臂瞬間爆炸,“你今天吃槍藥了,話這麼多,我的胳膊那是被畸變種吃的!”
陸希開始回味:“呃,有點酸,還臭,畸變種肯定覺得不好吃,畢竟你的肉已經被腌入味了。”
“你!”獨臂立刻站了起來,但他本來就不是長身,站起來也沒暴徒高。
“白千鋒在哪兒。”陸希直呼少爺名諱,正在氣頭上的獨臂竟然沒注意到,“裡面,正因為媒體譴責他不作為而發怒呢,明明人現在還在這,那群媒體,啧啧。”
“有别的好消息嗎?”當然,所有對白千鋒是好消息的事對她來說都不好。
“五十七在場内發現了三個參與綁架的人,目前還不知道是不是隻有這三個人,不過他們一般都是以四人團夥作案的。”
“你知道他們都是誰了?”陸希有點意外。
“嗯,一分鐘前知道的,一夥嗜錢如命,喜歡在接取其他任務時套娃進行搶劫并以毀約為樂的賤人,所以我們正準備走呢。”
女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