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言舟與舒頌一雙排直播結束的時候,#daisuki直播慫恿粉絲隊友叫deadshot小狗#的話題已經沖到了微博熱搜榜第五的位置。
偉哥今天不在基地,隔空給舒頌一發了微信讓他見好就收。
語氣裡滿是無語和威脅。
下機後,封言舟面無表情摘掉耳機,對舒頌一伸手:“手機還我。”
方才直播時的捉弄讓舒頌一心情愉悅,聞言慢悠悠把封言舟的手機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來,遞過去。
封言舟一把拿過,最後看舒頌一一眼,走了。
離開訓練室,他快步上樓回到卧室裡,從日記本的中間小心翼翼撕下一頁紙,然後站在桌旁提筆寫字。
寫完,封言舟拿着那張紙又氣勢洶洶地來到隔壁。
正好碰見抱着悠米回房間的舒頌一。
舒頌一似乎對他的出現有些意外,挑了挑眉,主動開口問:“什麼事?”
封言舟遞上自己寫滿字的紙:“給你。”
他看着對方接過。
走廊裡光線不好,舒頌一進房間開燈,這才借着光源定睛去看紙上的内容。
他皺着眉頭分辨了半晌。
然後一言難盡地看向眼前默默站在那的少年:“貝……殺?是什麼東西?”
封言舟:“……那是‘欠條’。”
在封言舟的提示下,舒頌一又仔細看了那張紙兩眼,強忍住嘴角的笑意:“哦。”
空氣靜了一瞬。
他還是忍不住吐槽:“你這狗爪寫的字是真醜。”
封言舟:“…………你能不能閉嘴?”
他真的從沒見過舒頌一這麼煩的人。
也不理解為什麼舒頌一總是莫名其妙抓着他“小狗”這個點不放。
雖然封言舟不是第一次被人說是“小狗”了,以前飛鳥哥哥和他走下路的時候就打趣過,說他聽話和表達崇拜的樣子就像搖尾巴的小狗狗一樣。
但是這個綽号被舒頌一說出來就很讓他煩躁。
那原本是隻屬于他和飛鳥哥哥的回憶。
成功逗到小孩兒,舒頌一笑了下。
然後把紙條揉成團朝封言舟丢過去。
封言舟眼睜睜看着舒頌一丢完紙團,抱着貓走進卧室,關上了房門。
留下他獨自站在昏暗的走廊裡,伸手不見五指。
封言舟站了一會兒,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把剛剛砸在他肩膀上又掉落在地的紙團撿起來。
他蹲在地上将紙條展開,用手指一點一點、很認真地把皺褶盡量撫平,然後走到舒頌一的卧室門前,将紙條從門縫塞進去。
做完這一切,封言舟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而這邊,舒頌一從浴室上完廁所走出來,就看見悠米對着門縫處的一張紙條轉來轉去。
他走過去将紙條撿起。
見是那張欠條,舒頌一第一反應是把它丢進垃圾桶。
但手伸到一半又頓住了。
他坐到床邊,低頭看欠條上除了标題以外其他的内容。
邊看邊感歎封言舟的字怎麼能醜成這樣,讓他基本上看兩個字就要停幾秒。
起碼花了十五分鐘,舒頌一才看完封言舟給他的欠條。
看完後他往床頭櫃的抽屜裡一塞,躺在床上盯着天花闆,沉思良久。
*
舒頌一知道了他母親生病,大概率也知道了他缺錢的情況。
封言舟不傻,在舒頌一強硬地要他收下那筆錢時他就明白過來了。
什麼狗屁的陪玩。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良久,封言舟笑了一下。眼神卻落寂。
舒頌一真會找借口。
心懷感激的同時,封言舟的心情又有些複雜。
也許舒頌一真的是一個不錯的人。
可他究竟該如何跟這個……欠扁的人,好好相處呢?
若是對舒頌一逗他的任何話有反應,那個人似乎都會變本加厲。
但繼續冷處理未免也顯得太沒良心。
封言舟想了一個晚上,沒能想出很好的辦法。
第二天醒來,拿着那五十萬,封言舟先是聯系工人把家裡的暖氣全部修繕一番,又給張姨發紅包轉了些錢,囑托她去給母親買個新的床上三件套。
他還重新給家裡定了一台新的液晶電視,把那老得根本打不開的電視換下了。最後給母親買了幾件質量很好很保暖的冬季衣服。
封言舟一直都希望在母親忍受病痛折磨的這幾年,給她盡可能地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
之前總是迫于經濟緊張而束手束腳,但現在至少舒頌一給他轉的賬能夠解決燃眉之急,他也打過欠條,決心會還,于是放心大膽地趕緊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粥粥,電視收到啦,效果很好,你下次教教我怎麼看你的比賽吧。”
“訓練很辛苦,你要注意身體啊。”
收到母親給他發來的語音,聽見女人語氣裡顯而易見的幸福與高興,封言舟心情難得地好了。
坐在他旁邊的舒頌一卻這時候含着笑意開口:“粥粥?你真的叫粥粥啊。是白粥的粥嗎?”
封言舟被他這話講得一個激靈,耳朵瞬間熱了:“你聽得見?”
“聽筒聲音調那麼大,小祥的奶奶都不這樣。”舒頌一并不否認。
母親這時又發來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