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男人已經昏了過去,景行緩緩起身,“你剛才是告訴我,你看不了她說的真假是麼?”
劉局仔細打量了女孩一圈,點點頭。
“剛進來,我就注意到了她”,他深深歎了口氣,“景哥,我讀不了你的心,是因為你的能力遠在我之上,但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情況,我沒辦法讀——”。
“死人”
景行開口,“還有死人,沒辦法被你讀心。”
衆人沉默,宋尋震驚又無措的看着懷中抱着的女孩,女孩似乎并沒有注意他們的對話,自顧自玩弄着手裡的糖紙,安靜的不說話隻是把一張張糖紙疊成小小的船。
景行上前拍怕他肥厚的肩膀,“走吧,我們去現場看看”。
宋尋看着懷裡的孩子,又看看地上昏睡過去的男人,為難道:“我們帶着她吧,家裡沒個大人,把她丢在這萬一出點什麼事。”
剛進房間宋尋就注意到放在桌子上已經涼透的一碗泡面,上面泛着一層已經凝固的油花,妮妮剛才趴在背上還一直盯着這碗冷透的面,他很清楚女孩餓了,這個男人很明顯沒有心思好好照顧她,孩子不哭不鬧的順從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養成。
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是被嬌慣着愛護的,而不是當成流浪貓狗一樣,随便給一口吃的,以後還要她長大對你的“一飯之恩”感恩戴德,把你當土皇帝一樣高高供起,跪在你腳邊當你封建的侍婢。
……
孩子趴在他家肩膀上咬着領口翻出的内标,口水沾濕了一塊,景行把她接過來,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塊糖,“妮妮聽話,不鬧宋哥哥了”。
小孩這次把糖含在了嘴裡,一邊吃一邊含含糊糊的答應。
宋尋對他随時身上能掏出糖很好奇,“你怎麼随身帶這麼多糖,低血糖?”
景行又反手變出一塊遞給他,“哄小孩的。”
宋尋有些不好意思,隻好埋頭撥糖果外面包着的一層花花綠綠的紙,剛才忙着哄孩子,沒注意到,這糖還是那種老式的饴糖,小時候過年時在老人家裡吃過幾次,黏黏的,甜的直白,不如現在店裡包裝精緻動辄幾百上千的糖果好吃,卻很質樸,是從過去延續到現在的甜,很多老人喜歡,閑暇時剝開一顆含在嘴裡,舌尖的甘甜勾起過去同樣帶着甜味的回憶。
“吃得慣嗎?”景行沖他笑笑,“我喜歡這個糖,就一直帶着,你要是不喜歡我換一種。”
“喜歡……”
他嘴裡含着糖,小聲重複了一次,“我喜歡。”
這種甜并不金貴,就是質樸的甜,直白不加掩飾。
——
“喂”
“哎,哥”
劉正躺在床上有些腦子混亂,直到身邊的電話鈴聲才把他叫醒。
電話裡男人問了什麼,劉正的腦子昏昏沉沉緩不過來。
“沒……”話剛說出口,劉正才反應過來似乎房間裡過與安靜,他不記得今天有給孩子弄過吃的,正常這個時間早就應該會過來跟他說餓,現在還沒來,男人環顧一圈才發現女兒不在。
恍惚間才想起似乎剛才有人來過,而且是他通風一他們把女兒接走,至于幹什麼……他真的想不起來。
劉正立刻改口,“有人來過”,他仔仔細細想了一想,确認道,“好像是工地負責人找的什麼人,之前工地的事應該他們也去看過。”
“是嗎?行”對面很快就挂了電話。
放下電話,這個被稱為張哥的男人往後一仰,真皮靠椅設計曲線很好的包裹住男人的脊背,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直起身,從獨立辦公桌的煙盒上裡抽出一支煙,臉色煩悶的點燃,剛點上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
“張總,您等下的會議還照常嗎?”助理見他遲遲不出來還是來詢問。
男人把煙利落摁滅在煙灰缸,挽了挽袖口臉上露出一貫溫和的笑,“小王,你把今天是事都推到明天吧,我等下還有事。”
“剛剛好久不見的高中同學有了消息,我得去看看。”
女助理輕聲答好後出去關上門,高跟鞋哒哒踩在腳下,一邊去會議室通知,一邊心想張總真是重情重義,就連老同學都這麼看重,真不愧能做大生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助理臉上微微泛紅,有些隐秘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