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宇整體看起來和周圍的幻境并不和諧,帶着修仙宗門的一貫風格,雖然面積不似玄門以往的恢弘,但也是莊嚴肅穆,隻是在這種地方出現的有些突兀,甚至圍繞着殿宇四周開墾出了不少耕地,上面種着蔬果。
田園氣息這個詞和修行之人似乎并不搭邊,一提到那些修士隐居于山林一定是不染世俗的,淋瀑沐月,過的不染纖塵,就是要脫離塵世中的俗人凡生,從裡到尾都大大的不同才對。
這一切都是和現實不一樣的。
“師尊!我回來了!”少年歡悅的推開殿門,殿裡卻格外空擋就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一回身就被一股大力撲倒。
“景師哥!”
撲面而來的熱情撲抱,直接把他往後撲倒在殿中冰冷的地面上,殿裡燈火未燃,又窗門緊閉,他眯起眼睛——眼前人也是一個白衣少年,好一陣辨認才在對方的眉眼裡發現過去熟悉的痕迹。
“你是……餘桐!這才大半年不見這麼變化這麼大,我都沒認出來你!”景行有些不敢相信,居然少年長高了這麼多!
少年忿忿的給他一個不重的肘擊,“師哥,你還好意思說,你走的大半年飛鴿傳書的次數倒是不少,但你有幾次提到我和阿槐了?山下的日子那麼好,兄弟都不記得了?”
景行心裡連連叫冤枉,當年他們三人一起跟着師尊學識字時,自己是能躲懶就躲,不僅那些詩書禮法學的一塌糊塗,就連字都認不全。
加上這次自己去的又是人迹罕至的極嶺雪山找不到什麼人代筆,所謂書信都是自己圈圈畫畫連編帶蒙湊出來的,至于兩個師弟名字裡的“桐”和“槐”是想怎麼也想不出來。
“錯了錯了……不過我剛才算是将功折罪,剛才在上山的時候碰見了你們上次信裡提到的那個小子,我在他臉上畫了個王八!哈哈哈哈估計沒個兩天是下不去了,也算是替師弟出氣了。”說道這兒他才想起來,從回來一直沒見過其他人,“哎……對了師尊和師弟呢?我回來一路除了那幾個搗亂的就沒見到别人,還以為都在留心居裡?怎麼也都不在?”
“師尊和師弟一起下山了,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原本聽說出氣有些擔心給師尊闖禍的餘桐聽到是拿樹枝劃了一下,連口子都沒有時暗自松了口氣,但還是忍不住提醒。
“師哥,師尊本就是仰仗着郎宗主的體諒才能避世于此,那些弟子也就是看在宗主的面子上才把我們當成同門,但要是較真說我們師尊不同于其他長老,既沒有血親連接也不像其他長老一樣廣納弟子振興宗門,對宗門長老的事務也是應某……我們還是應該少惹事,讓師尊為難。”
見面前的少年好看的眉眼都皺起來,景行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
“好啦,我也是一時間沒想那麼多,但那個小子實在是可惡,一群人堂而皇之的來這兒根本不把宗門規定當回事,還上來就欺負師弟眼睛不便,實在是可惡……料想他們自知理虧也不敢去告狀”。
景行站身來,拍了下餘桐的肩膀,“來,我們比試一場,半年未見讓師兄看看你練功懈怠了嗎?”
“比就比誰怕你!”
兩人自偏門出了大殿,後面不遠處就是一塊臨水石壁,懸而挂在一池靜水之上,後山掩翠疊巒下靜谧的下形成了一塊靈氣充沛且少人打擾的絕佳練功之地。
“你先來!”景行回身朝他一笑,從身側抽出随身佩劍。
兩個少年你來我往,衣服随是簡便的校服也是衣擺翩飛,白色的身影一個敏捷一個迅猛,彼此之間年歲本就相仿加上入門時間相近,都是根骨極佳的少年佳才,一時間竟是難分伯仲,幾個回合下來已是天色将晚,兩人不知不覺間就這麼打過半天。
“師哥!”
餘桐一個不備被景行偷襲得逞,腕上穴位被鎖不能動彈,隻能改手持劍,沒料到對方竟然不放過自己已經不能防備的右手,一直盯着它攻擊。
幾次下來隻能由原本你倆我往的交手變成自己單方面的抵抗,心中緊張加上左手手上功夫終究不及平時慣用的右手不出幾下就逐漸吃力,手上力道不穩心裡一慌,再一擡頭隻見景行不知什麼時候掌心托起一團烈焰朝他直擊而來!
他腳下猛地後撤,但終究不及對方,在火舌即将迎面吞噬的時候面前的灼燒突然消失,景行反手一拉将他拽回面前,穩穩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