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人皇鐘聲傳入耳中回蕩,封燼這才驚覺,這并非陸時的軀體,僅僅隻是一縷靈魄!
他其實……早已逝去!
“陸時!”
那一刻,封燼腦中陷入了一片空白,他隻有一個念頭——不惜一切代價将他留住!
卻在這時,天穹之上的劫雷猛地劈下!
封燼整個人被籠罩在仙劫之中!而那枚承載了無數功德的龍鱗也在此時發揮了自己的效用——劫雷中誅滅之勢被消弭,落在封燼身上的隻有無窮無盡的生機!
封燼再次被絆住腳步!
“滾開!”
旁人夢寐以求的機緣他卻棄如敝屣!
嗡!
一道寒光閃過,封燼急忙望去,是平念同他擦肩而過,極速奔向它的主人,卻撲了一個空。
在它感到前,陸時最後一點虛影已徹底消散于這世間!
封燼發出嘶吼,像一隻陷入絕境的野獸:“不要——”
轟隆!
他的氣息也在這一刻到達了頂峰!
凡骨褪去,仙境大成!
先前依靠着人海戰術牽制住他腳步的衆魔,如今隻是擡手一揮,浩蕩神威就将其悉數滅殺。
法則也再無法桎梏于他,他一念憑動,橫跨空間出現在平念身邊!
這便是仙!
半仙與仙一字之差,卻是天差地别!
“誰準你死了!”
封燼神識全開,籠罩着整片空間,一寸一寸地搜尋着陸時殘存的靈魄碎片!如此,再曆經萬年溫養就能令他複生。
但封燼這最後的希望仍是以失敗告終。
封燼雙目顫動,挺拔的脊梁垮塌了下來:“沒有?為什麼會沒有!”
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而最糟糕的是他眼底逐漸浮現出更深層次的瘋狂——
锵。
熟悉的清亮劍鳴聲吸引了封燼的注意:“平念?”
他立刻擡頭望去,就見那原本在悲恸徘徊着的神兵竟自己出鞘,刺向遙遙天穹!
随着一道微小的破碎聲,那混元無缺的天幕上多了一道豁口。
亘古狂荒的氣息撲面而來。
封燼愣聲道:“洪荒?”
下一秒,封燼就見長劍頭也不回地沖那無垠虛無之中,決絕地像是在為他的主人殉道,又或是……
尋覓。
“難道說——”
封燼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立刻跟去,但那道豁口太過微小,以至于在他趕到前就已自愈。
這不能阻攔封燼,他立刻調動渾身靈力誓要重新撕裂了一個通道,他正要跨越進去,洞口卻飛出了一把長劍。
正是去而複返的平念。
它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了吧唧地沒有往日半點活潑靈動。
“連你也沒有找到他嗎……”
封燼試着伸手,然而一貫對他無比抵觸的神兵此刻卻一動不動,任他觸碰,這将他剛燃起的希望之火被無情澆滅。
“他是真的,死了?”
“恭喜宿主圓滿完成任務!正在為您結算……”
冰冷的機械提示聲傳入耳中,陸時慢慢睜開眼。
神魂碎裂的劇痛還沒有徹底被驅散,他的視線模糊,隻能憑感覺分辨面前并不是自己在地球的家。
“這是……哪兒?”
“陸時,你個混蛋!你騙了我!”
陸時疑惑地循聲望去,就見眼前漂浮着一個光球,此刻一臉的幽怨。他愣了一下,才認出它的身份。
“系統?”
光球氣鼓鼓點頭道:“是我!”
“很久沒有見你這個樣子了……”
系統沒跟回應他的酗酒,上前一步,用自己五短小手狠狠抓住了陸時的衣襟:“你做任務就做任務,為什麼要用這種蠢辦法!”
它的話勾起了陸時的回憶。
自踏足荒古戰場的那一刻,他就沒有打算活着回去。
或許那裡面有機緣,但他有自知之明,那些機緣與他這個襯托紅花的綠葉無關,他也不會去奢想。
他要做的就是在揮不動刀之前,盡可能多斬殺魔收集更多的功德,以保證任務順利推進。
他也的确做到了。
十日不眠不休地鏖戰,他幾乎是将荒古戰場九成的魔殺盡,最終因力竭和被兩隻由仙堕落的大魔圍毆身死。
而之所以如今他活着,系統居功至偉。
“如果不是我恰好進的是隔壁火葬場組的假死道具,你現在真的就已經死了!”
陸時覺得有必要為自己辯解:“正是因為系統你有保命的道具,我才敢這樣做的,我這人還是很惜命的。”
“屁!替死傀儡是真的要死一次!你惜命?要我數數你有多少次将小命抛之腦後孤注一擲嗎?”
“你還切斷連接,你知不知道我在主神空間有多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