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賦聖不用清潔術,他要自己洗澡。盡管他身上并沒有什麼分泌物,但他堅持每天洗個澡。
而晨歸也會跟着去浴室,繼續盯着丹賦聖。
感覺有點奇怪……
魔主不愧是魔主啊,頂着這樣的視線還能洗得下去。
丹賦聖不止洗得下去,他還能跟晨歸聊天,盡管晨歸不樂意搭理他。
他在洗完之後甚至邀請晨歸幫他吹頭發,晨歸後退一步,拒絕了他。
“好冷漠哦。”丹賦聖輕輕歎息。
在睡覺之前,丹賦聖忽然又問:“嚴格來說,你算是我帶大的吧?”
“怎麼了?”晨歸眯起眼睛。
“你小時候真難帶啊。”丹賦聖歎氣。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掐死我呢?”晨歸問。
丹賦聖:……
“掐死我,然後推說是其他魔族動的手,反正你也不想要師弟。”晨歸冷聲說,“你做得出來吧?”
“我倒不至于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丹賦聖拉了拉被子,“我在你心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爛人。”晨歸回答得很快。
“師兄以前經常給你買糖餅吃哦!”
“僞裝得很好的爛人。”
“師兄也是會傷心的!”丹賦聖撲騰了一下。
晨歸不為所動:“你能傷心而死也是一件好事。”
丹賦聖沒有回應。
晨歸等了一會兒,随後他就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丹賦聖睡着了。
“你果然不在乎。”晨歸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紅色的丹藥,他微微用力,丹藥立刻碎成粉末。
在破碎的瞬間,丹藥似乎擦出了猩紅的火光,可很快這些藥粉就融入了空氣之中。
【這裡面有你師兄的血液。】
【我也看不透他了,我不知道他是演了一場戲還是……真那麼想。】
【如果封印破碎,他回來了……殺了他吧。】
【我們不能去賭。】
晨歸坐到了丹賦聖的床邊,他盯着丹賦聖的臉看了許久。
随後他的手緩緩放在了丹賦聖的脖頸處。
丹賦聖的修為暫時被封印了起來,晨歸的靈力緩緩探入,阻隔了魔氣的循環。
這個世界的人,賭不起了……
晨歸的手猛地收緊。
“唔!咯……”丹賦聖下意識掙動了起來,晨歸摁住丹賦聖的胸膛。
“睜開眼睛!”晨歸沉聲道,“我知道你醒了!”
丹賦聖沒有回應。
氣息被隔絕,晨歸能夠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手心中越來越虛弱。
“我知道你醒了!”
丹賦聖還是沒有回應。
在某種躍動斷裂前,晨歸收回了手。
他站起身,劇烈地喘息。
“怪可惜的。”丹賦聖緩緩掀起眼皮,他看着天花闆,“還差一點點。”
晨歸還在喘氣。
“舍不得啊?”丹賦聖的力量還未恢複,但他不着急,“還是說,雖然你很讨厭你的二師兄,可是二師兄死了之後,這個世界就隻剩下你了……你覺得很孤獨?”
晨歸:……
丹賦聖輕笑了一聲:“真自私啊。”
“想讓我睜眼,是想确認我的情緒嗎?恐懼?悔恨?”
“閉嘴!”晨歸伸手狠狠捂住了丹賦聖的下半張臉。
丹賦聖伸手覆住了晨歸的手背。
晨歸立刻後跳,重新回到他的監視位上。
“我能殺你,你知道的。”晨歸平緩呼吸。
丹賦聖挑眉。
“我還能跟你同歸于盡。”晨歸咬牙道,“我沒法殺了你,我可以拉着你一起死。”
丹賦聖哇了一聲:“要不要這麼壯烈?”
“是我活該,我對你這種東西心軟了。”晨歸雙手環胸,總算恢複了冷靜。
“什麼叫‘你這種東西’?你以前有這麼沒禮貌嗎?”丹賦聖躺成了一個大字形。
他倆沉默了好一會兒。
丹賦聖忽然問:“我現在感受不到自己的修為,如果有人來刺殺我,你會保護我嗎?”
“不會。”
“我養你幹嘛的?!”丹賦聖質問。
“你可以拉我一起死。”晨歸反正不會動手保護這個該死的魔主。
“你還真是随時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啊。”丹賦聖沒法子了。
他倆之間的氣氛又沉默了好一會兒。
丹賦聖:“那個……”
晨歸警惕起來。
丹賦聖:“要不要師兄抱抱你?”
“啊?”晨歸眉頭緊皺。
“我感覺你剛才好脆弱的樣子。”丹賦聖說,“我畢竟養過你。”
晨歸覺得丹賦聖腦子有問題:“我剛才想殺你!”
“感覺到了。”
“你以前也截殺過我!”
“我隻是被流放了,又沒有失憶。”丹賦聖拍了拍床邊,“要師兄抱抱你嗎?”
“不要。”
“啊,好遺憾啊。”丹賦聖翻了個身,閉眼又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六點。
白愉打着哈欠起床,正好看到了已經換好練功服的丹賦聖。
丹賦聖朝他揮揮手:“早上好~”
“早……哇!!!”白愉的眼神終于聚焦,他指着丹賦聖脖頸上紫黑的勒痕,“那個,那,那個?!”
“這個?”丹賦聖伸手摸了摸。
他的力量已經恢複,可他和晨歸的力量是相克的,這個印記沒那麼容易消除:“我昨天和我師弟的關系有了突破,我倆親密接觸了哦!”
白愉的手在抖,他呼吸都快停止了。
這倆人打起來了吧!
“晨歸比較熱情哈哈哈。”丹賦聖看向晨歸,晨歸的目光也一直落在那條印記上。
等注意到丹賦聖的視線後,晨歸又把視線挪到丹賦聖其他部位去了。
“你看,我師弟他害羞了。”
白愉牙齒發顫。
他總覺得這樣下去會出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