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完他又紅着眼睛瞪着男人:“我們要幹什麼?!我還要問問你幹什麼!人行道是綠燈!你直接壓過去!把我哥碾車底了!”
怎麼可能?!男人擡頭看向紅綠燈方向,他也算修士,雖然修行不過十幾年,可一心二用還是做得到的。
明明是綠燈……
男人再擡頭時腦子莫名暈了一下,而在眩暈過後,他眼前的景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的确是紅燈,而且人行道上“憑空”多出了過馬路的人。
障眼法?!
他什麼時候中了障眼法?
周圍的群衆忍不住了。
“我們可都看到了啊!這小夥子低頭系鞋帶,你一下子就撞過來了!”正義的大爺中氣十足,“你别想賴賬!”
“你們……”男人握緊拳頭,“你們這是碰瓷。”
丹賦聖繼續吐血,玉獒又是一聲尖嘯。
“人家拿命碰瓷?”有小姑娘開口,“我打120了,小哥你别擔心。”
“謝謝,謝謝!”玉獒哽咽,“對,對……我都忘了這事兒了,我要報警!”
最後警察跟救護車一起來的。
丹賦聖被擡上了救護車,玉獒陪同。
而男人被警察們用警車帶走詢問。
男人全程都是懵的,但警察調取監控顯示就是他的車撞到了丹賦聖。
“丹賦聖給我施加了障眼法!”男人不可能認。
“你認識他?”警察表情更為嚴肅。
丹賦聖這個名字在魔族非常受歡迎,它是魔主的名諱,對于魔族來說,它代表着無與倫比的強大。
“我……不認識。”男人搖頭。
警察卻不信他,警察立刻給醫院裡陪同檢查的同事打電話詢問,得知受害者的名字确實叫丹賦聖,而且現在受害者的表弟收到了病危通知書,表弟此時的情緒是崩潰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說實話!”警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他對我施加了障眼法,你們不是特殊人員安全管理局的警察,你們不能審問我。”男人不想深入這個話題,“我要求調特安局的警察過來,而且我要聯系我的師父!”
“你師父已經去醫院了。”警察說,“在手術室外面陪家屬一起等呢。”
醫院裡,一個銀色長發的男人向玉獒伸出手:“玉教授。”
玉獒沒搭理他,自顧自地哭泣。
“玉教授,我聽過您的課,您忘了?”男人也不尴尬,他收回手,盯着五彩斑斓的玉獒看。
玉獒原本的發色和男人是一樣的銀白色,清冷而疏離。
玉獒一邊哀嚎一邊看着男人的長發,他伸手撩撥自己的頭發,五光十色,絢麗多彩。
他真的赢得很徹底。
“您一定要繼續演嗎?”男人微微皺眉。
玉獒捂着胸口直抽抽。
“那好,這位先生。”男人拉了拉自己的外套,“是我徒兒魯莽,為表誠意,這位先生醒後就由我來照顧。”
他倒想知道丹賦聖在折騰些什麼幺蛾子:“我親自照顧,您看如何?”
“啊?好啊。”玉獒答應得很快,答應完之後他又開始哭泣。
玉獒其實是記得這個學生的,這是個性格還不錯的孩子。
他要吃大虧喽。
手術進行了好幾個小時,丹賦聖總算是被“搶救”了回來。
那個受傷吐血的是丹賦聖的血傀,血傀在住了三天ICU後便被轉入了普通病房,男人如約而來。
“你是誰?”丹賦聖問他。
銀發男人向丹賦聖抱拳:“晚輩司琛,拜見前輩。”
司琛行禮過後,微微擡頭觀察丹賦聖。
丹賦聖也在打量他,目光坦蕩。
“我的徒兒……”
“那我是誰?”丹賦聖打斷了司琛的話。
司琛:?
丹賦聖也啊了一聲:“我打斷你了嗎?對不起!你繼續。”
司琛拿不準這是個什麼路數。
此時晨歸拎着保溫飯盒走了進來,直接在丹賦聖床邊坐下。
“你是誰?!”丹賦聖驚恐地看着晨歸。
“監督你的人。”晨歸沒有撒謊。
“啊?!”丹賦聖抱住了自己的胳膊,“那我……那我……”
他瑟瑟發抖:“我被囚禁了嗎?”
“算是。”晨歸一本正經地點頭。
“他恨我?”丹賦聖指向司琛。
“恨。”畢竟這群人就是奔着丹賦聖來的。
“我明白了。”丹賦聖垂下頭。
“你剛剛想說你徒弟,所以你徒弟愛我,你愛你徒弟。你受不了自己養大的孩子跟我跑了,你要把我關起來!”丹賦聖作下結論,“你想讓我這輩子不見他?”
病房外“不忍心看表哥現狀”的玉獒都懵了,他輕輕罵了一聲。
丹賦聖沒一本書是白看的。
丹賦聖雙目含淚,他罵道:“魔頭!”
司琛:“不是,你等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