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賦聖把寵物染毛膏往玉獒的毛發上塗,他買了十幾種顔色,争取把玉獒變成街上最絢麗的大狗。
晨歸覺得丹賦聖太嬌慣玉獒了,丹賦聖覺得玉獒年紀還那麼小,慣一慣也沒什麼。
已經教過無數學生,并且擁有過一段刻骨銘心愛戀的玉獒欣然接受了魔主的寵溺。
在丹賦聖捏着嗓子詢問“誰是這世上最聰明的狗狗”時,他興奮地狂搖尾巴,不斷地汪汪回應。
晨歸看不懂,晨歸覺得這隻妖瘋了。
他看過了白愉手上的文件,玉獒是個可靠負責的老師。在看過玉獒的教學視頻後,晨歸甚至懷疑玉獒是不是在感情上受了什麼刺激。
“我們曾經聊過渡情劫的話題。”晨歸主動開口。
正在給玉獒染毛的丹賦聖看向了晨歸。
晨歸繼續:“你要不要講講你的情劫是怎麼渡的?”
好直白。
丹賦聖眉毛微微上揚。
“您問這個幹什麼?”玉獒晃了晃自己的大尾巴。
“呃,為自己未來的情劫做準備。”晨歸完全不懂撒謊。
“您會有情劫嗎?”玉獒覺得情劫兩個字和晨歸不沾邊。
“說不準。”晨歸繼續維持表面的鎮定。
玉獒看了一眼丹賦聖。
丹賦聖微微後仰:“也,也許有情劫?”雖然他不信這個。
玉獒依舊懷疑,不過他也不介意提起這件事:“我那個不是情劫,我們也沒有分手,隻是對方死了。”
丹賦聖停下給他塗染毛膏的動作:“嗯?”
“死了,非正常死亡。”玉獒說,“兇手我殺了,那是一個舊時代遺老,一個對自己身份有誤解的蠢貨。”
“怎麼說?”丹賦聖用大塑料袋把玉獒包住,等待染毛膏固色。
“他認為自己是庾國皇室的後代。”玉獒解釋,“他覺得我是魔主的手下,魔主殺盡了庾國皇室,所以他要向我複仇。”
“他殺不死我,可我的愛人修為并不算高。”玉獒垂下眼簾。
晨歸反駁:“不可能,庾國皇室不靠血緣維系,他們是通過功法傳承的。”
“他認為自己是,可笑的是,他身上還有微薄的魔族血統。”魔族與庾國皇室之間有着血海深仇,一個帶魔族血統的人認為自己是庾國皇室的後代,真是荒唐又可笑。
偏偏他還能說服自己,說服自己去恨玉獒這個陌生妖族。
“庾國皇室應該還有一支遠親。”白愉說,“他們一直在嘗試複原庾國皇室的功法。”
“庾國皇室修的是殺伐之道,他們複原不了的。”丹賦聖起身,“不過這就說得過去了。”
他笑了笑:“我就說這種不沾血腥的半吊子功法氣息是哪兒來的呢。”
“啊?”白愉沒聽明白。
“我回來的第一天,聖城之外便有類似庾國皇室的功法的味道。”丹賦聖笑了笑,“八個方位都有,最近一段時間他們進城了。”
白愉詫異:“我立刻通知上級,去調查清楚。”
丹賦聖看起來不怎麼在意這件事,他把玉獒摟進浴室。
“他們想殺你?”玉獒問他。
“他們殺得了我嗎?”丹賦聖用淋浴頭沖洗玉獒。
隻是背後的人想讓他知道他沒法清閑,他不能置身事外。
他能不知道嗎?他如果能置身事外,他就不會回這個世界了。
“這樣不行,他們可能會對你接觸過的普通人動手。”晨歸眉頭一皺,“我去把他們都抓起來。”
“不用,我在那些小孩身上留下了術法。”那群半吊子破不了。
“還是得把他們抓起來。”
“你又沒證據,你怎麼抓?現在是法治社會。”丹賦聖還在微笑,“不過我倒是有個好主意,但我得出門。”
“還有,玉獒得配合我。”丹賦聖把毛巾扔到了玉獒身上,讓他自己擦幹。
“我?!”玉獒不可置信。
“沒辦法,我這位師弟不會演戲啊。”丹賦聖聳肩。
白愉有不好的預感:“您要做的事不違法吧?”
“絕對合理合法,你放心。”
……
丹賦聖真的回來了嗎?
開車的男人眉頭緊皺,他正通過傳音向自己的師弟确認:“确認那個人就是丹賦聖?”
“可以确定,但是他什麼都沒做。”他師弟的語速很快,“或者說他明面上什麼都沒做。”
丹賦聖已經向他們的人開刀了。
想到這裡,男人握緊了方向盤。
忽然,砰的一聲,他的車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随後車身颠簸,像是從減速帶上壓過去了似的。
男人連忙刹車。
一個五彩頭發的妖族朝他跑來,但妖族沒有盯着他看,妖族看的是他車底。
壞了!
男人連忙推開車門,他車底下躺了個人,一個他很熟悉的人。
“丹賦聖?!”男人睜大雙眼,咬牙切齒。
“啊!!!”五彩頭發的妖族聲音更大了,他開始嘶吼哭泣,“表哥?!表哥!!表哥你醒醒啊!!”
路人們好奇地往這個方向張望。
“嗚哇啊啊啊!你不能死啊!表哥!表哥你不能就這麼扔下姨媽和姨父啊!!”五彩妖族捂着胸口,哭得撕心裂肺。
“你……你們這是幹什麼?!”男人隻覺得不可思議,丹賦聖已經發現他們了?
他話落,玉獒懷裡的丹賦聖忽然吐出一口血。
玉獒聲音更大:“啊啊啊啊!你别死啊!求求你!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