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會!”被稱為司琛的男人抱拳。
留影中的二皇子還要給丹賦聖的師弟表演一遍庾國的傳統舞蹈,丹賦聖給他拍手。
可這荒唐的畫面卻沒能吸引病房衆人的視線。
司琛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臉,隻覺得身上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庾國二皇子?司琛?同樣的一張臉?!
“我後來跟那位二皇子打過交道。”晨歸起身說,“這位司琛身上的氣息和二皇子很像。”
“您是什麼意思?!”司琛詢問。
“你本人就姓司?”晨歸反問,他沒有回答司琛的疑惑。
司琛點點頭。
“庾國國姓是司,但他們不靠血緣傳承。所以這位二皇子是在确認儲君之位後改姓的司。”
“你應當是二皇子的轉世,可……”晨歸見到司琛的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不相信丹賦聖沒有發現不對。
“二皇子死了都快兩千年,你不該這麼像他。天魂輪回上千載。人魔妖,畜生和花草,你應該都做過了。”晨歸起身,他伸手指向司琛的胸口,輕輕點上去。
“可我感覺,二皇子的七魄還在。”
人死之後,七魄散盡,三魂分離。二皇子的七魄不該留到現在。
“偏偏這麼巧,你還傳承了司姓,自認庾國皇室後代。”隻怕這個計劃的籌備時間比他想象得還要早。
丹賦聖還挂在司琛身上眨巴眼睛。
晨歸問他:“你不想說點什麼嗎?”
“所以到底我是替身還是他是替身?”丹賦聖依舊沉浸在他的劇本裡。
晨歸沉默。
最後晨歸坐了回去,掏出那本遊記繼續看。
“耀靈真人!”
“我拿他沒辦法。”晨歸與丹賦聖重聚之後意識到自己依舊沒法在丹賦聖的花樣裡占到多少便宜,所以他不會随意出手。
他怕他出手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
“你自己努力吧。”晨歸取出玉片,他又打開了新的留影。
留影裡還是丹賦聖和司琛。
他倆關系看着确實很好,丹賦聖在司琛的王府裡給晨歸介紹各種王府裡的寶貝。
雖然庾國管得嚴,可是丹賦聖跟在二皇子身邊,他的限制并不多。
在影像裡偶爾能看到一些仆從,那些仆從都盯着丹賦聖看,他們在詫異,同時也在畏懼。
晨歸看着留影裡滿嘴跑火車的二皇子,他忽然說:“性格變了。”
那位二皇子顯然和丹賦聖是一個路數的,他們倆談天說地,從上古八卦聊到皇室秘聞,沒一件正經事。
而此時病床邊那位白發司琛顯然是位正經人。
丹賦聖松開司琛,他默默躺到床上,蓋住被子,扭身準備睡覺。
司琛有些迷茫,他注意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微顫。
【你有勇氣再殺他一次嗎?】有人的聲音在丹賦聖耳畔響起。
丹賦聖無奈地輕歎了一聲。
玩過火了啊。
司琛的顫抖蔓延至全身。
晨歸注意到司琛的不對勁後收起遊記,起身摁住了司琛。
司琛看着自己顫抖的雙手,他不自覺地張嘴:“你轉過身。”
司琛在落淚,可是他看起來很懵,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可他說話的語氣又格外哀怨:“你看看我啊。”
“老朋友。”
“丹賦聖!!”
“你看看我啊!”
丹賦聖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盯着司琛。
“我們……約定好了。”司琛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話從自己口中吐出,他的神情與他激烈的情感并不匹配。
“我給白愉發個消息,讓他們把這個縫合怪拉去摧毀吧。”丹賦聖掏出手機,他沒心情玩遊戲了。
“你還要再殺我一次?!”
“你已經是死人了,我不知道你怎麼變成了……這樣。”丹賦聖上下打量司琛的身體,“你太不正常了,不正常的東西還是盡早摧毀得好。”
“果然,呵呵呵,果然啊,魔族都是無情的。”
丹賦聖舉起手機錄像:“你繼續,我好拍下來作證據發給官方。”
司琛冷冷地看着丹賦聖。
丹賦聖維持微笑:“别這樣,活潑一點嘛,我在錄視頻呐。”
玉獒頭頂的耳朵忽然冒了出來,他的毛炸起來了。
他跟丹賦聖的時間很久,他能從細微的語調區别中分辨丹賦聖大緻的情緒。
“對着鏡頭笑一個。”丹賦聖笑容更大,“唉……可惜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人。”
“不然我會親手讓你魂飛魄散,散得幹幹淨淨。”丹賦聖真的好久沒有感受過憤怒這種情緒了,挺新鮮的,“來~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