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耐心聽着對方相互推卸責任,将沒挂斷手機随意的抛在椅子上,複泉青胡亂的抓着散亂的頭發,從前隻想脫離那被别人羨慕的身份,想脫離那個人,但今天的現實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還得借着對方面子來找别人幫忙。
複泉青靜默的眼睛異常冰冷的望着已經沒了聲響的手機,面容疲憊的挂斷電話“沒有實質的證據,很難将對方置于死地。”
“張範,張總…”岩生腦子裡閃過兩張臉和對應的名字,拿出手機翻開對方的聯系方式,手指上下滑動屏幕“你去幫我查查這個人和張範什麼關系。”将手機遞到了複泉青面前。
複泉青拍下了照片,一刻不停的發了出去“你對這個人了解多少。”
“他私運槍械。”
複泉青若有所指的看着那人的皮衣,挑眉等着對方接着說。
“我這次幫忙運。”知道周圍都是對方的人,岩生毫不避諱的将衣服裡的槍拿了出來,放到地面上“聽說是上京的貨,壓不住了才往外運。”
複泉青也是從小練槍,骨節分明如白玉的手握着黝黑的槍身,一摸就知道這把改裝過,比常規的重許多“貨在哪?”
岩生點到為止“先看看你的誠意和實力,有具體方案了再說。”
複泉青也不強求,放下槍靠在牆壁上,視線轉回冰冷的大門。
手術持續了很久,5個小時後深綠色的手術床推了出來,兩人立馬上前。醫生臉頰兩側被口罩壓出紅痕,面前矮小微胖的身軀如同定海神針穩定了兩人的情緒“誰是家屬,家屬過來一下。”站在後方的複泉青走了過去。
“暫時脫離危險,但這一個星期還要小心觀察,晚上一定要有人陪床,出了問題趕緊按呼叫鈴。”
眼底的青黑色格外明顯,複泉青記下注意事項“大概什麼時候能醒?”
“明天還是後天都說不準,先看着吧。”醫生不放心的又交代了幾句“這兩天格外重要,随時注意着。”
等複泉青回到病房,岩生已經将東西都收拾完了“今晚我守着,你先回去吧。”
岩生默不作聲的拿着棉簽,濡濕那缺水幹燥的起皮的唇瓣。
複泉青一個頭兩個大“你身上髒兮兮的,到時候他剛縫合的傷口感染了怎麼辦!”
岩生看不得李解榮被欺負,看不得他受傷,更别說他現在就這麼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而自己卻要離開。手忙腳亂忙活着,聲線顫抖“我可以先回去洗個澡,很快的。”意識到自己的手并不幹淨,岩生将手貼在身體兩側,視線釘在床上小步的後挪。
“嗯”複泉青接過對方手裡的活“來的時候幫我帶份樓下的粥。”胃病不适宜的發作,手肘按壓着腹部半彎着腰。
關門聲後是無限的寂靜,生命檢測儀和設備不停的作響,複泉青下意識的扶眼鏡保持冷靜,手指卻落空:算了…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一身水汽的岩生将粥放在了床旁的餐桌上,坐到了複泉青的對面“你去吃吧,我守着。”
複泉青看着對方還滴水的闆寸,薄唇張合着又重歸冷淡的弧度,起身看着餐桌上的兩碗白粥和包子,以及旁邊赫然放着的奧美拉?和阿托品,就這溫熱的白粥,将苦澀的藥物吞下。
李解榮醒來是在第三天的清晨,剛一睜眼兩張大臉就占滿視線,長的再帥湊近都會畸變,心電圖機發出尖銳的爆鳴聲,複泉青和岩生被湧進來的醫生護士擠到後面。問了一系列情況,才陸續離開。
主治醫生出了病房的大門,擦着不存在的眼淚,小護士也喜極而泣“太好了,睡美人終于醒了,看來您也是很感性的人…”
“不,我為自己高興!三天了!天天一坐在辦公室那個寸頭就蹲點守着問怎麼還不醒,這三天我放屁都不敢放啊,就怕他突然進來。”醫生邁着輕快的步子,屁股宰白大褂一下一扭一扭。
小護士僵住了表情,看着醫生走遠。剛休假完的護士不明所以的問着同事“誰是睡美人啊。”
口罩都遮不住小護士神采飛揚的表情,拉着人往僻靜的地方走“就病房裡剛醒那個,現在兒科的小朋友都知道全科vip病房有個睡美人,旁邊有一個騎士和王子守着。我猜不過今天,睡美人被吻醒的故事就要被樓下18病區的小朋友知道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