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被分為五塊區域,一大塊空地擠上了幾千人,光着胸膛的露出虬結的肌肉塊,穿着黑色、綠色背心或短袖的被肌肉撐的鼓鼓的,單薄的布料貼合着皮膚,随着走動勾勒出身形。一群180幾直奔2米個子直接化為壁壘圍堵住李解榮一行人。
李解榮這一隊算是這幾十隻隊伍裡最瘦弱的,上至16歲,下至10歲,像是青蔥的樹苗被一片郁郁蔥蔥的高木包圍。
男人多的地方不大好聞,加上天氣熱,李解榮偷偷的屏住了呼吸,缺氧到腦子空白放棄的靠近陸随,臉貼着對方的背脊,聞着對方身上清爽的肥皂味清除肺裡污濁的空氣。
“不會中暑了吧,等會開始了你去陰涼地就好,不用給我加油。”陸随擔心的後轉,單手為李解榮遮陽。
“不用,不是因為熱。”李解榮蔫蔫的在對方營造的一小片陰涼下偷閑。
中心高台足有2米,依次為中心,30米為半徑分布着五個六角形比武區域。李解榮一堆人站在了最外圍也能看的清高台上的人,聲音透過喇叭嗡嗡的響徹天空。
“比武正式開始!請大家根據名單自行參加。再強調一遍,比賽第一,沒有友誼!這裡隻用拳頭說話。”話畢,接連興奮的呼嚎聲直接掩蓋了喇叭聲。原本井然有序的排布瞬間被打亂,戰栗到恐懼的原始野性沖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大腦。
李解榮驚恐的望着周圍被激發起獸性的人隻是幾秒,比武台已經站上了人,拳拳到肉,沒幾下台子上已經撒上了第一泡熱血,倒地的人擰着腦袋,失神的望着台下。
看到有人倒下歡呼聲反而起來了,甚至有脫下衣服往台上甩的,甩落的衣服恰巧蓋住了那人的頭,頂着不知道是誰的衣服被工作人員拖了下去。
李解榮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看着周圍紅了眼睛的人,這比上一個世界的喪屍還讓人恐懼。
陸随皺着眉頭拉着旁邊的人往外圍退,警惕的觀察着激動起來揮拳呐喊的人,“阿榮,你到時候就站在這,不要進去了。”
“要不這次先不比了…”李解榮拉住陸随前進甩動的手臂,聲音顫抖擔心的望着那沒有比自己高上多少的人。
“聽他們說現在局勢不穩定,所以比武先提前舉辦了,錯過這次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呢。”陸随笑着勾上李解榮的肩膀,“放心,等哥回來就能罩着你了,好了快到我了,記得看我比賽。”說着揮着手朝候場區跑去。
人群攢動,李解榮盡可能保持在原地不動,點着腳尖遠遠眺望遠處的台子。
“下面有請陸随和利前西!”
場下震耳的歡呼沖擊着大腦,李解榮腦子一瞬間空白回憶着隊長的名字,點起腳尖往台上看,入目的是一大一小的身影,而陸随對面的根本不是原定挑戰的目标,而是一個沒見過的大胡子男人,李解榮扒拉開旁邊的人,艱難的從人群中穿進去。
陸随握着的拳頭發抖,身上的氣勢被突如其來起來的變故擊破,疑惑的轉向裁判,“我挑戰的不是…”還沒有說完,對面的利前西就勾着拳頭揮了過來,速度之快根本不是比他低兩級的陸随能反應過來的,整個人飛到半空,重重的倒地,視野一瞬間充滿沙粒感,黑白間望見了拼命探出頭的劉解榮,要放棄的心思歇了下來,感受到正面來的拳風,向右側狼狽的翻滾,躲過了又一次進攻。
李解榮也發現了場上情況的不對勁,聚精會神的盯着陸随,還隻是門外漢的李解榮也發現了陸随完全處于劣勢,一直在躲避對方的攻擊。而利前西這一個人的進攻又密又兇,拳腳交替,臉上卻不起運動的紅暈,連額頭上的汗都沒有出。
李解榮揪着心看着陸随一次次被甩下,台面都跟着發出震動感揚起灰塵。
身邊鼓舞呐喊聲此起彼伏,李解榮拉着圍着台子的繩索,聲嘶力竭的喊着叫着,他想讓陸随放棄,這根本不是能敵的過的對手。
被舉在半空的陸随,整個身子倒置下傾,腦袋垂着在空中搖擺,失神的眼睛跟着腦袋的搖晃轉動,耳朵進了血,聽不清聲音,餘光瞥見的一個小小人影,張合的嘴巴依稀可辨口型,“放棄,活着。”
陸随張了張口,在萬衆享受厮殺的時刻,還有一個人等着自己,他想讓自己活着。面頰上的血受重力的作用流至眼眶,陸随驅動手臂的力氣,手指如生鏽的機械一般難以動彈。
“嗚哈!”大肚腩壯碩的利前西舉着人繞着台子周圍示威,臉上是戰意未興的不知足,唾沫星子從嘴巴裡噴出來,蠟黃的牙兇橫的爪牙舞爪的面對所有人。
“啊啊啊!”
随之慘叫,利前西猛的将人甩了出去,空出的的手捂着眼睛。
而本應該被甩出去的人,死死的黏在利前西的背上,手指摳着對方的眼珠子,指節被掰到扭曲變形。
反應過來的利前西忍痛改為擰着對方的手臂,順着那力道往後撞,嘴裡吐着如同野獸般的痛呼聲。
陸随一個翻身騎在對方的頭上,不管已經被擰斷的一隻胳膊,痛感到了極點刺激着腦門的神經直蹦,右拳失了章法的鑿向對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