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您這幾天都沒給他吃飯嗎,怎麼餓成這樣。哦對了!您飯卡裡是不是沒錢了!”文靈方抱着上岸,順着他的想法走動。
路德在小姑娘和小奶狗的指揮下往盤子裡夾菜,“是它自己亂跑,昨晚才找到。”
“我飯卡裡還有點錢,省着點用應該夠咱倆花。”
兩人一狗坐到餐桌旁,路德拎起竄上桌的上岸,在它額頭彈了一下,“再着急也不能上桌吃。”
上岸:“吼唔。”要你管。
路德強制按住上岸,将“牛排”切開喂它。
“小文信我嗎?”
“嗯?嗯!”文靈方點頭。
路德勾起嘴角,将多餘的泡面推給她,“今天交白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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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報名培訓班開始,也不過隻過去了4天而已,卻比半個月的期末周還難熬。
每天都在恐懼與高壓環境中煎熬,還要不停地學習、背誦、考試。
說實話昨天樓道裡的暴亂文靈方也有參與,隻不過被擠出來了。
雖說成功躲過一劫,但昨天爆炸的場面反複在她腦海中上演,隻要閉上眼睛,她就能看到牆上蠕動的白飯粒。
今天打飯她看都不敢看擺在最後的白米飯,她一看到别人盤子裡的米飯就覺得它們在蠕動,分分鐘惡心到吐出來。
真的沒有别的辦法了嗎?
沒有了吧,連神父那麼厲害的人都要被蜥蜴人變成提線木偶了。
他明明能考到150分以上,為什麼會來這裡?要是沒來就好了。
他還在摸底考試時救了他們,可她在看到神父走向死亡時卻連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昨晚的文靈方是哭着入睡的。
為已死的神父,為将死的自己。
神父沒死!績效也回滿了!
文靈方大喜過望,可緊接着,神父就讓她今天交白卷。
她呆呆看着寫完的試卷和空白的答題卡,真的要這麼做嗎?
文靈方猶豫着将答題卡塗滿。
神父能從恐怖的地下室生還,但也隻有神父可以不是嗎。
她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成為第二個生還者,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上周她最大的煩惱還隻是舍友晚上睡覺打呼噜。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交卷鈴終于響起。
文靈方突然想起神父說話時反光的鏡片,和他眉間猙獰的疤痕。
她問神父:“您的筆試成績這麼好,完全沒必要報培訓班啊。”
神父說:“因為面試總過不去。”
她又追問:“大概是因為臉上的疤,您可以換個工作,或者想辦法做個醫美。”
神父說什麼了?他好像隻是若有所思地撫摸眉間傷疤,溫柔的目光像在懷念着誰。
文靈方看到老師伸手來拿桌上的答題卡,鬼使神差地,她将整杯水倒了上去。
“對不起老師,我弄濕了答題卡。請問能給我一個新的嗎?”
面具老師冷漠地扔掉濕哒哒的答題卡,放了一張空白的進去,“考試結束後不許動筆。”
文靈方佯裝懊惱,内心忐忑。
午飯的時候文靈方沒看到神父,還沒來得及失落就看到門邊的小狗。
“神父讓你來找我嗎?”文靈方跟在上岸身後,亦步亦趨走到二樓西側最陰面的房間外。
“可是這間屋子......”說着,她禮貌地敲門。
“進。”裡面傳來路德的聲音。
文靈方打開門,鹹腥的海風迎面吹來。
“小心别踩水。”
經過提醒她才發現這間屋子的大半都被海水淹沒,海風和海水都是從破碎的窗戶漫進來的。
路德正在房間的角落裡吃泡面,腳邊還擺着一桶剛泡好的泡面,和......
碎成幾塊的牌位。
“打包的自助餐給上岸,你來吃泡面,吃完再說。”
不用路德說,上岸已經叼着自助餐吃得歡快了。
路德風卷雲殘吃完泡面,“你有附加題嗎?”
文靈方咽下口中泡面,乖巧點頭。
“幾問?得了幾分?”
“1問,1分。”做了十幾年的學生,文靈方莫名覺得這個成績難以啟齒。
“沒事。”路德将被海水沖回來的牌位拼好,“認識這種文字嗎?”
“嗯,認識。我在字幕組打過黑工,嘻嘻。”文靈方準确地說出牌位上的内容。
“吾父吾主,以身殉道。十年魂歸,七教共主。”
“1992年4月18日 15:30”
“那你能聽懂起床鈴裡的女的在唱什麼嗎?”
文靈方吃着泡面努力回憶。
“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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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藍的天空銀河裡
有隻小白船
船上有棵桂花樹
白兔在遊玩
槳兒槳兒看不見
船上也沒帆
飄呀飄呀飄向西天
渡過那條銀河水
走向彩雲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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