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帶着對方恢複姿勢,身體卻連連撞向牆壁和對方,十分沒有默契。
這個無底洞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洞壁上長着許多向外的凸起,撞到人身上,讓人疼得說不出話來。
兩個強壯的男人在狹窄的通道裡擠成一團,成功實現了1+1<1的效果。
路德從未如此憋屈過,他終于忍無可忍地扭頭看向上岸,語氣稍顯急促,“先變回去。”
“什麼?”上岸看到眼前的凸起,想要施力攀住,還沒怎麼動手肘就怼到路德的胸口上。
“唔。變回去,小狗!”路德被怼的差點吐血,身體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上位者不容質疑的氣勢。
“憑什麼!”上岸也是長居高位的人,他向來最讨厭别人命令他了。
路德後腰又撞到凸起的石頭上,他緊緊皺起眉頭,沒有眼鏡的遮擋,目光變得淩厲又霸道,“快點。”
上岸狠狠瞪着他,想說憑什麼不是你變。但理智告訴他兩人在這狹窄的洞裡,隻有他變小才能騰出更大的空間來。
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有必要這麼嚴肅嗎?
上岸心思百轉千回,一瞬間覺得有些委屈。遲疑了片刻後,上岸氣鼓鼓地變回小狗形态。
跳到路德頭上咬着他的頭發出氣。
“本大爺生氣了!”
路德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氣,伸手将小狗撈回懷裡。
他終于得到些許施展的空間,旋即踩着洞壁上的凸起,靈活地扭正身形,随着越來越從容的踩踏聲,路德很快掌握了下落的節奏,穩步向下跳去。
正當他要跳到洞底時,白乎乎一片的洞底突然蠕動了一下,路德及時調整姿态,落到白色圓坑的邊緣位置。
“呼~”路德扯了扯頸間的項圈,将懷裡的小狗掏出來。
“你剛才要是再犟,咱倆都得掉坑裡。”路德低沉的聲音十分沙啞,聽起來有些氣虛。
上岸跳到一邊,用圓滾滾的後背對着他,下決心再也不理假神父,發誓讓他這輩子都痛失愛狗。
“喂。”路德伸出手指戳上岸,心裡莫名被他軟糯的樣子戳了一下,腦海中突然閃過上岸人形的模樣。
上岸扭着P股向前拱了拱,“哼!”
路德将食指伸進項圈裡,用力往外扯了扯,失笑着撫摸上岸的後背,“怎麼又生氣了。”
上岸叉着手不應聲。假神父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這件事,讓他更加生氣。
路德還想安慰幾句,但有些力不從心。他再次扯動項圈,啞聲說:“先幫我把項圈拆了。”
歇了一會兒,路德又補充到:“謝謝。”
上岸趴在地上生悶氣,覺得假神父對他真是越來越敷衍,說個謝謝都要醞釀半天。
哼,假神父一點也不像之前那麼體貼溫柔了,就是從他變成人形之後。
變成人形怎麼了,本大爺的人形很醜嗎?明明都是他,憑什麼區别對待。
上岸努力眨眨眼,決定用賣慘來倒逼假神父妥協——這招對他媽媽百試不爽。等他終于擠出兩滴眼淚,趕緊調整好情緒委屈又憤怒地轉頭瞪向假神父,
“休想......你怎麼了!”
上岸大吃一驚,将剛才的委屈全部抛到腦後,變成人形沖到路德身邊。
與平靜低沉的語氣不同,現在路德的臉色漲紅,脖頸處更是被勒地泛紫,青筋和血管暴突出來,似乎随時都會爆開。
“喂!怎麼回事!”上岸用力拉扯着路德頸間的項圈。他試圖用蠻力掰斷,但明明連鋼筋水泥都能輕易弄斷的魔王,現在卻連一指寬的金屬項圈都扯不斷。
“别着急。”路德用氣聲安慰着上岸,主動握住他顫抖的雙手,“問題不大。”
金屬項圈仍在不斷收縮,附近的皮膚漸漸顯出紫紅色的血點。
“怎麼拆?這破玩意兒根本掰不斷!”上岸嘗試了各種辦法,卻沒在項圈上留下任何痕迹。
最開始他還能将半個手指伸到項圈内側,現在卻幾乎沒有縫隙。
連他這個不懂醫的門外漢都能看出假神父在強撐,恐怕再過幾分鐘,他就要被這破項圈勒死了。
什麼破東西,不僅像個狗鍊子似的,還三番四次地給他們帶來危險。
假神父也是,這種事怎麼不早說!看樣子項圈從發出“滴滴”的響聲時,就已經在縮緊了。
上岸眼眶通紅地看着被項圈勒出血印的皮膚,沒時間了!
路德呼吸越來越困難,他擡手輕摸上岸的頭發,然後向後拉開二人距離,“用這個。”
說着,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手術刀。與常見的手術刀不同,這把刀的刀面非常窄,頂端是平的。
“這不行。”上岸煩躁地巴拉頭發,這麼薄一個小刀片,怎麼可能割的開項圈。
“頭砍下來,項圈就掉了。”路德眼眶因憋氣變得通紅,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你妹的!”上岸瞪他,憤怒地真想動手把他的頭擰下來,看看裡邊裝了什麼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