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剛開始抗拒的不得了,到後面,為了閑棹舟那兩口血,都會主動上供一大團流光溢彩的線,然後再對閑棹舟挨挨蹭蹭告雲銷霁欺負它的黑狀。
雲銷霁沒這團泥巴那麼小心眼,隻是會警告它不要再喝閑棹舟的血。
背着閑棹舟的時候,雲銷霁自己會悄悄摸摸地喂這貨,然後讓它滾遠點。
雖然這團爛泥巴照做了,雲銷霁仍然還是很嫌棄這貨惦記閑棹舟的血。
不過這貨很久沒出現了,現在正好再給閑大美人攢一套新衣服。
雲銷霁掏出小刀,琢磨着從哪下手。
沒想到黑浪湖咵嚓一下飛到了隔壁樹,伸出一根觸手指了指霧裡的某個方向,然後哼哼了兩聲。
雲銷霁眯了眯眼,“你發現了什麼?”
他雖然不懂黑浪湖的話,但經曆過黑浪湖向閑棹舟通風報信那次事件後,也大概能猜出這貨是有什麼事找他,而不是主動上供衣服的。
黑浪湖聽到他的話,朝着那個地方蹦跶過去,然後停在一棵樹上,指了指下邊。
雲銷霁依言看下去。
這處的濃霧可見度為不到半米,通常來說根本看不清有什麼。但雲銷霁早就适應了這裡的環境,他的身體自發地進化出一雙看穿雲霧的眼睛,所以他在黑霧期也能帶着閑棹舟瞎逛悠。
就這點樹上樹下的距離,他透過了濃厚的白霧看到兩個人,一個帶着一副過時了八百年墨鏡的愣頭青,還有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二比男。
這倆舉這雲林外圍的灌木,自以為隐蔽地蹲在樹後面,盯着前方被成群的黑霧大聲密謀。
“老闆,他們被怪吃了!我們踩着他們的屍體過去吧!”墨鏡愣頭青說。
刀疤二比男欻給了愣頭青的腦門一下,“你憨呐,我們現在過去是給這群怪送菜的!還踩屍體呢,踩一半他們能詐屍拉你一起死!”
啪!又一下。
“死那麼痛,你不怕死嗎?!”
墨鏡愣頭青被打得眼冒金星,看上去更傻了,“怕怕怕!死最難受了,我不想死!老闆,那我們怎麼找到閑棹舟?”
樹上的雲銷霁聽到名字,對着黑浪湖挑了挑眉。
黑浪湖伸出一根小觸手,指了指下面倆夯貨,咕蛹着發出一道輕蔑的氣音。
雲銷霁無障礙聽懂了,黑浪湖在罵下面倆二比。
刀疤二比男語氣嚴肅地說:“兵者,詭道也。閑棹舟肯定住在安全無怪的地方,所以我們按照他的思路來,暗度陳倉,繞開這群怪,選擇安全的方向走,找到一個安全的窩,裡面肯定是閑棹舟的老巢,我們蹲在他的老巢,先守株待兔,然後甕中捉鼈,一舉拿下!”
墨鏡愣頭青愣了幾秒,随即驚歎道:“老闆!妙啊!太妙了!你太聰明了!你怎麼能這麼聰明!”
雲銷霁:“……”
黑浪湖鄙視的氣音又重了些許。
“哈!哈!哈!哈!”刀疤二比男仰天壓着聲音笑,“都拿下了,殺閑棹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麼?”
墨鏡愣頭青捧場:“那是那是!老闆牛逼!”
雲銷霁垂眸,看着倆二比繞路,低聲問黑浪湖:“他們為什麼要殺閑棹舟?”
他初來時,也是有一大幫人追着閑棹舟砍。
黑浪湖蹦到了他腿上纏着,扭來扭去,扭曲半天似乎想表達什麼,雲銷霁一點看不懂,“算了,幹脆直接去問那倆二傻子吧。”
說着,一把按下黑浪湖,把它團成一團抱了起來,踩在枝幹上,追了過去。
兩人智商不行,皮還挺抗揍,雲銷霁随手将兩個綁起來,先幫閑棹舟揍了一頓,然後擦了擦手,盤問:“為什麼要殺閑棹舟?”
倆人見他眉眼戾氣十足,拳頭上還沾了他倆的血,像個活閻王,對視一眼,在雲銷霁看不到的地方打着暗号,面上卻趕忙回答:“是我們會長要我們來殺的,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
“哦?”雲銷霁陰恻恻地盯着他們,“你們會長是誰?”
墨鏡男很利索地就把會長名字和地址賣了,趕忙求饒:“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雲銷霁唇邊綻放出一個惡魔的笑容,“别惦記閑棹舟的命,再敢來,你們死得就不是很痛快了!”
兩人連忙應聲:“好的大佬!沒問題大佬!需不需要我們帶路!”
雲銷霁抱着黑浪湖溫和地笑道:“好啊,前面帶路。”
兩個屁滾尿流地站了起來,互相對視一眼,暗自又打了個暗号,紛紛松了口氣。
雲銷霁見不慣他們磨叽,他還得趕回去給閑大美人做飯呢,于是踹了兩腳,催促道:“快點!”
“好的大佬!”
……在倆二比撞了一百零八次樹之後,他們終于出了雲林。
陰沉沉的天空下是一望無際的荒茫大地,再往前就是臨界星人群居的地方,與死寂的雲林相比,那裡擁有無與倫比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