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奈沒再回話,回頭看了眼,王家的人還停在鄭家門口沒走。
這事其實麻煩在那惡獸離開了。
若是換成别的魔物,做陣或者用法器将魔物找出來除掉就好,不用拖這麼久。
找辦法把惡獸引回來是必須要做的,既然魚在溪體質特殊,用他來做誘餌無可厚非。
魚在溪邊走邊得意,不用跟江宴在一起待着爽死了,壓制魔氣又有秦奈的符咒,要不是命脈相連,他現在立馬想跑。
兩人大搖大擺的進了王家,在宅子裡看見守在各處的天極閣弟子,其中有兩個見到魚在溪直接吓哆嗦了。
倒不是他們膽小,當初元祁差點一鍋端了天極閣,他們怕也正常,畢竟他們也看不出來現在用這具身體的是元祁還是魔尊。
都不是,是魚在溪。
可憐這具身體。
王家有仆人出來迎接他們兩個,看裝扮判斷了半天,不知實力高低,倒是能看出财力不弱,規規矩矩叫着公子。
魚在溪也懶得解釋,擡手指着東邊,“給我安排間不常見光的房間,我先睡好再辦事。”
秦奈沒什麼要求,客氣的對仆人道謝。
仆人引着兩人去了兩個房間。
秦奈住的客房明亮寬敞,經常收拾,他直接可以休息。
仆人給魚在溪找的房間在最角落院子,看樣子馬上要淪為堆放雜物的廢院了,仆人先打開房間門讓他看看,“公子對這間房可還滿意,我叫人來收拾幹淨。”
魚在溪視線掃過随風飄動的紅窗花,往房間裡看了一眼,陰但不潮,還挺整齊的,掃掃灰就能住,于是道:“收拾吧,就這兒。”
仆人趕緊叫人去了,走前拿袖子擦出來一把椅子讓魚在溪休息。
魚在溪坐在院子裡四下一看,隔壁是兩層木樓,把光擋的差不多,非常适合他。
他對房間就兩個要求,房要暗,床要寬。
半個時辰後,魚在溪終于可以躺下休息。
一閉眼門口那窗花悉悉索索聲就變的明顯,睜眼又覺得沒什麼,幾次被吵醒後他擡手隔着窗戶将窗花打下去了,再閉眼還是有悉悉索索聲。
魚在溪睜眼坐起來,慢慢把視線轉向另一處沒有貼窗花的地方。
好家夥,他誤會窗花了,出動靜的不是他打下去那個,是沒有窗花的那邊在出聲。
鬧鬼啊?
可惜了這是修仙世界。
魚在溪捏決做陣,睜眼到了幾天前的院子,跟江宴做的那個幻境一樣道理,去再看一遍發生了什麼。
大婚當天整個王家熱鬧非凡,連最偏僻的小院子都提前貼了窗花,隻不過沒人來。
魚在溪無聊的坐着等,一直到入夜外面才傳來兩道腳步聲,還夾雜着一個焦急的女聲:“這邊有個出口能直接出府,我走了以後就再也不回來了。”
另外一個是男聲,“我跟你一起走,我們再也不回來了。”
“你不行,你走了叫鄭小姐怎麼辦?”
“那你就肯這麼離我而去?”
“我自己走!”
“不行,我一定要跟你一起!”
……
倆人因為走不走争論起來沒完,魚在溪開門見到他們真面目,一個富家小姐打扮的女子和…新郎。
這是什麼老土劇情,你們大家族統一都這麼身不由己嗎?
魚在溪笑了,斜靠在門口盯着他們兩個進來在院子角落搬開一口大缸,後面擋着一個狗洞。
好好,出逃的方式都這麼沒新意。
魚在溪沒特别了解過王家的事,隻能認出新郎,那女子是誰,為何要用這種方式離開王家,他不知道。
後面就是兩人又争論了半天,女子要走時突然哭着回來抱住新郎,兩人往後好幾步才站穩,新郎擡手時無意蹭掉了窗花。
好深情——
一直到這兒還沒問題,看不出來這院中為什麼有怨氣。
後面新郎确實沒爬出去,回去後沒多久又回來了,就是變得有點兒瘋瘋癫癫的,盯着狗洞出神。
這是跟新娘吵架之後?
把新娘氣走了,來這兒難過了?
不好猜,不過很快新郎就從身上摸出來一隻骨哨,他對着狗洞吹了一聲,然後趕緊把骨哨捂住跑了出去。
魚在溪拔腿就追,隻見新郎帶着骨哨回了洞房,他跟進去,看到新娘臉色蒼白躺在地上,去探呼吸,已經死了有一會兒。
新郎回來小心翼翼的把骨哨松開,然後用力吹了一口,沒等兩秒地上的新娘睜眼了。
她先是看見離自己最近的新郎,喊了聲王哥哥,然後迷茫的四下看了看,看見魚在溪的一瞬瞳孔猛地收縮,還不等魚在溪反應什麼,幻境驟然消散。
這是?
魚在溪回到了陰暗小院的床上,他回想剛才新娘的眼神。
按道理幻境中的人看不見幻境外的,剛才那新娘連通了現實世界,她狀态不穩,幻境跟着她的驚恐一同消失了。
魚在溪沒搭理新郎、新娘之間的愛恨情仇,也不管新娘怎麼聯通了外面,開始認真想骨哨的用法和作用。
到底是讓新娘複活了,還是把狗洞外那個姑娘的靈魂帶回來了。
另一邊。
江宴看着對面突然尖叫着蜷縮起來的女子,冷聲問:“看見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