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衙内的衆人知道他們秦副司前一陣子忙得很,也不忍心打擾她休息。于是咱們的秦副司就這麼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還沒醒。
秦之予的院子裡,緊閉的屋門外,宋元亦和沈鑫兩個人站在屋檐下。一個急的來回踱步,一個靠着柱子閉目養神。
“沈三金,秦姐不會生病了吧?”
宋元亦擡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豔陽高照,太陽爬到了天空的正上方——已經是大中午了,秦之予可不是愛賴床的人。
相比起宋元亦的擔憂,沈鑫就顯得淡定很多,他擺擺手示意宋元亦别慌:“你慌啥,昨天白大夫剛來過,秦姐真要身體不舒服白大夫肯定會幫她治好。”
“啧,你個沒良心的,這不是宮裡那老皇帝要找秦姐嗎?否則我急什麼。”
宋元亦沒好氣地踢了沈鑫一腳,被他靈活地躲開了。
沈鑫這厮向來愛惹宋元亦,見她一腳落空便又起了心思,在院子裡來回蹦跶,嘴裡還在嘚吧嘚:“打不到我打不到我……哎喲!”
宋元亦被氣得恨不得直接上去錘他,結果看見這人自己瞎嘚瑟被石頭絆倒了,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沈三金哈哈哈……你……哈哈哈哈哈哈,讓你再嘚瑟,遭報應了吧。”
屋外的兩個人一個捂着屁股蛋起身,一個笑的胃疼。此時,身後的房門“嘩啦——”一下被拉開。
宋元亦和沈鑫見秦之予睡醒了,兩個人收起了沒正行的樣子,恭恭敬敬地喊了聲“秦姐”。
秦之予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她其實沒睡醒,迷迷糊糊聽見門外有動靜,又聽見宋元亦說皇上要找她,這才勉強把自己從周公那裡拉出來。
秦之予揉了揉眼睛,輕聲問道:“我剛才聽到誰說,皇上要找我?出什麼事了?”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宋元亦皺着眉,聲音低沉:“隻是,我看那傳旨的太監十八萬火急的樣子,應該是大事。”
沈鑫适時地補上一句:“姐,那太監我認得,是皇上身邊的福全。”
福全是跟了皇上幾十年的老人了,如今也是宮裡面的大内總管,能讓他親自來請,恐怕不是小事情。
“我知道了,福全公公在哪呢?”
“在前廳呢,頌雲和彥蘿招待着呢。”
前廳——
“福全公公,這是新到的毛尖,您嘗嘗。”
“福全公公,這是小廚房裡拿手的栗子糕,您别客氣,快嘗嘗。”
前廳裡,蕭頌雲和彥蘿又是倒茶水又是上點心,心裡卻把宋元亦和沈鑫默默問候了一遍——天殺的,怎麼叫個人這麼墨迹,她們的客套話都要說完了!要是給人家等急了等生氣了怎麼辦?
就像她倆猜的那樣,福全公公面上不顯,心裡卻急得很,隻盼着秦副司能快點出來跟他進宮裡。
正當姐妹倆詞窮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女子爽朗的聲音。
“福全公公,您久等了。”
終于——
蕭頌雲和彥蘿齊齊松了一口氣。
這邊福全公公看見人來,趕忙上前拉住秦之予的手:“哎喲秦姑奶奶,您可算是來了!快些随老奴進宮面聖吧,十萬火急啊!”
“這是怎麼了?”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您快随老奴進宮吧。”
福全公公是宮裡面的老人了,很少有失态的時候,如今這幅架勢恨不得拉上她直接飛到宮裡去。
秦之予點點頭說道:“好,那咱們走吧。”又轉頭對宋元亦和沈鑫道:“司衙裡交給你們,我先進宮去了。”
宋元亦和沈鑫乖巧地點頭,秦之予這才放心離開。
馬車上,秦之予看到福全公公面色不好,實在忍不住又問了一嘴:“福全公公,這宮裡面到底怎麼了?”
“是豫王府的小世子,被拐走了!”
“什麼!”
秦之予認識豫王,他是皇上的親弟弟,他對朝堂政治沒什麼興趣,倒是喜歡雲遊四海,到處做做生意,便接了皇商的職,常年奔波。
豫王一年到頭能在京城的日子不多,豫王府裡也就王妃和兩個孩子——康怡郡主和小世子。豫王府人丁稀薄,這兩個孩子可以說就是豫王和豫王妃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