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下午要去花拍市場。
故此飯間邊看電視
合理利用時間。
結果,吃飯的注意力難以集中。
手邊擦過嘴巴的紙巾。
一不留神。
就往眼上擦。
起初,以為是吃太辣的,加上情感調解節目效果太煽情。
淚水縱流。
過了好一會兒。
江麥突然擡頭看到他boss。
忙停止餐食,脫下手套。
“boss?boss?”江麥在他面前晃着手,“您的眼睛還看得見麼?”
江麥試探性地豎起“耶”。
“這是幾?”
花獻宜淚眼婆娑。
眼睛不僅發燙,還模糊重影,“3啊。”
江麥土撥鼠尖叫!
立馬攙起花獻宜。
給他戴上個寬檐帽子,就出門。
開車送醫院!
護士過來叮囑眼藥水常滴,以及未完全恢複好前,不要見強光。
花獻宜點頭。
護士随後出觀察室。
而洗過一遍,去辣了的眼睛。
此時仍泛紅明顯。
尤其卧蠶,說是整容醫院術後即時效果也不為過。
江麥哀嚎:“啊———”
“閉嘴。又不是你辣到,你叫什麼。”花獻宜正經,“這裡是醫院。”
指着牆上貼的一排字。
“看到沒?禁止大聲喧嘩,請勿打擾别人。”
見他boss竟然能讀出牆上的字了。
江麥斂住聲:“董事長要是把我開除了怎麼辦?”
花獻宜:“可不能跟爹地彙報這個。要不然他以為是他釣的小龍蝦,弄成這樣的。”
還有血絲的眼輕輕看向江麥:“你嘴巴嚴麼?”
江麥兩隻手把自己嘴巴捂緊。
點了個頭。
花獻宜剛出觀察室。
門口就被方才那護士叫住:“你幹什麼去?”
花獻宜:“上班,賺錢,要不然沒飯吃。”
此刻眼前還紅,可憐勁活脫脫像大學剛畢業房租押一付三結果被無良房東卷走後的無助。
護士不吃他那套:“少裝可憐。說了要觀察,觀察期過後才能走。”
花獻宜:“老闆太無良,遲到扣三天工資。”
鼻子配合着一吸一吸。
護士秉着對患者負責态度,“你知道這是哪兒麼?”
花獻宜環顧一圈,“昆城第一醫院。”
“你還知道你在昆城啊?”
“你知道昆城海拔多少,日間紫外線多強麼?”
“你知道現在五六月份,下午太陽多大麼?”
“你賺錢就不知道等太陽落下,好好恢複第二天去?”
“你年紀這麼小,就不愛護自己?”
…
見花獻宜仍然不死心地小步挪動。
護士數落一通後。
無奈道:“有錢買醫院配的墨鏡沒?”
剛才還沒飯吃的花獻宜,“有有有!”
帶他到墨鏡櫃前。
護士本着善良。
給他拿出最便宜,但防紫外線效果并不差的墨鏡,“去繳費。”
花獻宜覺得老土。
在墨鏡櫃前,挑挑選選。
挑了個與手上金屬戒環風格相搭的款式。
“我要這個。”
上臉,對着鏡子一番自我審評,老弟我真帥。
護士瞥了一眼:“那個貴。”
“沒事。”拍了下江麥肩膀,“我兄弟借我巨款。”
“順便讓我兄弟也挑一副。”
江麥輕聲:“boss,我眼睛,還行。”
花獻宜輕聲回:“你也戴上,路人就不會覺得我一個人在裝逼。”
花獻宜如願以償出醫院。
并在兩點半趕到花拍市場。
花拍中心,是一個巨大立體倉庫。
交易大廳,上千個拍賣座位,加上不斷滾動信息的電子屏。
花獻宜想起以前炒國際期貨的日子。
5.20愈來愈迫近。
此時滿座。
不管是被專聘來的花拍師、還是個體買家親自上陣,此刻都緊張翼翼。
集中精力試圖抓住用最經濟的拍價搶到最合适的貨的機會。
這兩戴墨鏡的人穿過層層座位。
然後在VIP區某座位邊上停。
其中連續幾個位置都是麥語的固定席位。
見身旁兩墨鏡男豎在旁邊,雙手插兜。
座位上的小松擡頭打量幾眼。
又回神,對下一輪上的“A級高原紅玫瑰”,拍下。
趁空,再擡頭看那兩墨鏡男。
他兩竟然緊盯着自己席位上的屏幕。
小松心想,誰這麼不懂事,要拍花去座位上啊,盯别人屏幕做什麼?
莫不是遊客,見這像華爾街大廳,才戴個墨鏡,過來拍個裝逼的照片或視頻?
見瞪了幾下,他二人都沒反應,還不走開。
小松有些煩躁。
又琢磨着是不是哪家派過人來抄作業的。
真是夠煩,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張嘴對他兩說:“欸,我說兄弟,讓讓。打擾到我做事了。”
花獻宜:?
花獻宜手指自己。
“對,就是跟你說呢。”小松道,“要抄作業,看别的屏幕去,别盯着我操盤。”
此時自己組長來。
小松打招呼:“組長。”
被喚作組長的中年女人沒回。
先向這兩墨鏡人問好:“花總,江總。”
小松:…總?
小松立馬站起。
站起一瞬,還在盯屏幕的花獻宜,手伸到鍵盤上,确認拍下。
還好速度夠快。
沒把狀态如此好的洛神玫瑰錯過!
花獻宜扶着小松肩膀,把他按回座位,“席位是用來做工作的。”
組長:“小松是新聘的職業拍手,能力不錯的。”
聽此,小松更是不敢懈怠,既要琢磨競拍,又要邊分精力琢磨先前沒見的兩位總,會不會同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