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絲量不算少,簡介,家居美學博主。
“怎麼了?”花獻宜西語詢問,不知這人抱有什麼目的前來。正欣賞自然美景突然被電子屏打擾,語氣中難免帶有一絲不耐。
方才站在稍遠距離,便能大緻看出這亞洲面孔帥氣。
現下,近步前來,在手機微光的加持下,這張臉清晰地展露在她眼中,确實精緻帥氣。白色比基尼女子倒是很直白:“你會西語?”
花獻宜微微蹙眉。不知她這問話有何邏輯所在。
沒回。
江麥此時趕來:“Emma,你的朋友們正等你呢!”不動聲色地橫在Emma與躺椅之間,并不寬敞的空裡。擋住了他boss。
說這話,還用下巴朝她示意那群美眉所在方向。
被喚作Emma的女人,并不關心所江麥言語,也沒回頭。
偏偏跨幾步,繞到躺椅的另一側,對花獻宜說話:“加個Ins。”
江麥右手手掌拍額…
轉過身,所露表情非常無奈。
兩手一攤——無聲地表示,我攔過了,沒攔住。
花獻宜語氣平平:“家居博主?”
“是的。”Emma繼續,“想多你一個粉絲,怎麼樣?”
“不怎麼樣。”花獻宜直言。
“Lucas說他是龍國人。”Emma好似被他的直言拒絕震驚到,疑惑,“難道你不是?!”
花獻宜此時才從躺椅上坐起身,語氣不再是那番慵懶的模樣,帶有不可察覺的正經,西語口音純正地清晰道:“我是龍國人。”
Emma在這躺椅男人與Lucas之間,眼神來回兜轉,“不是說龍國人比較含蓄委婉麼?為什麼你要不加周旋地拒絕?”
花獻宜的耐心在一點一點瓦解,聲色仍是毫無起伏,“龍國人,就沒有直接拒絕的權利麼?”
轉頭又看了眼一臉“我錯了”表情的江麥,指着他,說道:“如你所見,一下午,你口中的Lucas,也并無傳言中龍國人的含蓄。”
言辭并不過激。
但總感覺夾槍帶炮。
江麥往後撤了一步,希望他boss處理情感方面的事時,别誤傷他。
Emma不知是自身性格問題,還是審美原因,她好似很吃躺椅上這男人的态度。反而愈挫愈勇,“你應該紳士一點的。”
花獻宜軟硬不吃,“你應該矜持一點的。”
“你叫什麼?你的職業是什麼呢?”Emma仍想從這躺椅男人身上,多了解些信息。
“下一句,你是不是要問,我的薪水如何?”花獻宜語氣不悅。
Emma一噎。
“Lucas?”Emma試圖向下午一齊玩耍的亞洲男人求助圓場。
江麥孰輕孰重,心裡有數。摸摸鼻子不說話,給她使眼色——快回去吧,你的同伴們在等。
然而不知是不是語言不同,連眼神語言都不同麼?
那個Emma對他的眼色,視若無睹。
一幅不要到躺椅上男人的聯系方式,就不甘心的狀态。再次進攻,“你對家居軟裝展示不感興趣麼?”
“并不。”花獻宜從椅子上坐站起。
讓江麥跟上。
沙灘上留下他們的一串腳印。往沙灘露天電影幕方向去。
Emma不戰不休。用手機,給那群夥伴發過消息——不用等了,你們先去玩。
便小跑跟上他們。
他們直至于露天電影幕前方的折疊椅,落座。
身旁還是未甩脫那人。
江麥端了吃食與飲料來。
電影開始播放。
海鳥偶爾經過投影燈光時,将身姿投射在巨大屏幕一瞬。
小衆文藝電影。
情節簡單,乏善可陳。
導演主要炫技拍攝技巧的同時,順帶展示優美景色與人物情感。
臨近電影末,挨在旁邊的靠椅上,一直未開口的Emma,啟唇:“那個布藝窗簾下的花瓶,枯萎幹花已經暗示了未拍出的結局。”
“先前,主人公們相見初始,花瓶中是即将綻放的花苞;主人公短時間内陷入戀愛,花苞則砰然綻放,顔色绮麗;主人公情感上頭快、冷靜随之而來,顔色便黯淡幾分。最終是這個效果。”
也不管他們在不在聽。
她繼續:“如果我是導演,我不會選擇用紅色的玫瑰布景。”
“紅色玫瑰在此處,與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融合并不完美,略有突兀。且紅色玫瑰花語,與故事整體中心情感偏差略大。”
“前後有盛放有枯萎,由于顔色限制,比對不大。從側面很難暗示出短平快戀愛的情感變化。但電影又頻繁掃過這個鏡頭,說明他有用意所在。”
她自顧自,“若我布景,我會選用黃色玫瑰。黃色玫瑰的花語有抱歉之意,主人公之間的感情很大程度上,都是基于此發展,也是基于此結束。”
“并且,黃色玫瑰,大部分品種,初開時較緊湊、柔和;盛開時,又有強烈的視覺沖擊力,以及輝煌蓬勃感;凋敗時,那種變化程度,更甚于紅色品種。”
“你懂花?”
身旁那漂亮男人竟然為此開口。
Emma眼尾染上一層笑:“我是家居博主,又是意大利頂尖美術學院畢業。”
“或許我不懂花,但我——懂得美。”自信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