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在長條桌前吃着早餐的三人，邊看着電視。

雖是說什麼餐桌禮儀，但在一些行業沒辦法——李沐閑的家中，個别衛生間也裝了電視，小陽台也裝了電視，餐廳區也裝了電視，泳池邊也裝了電視，健身區也裝了電視…

有時突然在某個場景，想大屏幕觀看影視劇、直播或綜藝一類的，于走向客廳的短短路程裡——沖動便滅了下去。

于是李沐閑就在家中，許多能呆的稍久的空間中，裝上電視或者幕布一類的。

手機或平闆連上外放顯示設備，拽拉進度條，暫停開始，放大看細節，也不難。

英式餐桌禮儀，拿起來就能用。

隻是在自己私人的空間環境裡——怎麼舒服怎麼來。看電視也不用另外抽出空閑，順帶工作。

電視裡放的泰語綜藝。

“好看。”江麥誇贊，偏頭問李閑，“太精彩了，你說這是劇本還是嘉賓的真實反應？”

李沐閑用金屬勺子吃着通心粉，漫不經心語調，“好看麼？精彩麼？”

江麥：“好看啊，精彩啊。”

“哦——”李沐閑拖長聲音，“對家的競品。”

江麥：…

花獻宜：“哈哈哈哈哈哈。”

江麥清清嗓子：“我說句公道話，是好看的。”

“我知道啊。”李沐閑，“要不然我咋認真看呢。”

早餐。

在泰語綜藝電視背景音，和三人說說笑笑中度過。

“花獻宜，你要是無聊了，你就，恩——”李沐閑環覽大房子，“你就和阿姨們，或者保镖們，玩兒一會兒。”

前幾個月，李沐閑從江麥那兒聽聞了花獻宜說什麼【感到很無聊】還去看了心理醫生的事。

花獻宜反着趴在沙發靠背上，跟他們招手，幅度很大，動作很慢。

李沐閑停住步伐——花獻宜…好像也不是那種，随時随地與不怎麼熟悉的人，閑聊玩耍的性格。

又多說了幾句，“或者你自己看看電視，房子裡的娛樂運動項目你看你想玩什麼就去玩，後花園裡還有花——你要是想修，就順道幫我修一下。”

“我boss不會想修的。”江麥穿的十分正經，像極了電視中的港系成功精英人士。

平日在boss那，工作時，穿的幹練清爽的工作風，也沒有西裝革履；不工作就更不用說，直接把花裡胡哨的私服傳穿出來。

江麥：“工作就是圍繞着花轉，休年假了還圍着什麼花來轉？”

單手肘撐在李閑的肩頭，江麥：“而且，你知道我們這個行業，和園藝景觀行業，其實相差很大——你知道，如果真要修剪，你的花園會怎麼樣麼？”

花獻宜還在沙發上大幅度的、動作換滿的，同他們招手。聽江麥這麼說，嘴角也輕揚了起來。

“怎麼樣。”李沐閑側頭問江麥。

江麥：“鮮切花行業的标準，就是杆子又長又直，還要來茬發出來的新花質量高——一般…都快齊平地面，那樣剪。”

“…”李沐閑透過落地窗，望了眼花園中的紅玫瑰——港城冬天沒有很冷，玫瑰開的不算勤，但個别優秀品種，還是會開。

李沐閑：“恩——都年假了，确實不要總圍繞工作方面的事物，别剪花園了。”

花獻宜不嫌累的和他們招着手，點頭應他。

“娛樂用的電腦一類，沒設密碼。”李沐閑步履向外，“你要玩遊戲機或電腦什麼的，都随你。”

“好。”

江麥和李閑坐車後排。

江麥翻着李閑遞給他的平闆，上面有部分資料。

好奇，江麥：“我現在就是你的江秘了，你什麼感想？”

李閑：“我很榮幸，栓Q。”

江麥點頭：“相互成就嘛，相互成就嘛。”

李閑：…

館裡李沐閑的辦公室内。

“你想整理館裡的文件，還是整理泰國娛樂那邊的文件？”李沐閑問江麥，自己有時候兒，處理一邊的文件處理累了，就換另一邊文件處理，調節腦子放松放松。

江麥看了看手中文件，把問題抛給李閑，“你覺得我會什麼？”

文件上有漢語，有英語，有泰語。不過漢語中有的夾帶着港式表達法。

字面上都能看懂。但整理文件并不是光看字，行業之間有壁壘，江麥基本不沾邊李閑家的行業相關。

李沐閑抱着雙手，“那你随便吧。分輕重緩急的順序整理出來就行，然後我再辦公。”

江麥坐另一張辦公桌前的椅上，“輕重緩急，按我的标準——你不嫌我添亂就行。”

“好吧好吧。”身邊宋淺不在，還好近期也隻是年關的收尾工作，緊做慢做都能做完，李沐閑妥協，“有個秘書就不錯了——我不挑。你看着來。”

“恩。”江麥拿起泰語文件整理了起來。

兩人下午回到家中。

問阿姨，阿姨跟他們說花獻宜正在哪個房間呆着。

到地下室。

文娛房。

見花獻宜在椅上睡着了。電腦桌旁邊還有一些閑書，好像是漫畫書。電腦開着。

江麥和李閑對視一眼——猜測，花獻宜應該是看了點兒漫畫，又玩了會兒遊戲睡着了。

室内暖氣開的足。

花獻宜沒穿外套。

要是清醒時，這般還好——現下睡着狀态。李沐閑從櫃裡拿出一疊薄毯，覆椅中蜷抱身體睡着的花獻宜身上。

動作輕微下。

花獻宜仍舊醒了，睫毛很長，在顫。稍加适應，随後平靜，睜開眸子清醒，“你們回來了。”

“你醒了？”李沐閑，“剛看你睡着了，睡飽沒？”

花獻宜點頭，沒坐起來，裹着薄毯，把邊角壓嚴實。

李沐閑看了眼還亮着的屏幕。屏幕上一群植物在左右搖晃——這關已經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