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講頭?聽你說的不都是正常的往來嗎?”
水梧桐裝着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錢碼是兌換去玩樂莊用的,那這來來回回的錢财自然要有地方去,不可能全部堆積在錢莊裡呀!”
“那為什麼不讓大人你們在裡面的知道呢?”
令狐烨挑着眉毛。
小神仙瞟了它一眼,無人發現。
水梧桐淡淡笑了笑:“錢和管事兒的不能放一起吧,也正常,防止出事嘛。”
“小妹你真的覺得,這是為了你們大人之間相安無事?”令狐烨的表情帶着些詭異,“管事的随時都能替換,管錢的去哪兒都有票子打理。改造......不也是需要錢的嗎?”
昌順緊張地望着水梧桐和小神仙,它害怕自己母親的話會得罪到它們。
果不其然,水梧桐的語氣冷了不少:“令狐烨,話不能随便說。錢莊裡那麼多位大人,照你的說法,都是随時能被抛棄的了?”
“你這樣随意下定論,那也算以下犯上。”
“娘......”
昌順快被吓呆了。
它局促不安地想要走近令狐烨,但又不敢動。
令狐烨沒有被水梧桐的言語吓倒,它不但沒慌,臉上的表情反而更加明朗,還帶着些狡猾:“話有沒有随便說我相信小妹你們自有定論。你們從大興都裡來,又問昌順還在不在後勤,為的難道是要聽我們吹噓後勤的大人們有多好嗎?”
“你們是來抓錯的。”
它的眼睛裡透着精光。
“錢莊裡一定是有什麼紛争,你們要我們站隊來了。”
水梧桐不說話,小神仙也跟着一起昂着頭閉着嘴。
她們都打算冷一會兒它。
“你們怎麼不說話了?”令狐烨瞧着她倆的樣子好奇道。它說的都是事實啊,怎麼反應這麼冷淡?
她們應該覺得它有用才對啊?
屋内依舊是一片靜谧。
令狐烨略有些慌神,它猶疑着望向昌順。昌順此刻已吓到抖若篩糠,半點都靠不得,它隻好将頭默默又移了回來。
“......水大人呐!”
令狐烨的态度轉變的極快。
前面怎麼都改不了的稱呼習慣,到了這兒,一下子就注意了。
小神仙心中略增了些厭煩。
圓滑不是壞事,可這看着情況下菜碟,也着實太低級。
上一秒還死活都改不了稱呼,下一秒立即就懂了稱呼的重要。
明明看不起卻還要裝樣子,真累。
“我們究竟說錯了什麼,好歹明說一聲啊!”令狐烨拽着水梧桐的衣袖眼淚都快要流出來。
水梧桐收回自己的手:“我沒什麼要說的。”
“你說的我們都不敢保證。”
“講的越多,死的越快。你們自己小心點,好自為之吧!”
“水大人——!”
令狐烨死死扒着她不放。
“我是說給你聽的呀!我是想幫你的呀!我不知道說了會出事呀!”
“令狐奶奶,你心裡很清楚。”水梧桐的語氣稍稍放緩。
“我......”
“我隻是猜出來你們需要我們......”
令狐烨讪讪道。
“錢莊内具體發生了什麼我真的不知道......真的......那些不是我想打聽就能夠打聽出來的......”
小神仙冷哼一聲:“不知道?不知道你還敢亂搭腔?”
它趁機把自己前面挨水梧桐的一腳悄悄踢了回去。
水梧桐沒在意,她将腳往凳子裡收了收,跟着道:“禍從口出,就你剛才說的,足夠我們所有人死在這兒。”
“既然聽了昌順說錢莊裡管不着外邊兒,那怎麼就不知道住口呢?明着說出内外不是一家,你這是在給所有人找麻煩!蛇仙大人要是聽到了,别說這輩子,你們生生世世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一句接着一句,壓根不給令狐烨機會。
“你這樣不知好歹,是想現在就讓我殺了你?”
“小妹——”
令狐烨哀叫一聲。
它震驚于水梧桐的變臉之快,不敢細細去探究。
“誰是你小妹。”
如刀劍直飛而來的目光。
水梧桐靠坐在椅子上,眼神裡是它們從未見過的、屬于上位者的漠然。
她看它們,就像是在看毫無用處的垃圾。
垃圾......
令狐烨想到這兒心裡掀起莫大的恐慌。
它好不容易才搭建起的關系網,怎麼能在這種時候失去!被高看一眼的滋味它已經體會過了,它不可能再讓自己回到原來那樣卑微都不能擡起頭的時候!
“你說的話我們都記下了。”水梧桐的頭微微後仰,“不知道那些認識的大人聽見你這樣說,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水大人,您究竟想做什麼?”
令狐烨的精神仿佛被抽走。
水梧桐觑着眼,暫時沒有說話。
小神仙翹着腿在一旁盯着昌順,她倆一邊一個,給了這母子倆無盡的威壓。更别提她們的手還一直沒露出來,怎麼瞧都是準備随時殺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