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薄年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呼吸也有些沉重起來了,這件事情讓人特别的不高興,讓人特别的心塞,怪不得當年自己會模糊掉這段記憶,甚至連丁鶴這個人都直接忘了,那麼多年的相處都忘的一幹二淨,真的跟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算什麼?選擇性遺忘?這麼多年,他都不覺得缺失了那麼多,有什麼問題,所以,這段記憶還真的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要是丁鶴知道這一點,恐怕氣的還要綁架他一次吧。
“我說了,隻要我提一下,你就會記起來,你看,這不就是記起來了,你雖然選擇性的模糊了這一段記憶,但是在之後跟人相處的過程中,你還是下意識的不敢去相信任何一個人,你跟人相處的過程中,總會下意識的欄起保護層,誰也不許靠近,除了最親近的人。”
“隻有在最親近的人面前,你才會露出你最真實的一面。”
牧薄年沒有說話,林君彌說的都是對的,就算忘記了又如何?心裡那陰暗點還是存在,他會下意識的避開危險的事情,不能相信,不能相信,他們都會背叛他,都會背叛他。
牧薄年回憶起了一切,他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問題,包括以前,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現在,也這樣覺得,這樣做,很正常不是嗎?
“其實,你的問題真的不是問題,一切說開了以後,你覺得你有問題嗎?都是小問題而已,不相信其他人,會慢慢的改變,不改變也沒有什麼影響,那麼多年,你都過下來了,這不是好好的。
我一直覺得牧斯年是腦子有病,這種事情有什麼好隐瞞的,你都那麼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跟以前不一樣了,接受能力也高了,何必需要這樣保護着,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你看,你除了剛開始情緒有些不穩定,現在不是好的很嗎?”
林君彌對于牧斯年的做法特别的不屑,她早就想要這麼幹了,看,這不是被她給逮到機會了,看,這效果不是很好嘛,牧薄年都幾歲了,還當三歲小孩看呢!保護的太好,也會出事的!懂不懂!好在,牧斯年确實也沒有過度的保護,要是真的過度保護了,來到了這個遊戲副本,壓根不會存活那麼久。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要是牧薄年沒有生存能力,死在了這裡,牧斯年絕對要瘋。
牧薄年沉默,他确實已經平靜下來了,丁鶴的事情對現在的他沒有什麼影響,是不是代表着心裡的陰影會慢慢的消散掉,或許,他可以嘗試着去相信其他人,而不是公事公辦的樣子。
算了,這些事情到時候再說吧,又不急于一時。
“另外,你不是瘋子,不是,你除了受丁鶴事情的影響,跟人相處有不是問題的問題外,其他都正常,你感覺到情緒不穩定,是因為你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瘋子的問題,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在想這個問題了,這種垃圾問題沒有任何意義。
這要怪牧斯年一直帶你看心理醫生,又不告訴你原因,讓你開始懷疑自己,記得離開這裡以後,好好的說一說你哥哥。”
林君彌打了一個哈欠,鬧了那麼久,還真的有點累了,不過,時間也差不多了,午休快結束了,他們兩個在這間滿是灰塵的辦公室裡,站了那麼久,腿都有點站累了。
在遊戲副本裡面談話就是不方便,尤其是這個到處都有監控的地方,談話都不安心。
牧薄年感覺到了,他确實每次情緒不太穩定的時候,都會思考自己是不是瘋子這個問題,所以是他搞錯了先後次序?因為想了,所以才不穩定,好想挺有道理的。
“你都是這樣治病的嗎?”牧薄年還是林君彌沒有什麼好感,這是什麼狗屁的治療方式?以往牧斯年找的心理醫生都是特别溫柔的引導你,到了這個女人面前,真夠粗暴的,還是說,就對待他是這樣子?要是這樣,他就活該被這樣對待嘛!
“當然,我都一視同仁。”林君彌很笃定的說。
林君彌對所有人都是這樣子,牧薄年應該是反應最小,其他人反應太大,導緻與她一直收獲了很多投訴和舉報,由于投訴舉報太多,其實她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心理醫生,改行了,改什麼了呢?混吃等死中而已。
“哦,你到底是怎麼當上心理醫生?現在的醫生門檻那麼低了嗎?這樣上不了台面的治療方法,到底是怎麼審批通過的?真的沒有家屬來醫鬧過?”牧薄年清楚了,這家夥能夠活到現在絕對是無比的幸運兒,照這樣的做法,肯定會有很多很多的醫鬧,偏偏這家夥還好好的活着。
“怎麼說話的呢!雖然做法偏激,但是簡單化有效!行吧,确實不太可行,我承認,我本來就是一個不靠譜的心理醫生。”林君彌之後都有些洩氣了,她确實不靠譜,确實當不了什麼心理醫生,她真的做不到很溫柔的跟病人對話,然後一點點的引導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