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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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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微動,聽見“铛”地一聲脆響,堤石被一股遒勁蠻力立時震去一角,利刃插進堅石沒入三寸,屹然不動。

一青放眼望去,神色稍怔,隻見堤石裂開,正無聲無息地吞噬雨水。方才沒看清郎主是如何出手的,實在可惜了。

赤眉低眉垂眼,不為所動。

馬上的淩文袤回身,望向躬身直立的兩位家奴,久久出神。

這隻是他的另外兩條命,而已。

在湧州他不曾廣招賢才,所以沒有文韬武略的左膀右臂,他隻是舅父手下的一名良将。孝玄帝未崩逝之前,需要極力夾尾做人臣,孝玄帝崩逝之後,同樣因父親,得做個聽父命的孝子。

而在京都,沒有左膀右臂,萬事寸步難行。

他回首遙望前方。

良久。

“一青,把短刀給我取回來。”淩文袤翻身下馬。

一青得命,趕緊沖去拔刀,捧着寒刃送到淩文袤身前,淩文袤取刀收回刀鞘。

淩文袤看赤眉,笑着相問:“你們二人是什麼關系?”

赤眉年近四十,額角寬闊,赤眉縱目厚唇,身材魁梧,常年着一身漿洗得發白的褐色衣袍,從未見他更換樣式。

一青則大不同,估摸十五六的年紀,長着少年人鮮有的清秀模樣,穿着的衣袍制式相同,色卻不同,每日一換。隻因做家奴的緣故,常年弓背哈腰,儀态極差,與赤眉的儀态大相徑庭。

赤眉回:“奴與一青同為侍奉郎主。”

“答非所問。”淩文袤雙臂叉上胯,“一青可是你的兒子?或者你二人為師徒?”

聞言,一青雙目瞪圓,他好像從未想過這個問題,隻知道跟着赤眉有飯吃,有事做,有功練。肯定不會是父子、師徒。

因為赤眉隻能叫赤眉。

“都不是。”赤眉沉思一瞬,道,“一青是奴在山林裡所撿。”

“一個人跑進山林撿了一青?”

“是。”赤眉木讷地應,心下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淩文袤定了一刹,打起呵呵:“山林裡都還能撿到活人,你比山林裡的野獸有能耐。”

戰火紛飛,天災無情,饑不擇食的活人,連山林裡的野獸都要退避三舍,可若有人類幼崽出現在山林,山林的猛獸必定為了這一口食物,血脈中的護食獸性爆發,與落單的搶奪者一定拼個你死我活。

若非這樣,那便是赤眉有着不想為人反複揭開的前塵。

淩文袤招呼一青過來,一掌拍向一青的脊背:“大男子,頂天立地,往後給我站直喽,我淩憲的随從,坐如鐘,站如松,行如捷豹,從不卑微。”

他可以恣意妄為,而他的随從,是他的臉面,絕對不可被人輕賤。

“是。”一青倏地打開肩胛,闆闆正正,“郎主!”

淩文袤點頭含笑:“赤眉,往後多教他些學識、禮儀才是,我的随從目不識丁,坐行無狀,怎可相伴左右。”

赤眉凝着神,似乎在思考,沒有立即接話。

他和一青同為家奴,不該有教人學識的本事,他也未曾想過教一青學識,隻希望一青簡簡單單做一死命家奴,聽命家主,隻為一個目标而活,無需分辨利害,無需考慮對錯,冷血無情,無牽無挂。

但自己不一樣,他已經聽出郎主話裡的含義,郎主笃定他能教一青,此事,瞞不過郎主的眼睛。自己既有能力教一青,便不可欺瞞郎主,郎主的命令,他也不可推拒。

“是。”赤眉應答。

面對赤眉的遲疑,淩文袤不以為然,轉身瞭望汎河。

這條穿越邊城的大河,洶湧澎湃,河堤兩岸雖然林木聳立,卻依舊擋不住汛期的決堤。大河兩面地勢開闊,林木外便都是農田,農田連年被淹……

白言霈督造公主府的同時,就曾向宮中遞折,願意親自督建汎河水利溝渠,連圖冊都已親自繪制妥當。

重建這條汎河水利,迫在眉睫。不知那時的孝玄帝駱炜诠,為何遲遲沒有批示。

淩文袤眉心微動。

或許是孝玄帝忌憚白氏淩駕于皇權之上的氣焰。

皇帝未曾示下如何解決汎河決堤一事,而白言霈卻已将奏折、圖冊一同送往宮中,在孝玄帝看來,是否是逼皇帝行事?

這也隻是淩文袤的猜測。

孝玄帝已崩逝兩年有餘,淩文袤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何也不去解決汎河水利一事。

或許,在他父親淩晖眼裡,有比此事更重要的事情。

淩文袤踩蹬上馬,問赤眉:“赤眉,你可曾行軍打仗?”

赤眉一怔,咽喉滑動。

一青向淩文袤呈去馬鞭,淩文袤順勢把短刀抛給一青,吩咐:“一青,明日你獨自把這柄短刀送去公主府,讓長公主給它起個名,就說是我所贈。”

一青看向赤眉,有些發難,因他未曾與赤眉分開行事過,見赤眉一動不動,他才惶惶地應下。

淩文袤攥着馬鞭,叩擊一青身後:“給我站直喽。”

說完策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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