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已經把她的後路全部堵截。

駱苕酸澀地牽了牽唇。

伸手将雙臂挽起的衣袖放下來，迫開身仰臉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你說的這番話，怎麼顯得裡面的我這麼蠢，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肆意妄為，如果我是你，我也會考慮囚禁她，甚至殺了她。”

一個殺字，讓淩文袤神思微滞。

她可以對自己這麼狠。

淩文袤斂神，恢複先前的怠倦：“那你要什麼？”

駱苕說：“想要一個與你們淩氏相談的機會。”

淩文袤眸光微閃：“若要相談，随時奉陪。”

“時機未到，再等幾日。”

“可以。”淩文袤說，“我希望你開誠布公。”

駱苕含笑點頭：“一言為定。”

淩文袤浮起另外一縷疑色，若有所思看着她。

駱苕身子漸漸回暖，心裡卻有些空，吸了吸鼻子垂眼想要挪身下來，後背扶上來的手掌卻不允許她離開：“決定死守那個男寵？”

駱苕怔然。

她的心一抽，說：“現在我還坐在你懷裡，你一再提及他，我好像在被淩遲。”

淩文袤心弦再次被勾起，不回答便是逃避，這回連裝都不再裝。

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問得有絲輕佻：“你說過可以與我拘泥于情愛？”

駱苕未動，沒出聲否認，這代表默認。

“那你看着我。”

駱苕掀眸視線與他對上，聽見他說：“那你自己過來親我，這樣才公平。”

話音還沒落定，後背便被手掌慢慢往上托起，迫使她挺直腰杆。

暴露在他眼下的是前襟兩側的綿延起伏，随着呼吸漸漸錯亂，心動地怦怦然。

隻是他不在意，雙眼在她光潔的臉上從未離開。

駱苕被迫垂首撇開眼，她忍受不了這樣真實的對視，她也不是不可以親他，但這種被他脅迫的親吻讓她遲疑。

沒有對錯，隻是讓她遲疑。

她語音放軟，問：“你親我不是一樣的嗎？”

淩文袤微微搖頭，這放軟的聲音不真實不太好聽，不像方才提及花凊時那樣真切。

她根本不敢看他。

他說：“今日不行。”

目光不在她的臉上逗留，下移至她的衣襟，“其實不用再養養也可以，肉已經長在該長的地方。”

駱苕胸口悶還有點驚慌，驚慌中又帶點茫然。

實在受不了這樣慘無人道的絞纏，駱苕将閑置的兩條手臂倏地擡起，胡亂抱住對面的人，腦袋撞進他的肩胛，低低錯亂着說：“你……你别這樣對我。”

這才發現還有兩條可以使用的手臂。

淩文袤在這一刹突然氣性全消，兀自磨了磨牙，他被這聲色真的吃的死死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淩文袤一聲長歎中駱苕竟有些犯困，他的呼吸和胸腔規律地浮動猶如催人入眠的曲子。

她緩緩眨了眨眼，今日還未午憩，覺得就此睡一覺也不錯，正欲阖眼，淩文袤像知道她要做什麼，不着痕迹地把人輕輕推開。

雙手捧上她的面龐，用毛躁的雙手拇指輕輕來回劃過一道，又行雲流水地将雙唇親上她的唇角，輕柔地觸碰幾下唇心，掃去耳下，雙唇又在她脖頸逗留片刻。

他正在食言。

最後拉開身距看着神情發虛的駱苕，對她說：“這個時候還不能睡。”

駱苕這才回神，直直地看着他，夜息香的感覺又被點燃，這次還留有餘溫。

淩文袤看着她的反應，不禁勾笑：“喜歡嗎？”

駱苕沒回應，大約是可以代表默認喜歡的意思，淩文袤卻讨人嫌似的說：“醉仙館裡的美人教的。”

駱苕水眸瞪圓，狠狠拿手背抹了抹嘴起身離開。

淩文袤隻是笑笑說：“看來還是醉仙館裡的美人比較提神。”不忘招呼她回來，“過來拉我一把，腿麻。”

駱苕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