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芫和阙先生對視一眼,心中皆是一沉,他們确實沒有想到這地下通道中還有如此危險的東西。齊芫皺着眉頭道:“怪不得我們走着走着後面的人就消失了……”
阙先生面色凝重,沉聲道:“那可會傷人性命?”
圓兒搖搖頭:“倒是無毒,隻不過中了藥後頭腦會發暈,這地下四通八達,若是抹黑一路清醒着直行便可走到頭,但若中了藥,走着走着就會不知覺的拐進其他地方,就像繞迷宮一樣,走不到頭。
阙先生微微松了口氣,但緊接着又皺起眉頭,他看着芫兒問道:“既然沒有解藥的人會迷路,那我們兩個是怎麼走過來的?”
齊芫對這一點也摸不清頭腦,在沒摸清事情的真相前,總歸這地底下不能再輕易走動了,她問向圓兒:“怎麼才能離開這裡?”
圓兒的眼神微微擡起,瞥向了阙先生,帶着一絲膽怯。
齊芫順着圓兒的目光看向阙先生,心中湧起一絲疑惑。
阙先生察覺到兩人的目光,微微一愣,問道:“看我做什麼?”
圓兒低下頭,雙手緊緊絞在一起,猶豫了片刻才輕聲說道:“需要有人為我贖身,但這種事……一般都是男人來做的。”
齊芫和阙先生對視一眼,阙先生面露難色:“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我心中已經有人了,怎能為你贖身?”
圓兒聽聞此話,眼神瞬間黯淡下來,眼淚又落在了地上:“先生您是男人,若想離開,隻管從大門口走出去就行,但如今這位小姐也誤打誤撞闖了進來,要想一起離開,便隻能再從這地底下走,可要想确保安然無恙的離開,隻能替我贖身,這樣外面的老媽媽才會給我解藥。”
阙先生剛想要再次反駁,就被齊芫所打斷了,她看着圓兒,答應道:“贖身這事沒有問題,這錢我給你出,隻是他不能露面,你得想想辦法。”
圓兒一聽,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高興道:“沒問題的,待會就讓這位先生躺在我的床上,然後用被子遮住姑娘您,二位隻需要給我一樣您的東西,我轉交給老媽媽,這樣她就會給我們解藥了,等我們回去後,老媽媽會帶着信物去齊家讨錢的。”
齊芫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将脖子上帶着的玉墜摘了下來,上面刻着齊家的七葉族騰,那是人參的葉子,代表着齊家永世的富貴和長壽。
“這個可以嗎?”齊芫問道。
圓兒小心翼翼地接過玉墜,仔細端詳着上面精美的圖案,眼中滿是驚歎:“可以的,有了這個,老媽媽一定不會懷疑!”
話說着,圓兒就已經在開始安排怎麼藏兩人了。
那是一張雕花的木質大床,嬌豔的花朵與飛鳥相互相映着,床榻中散發着一種暧昧而奢靡的氣息。
齊芫藏在了床鋪最裡面,縮成了一團,而阙先生則側躺着将齊芫抱在懷裡,用身體支撐起了被子,他的姿勢有些僵硬,卻努力保持着穩定,隻為了讓裡面的齊芫不太憋悶。
被子裡的齊芫緊緊靠在阙先生的身旁,緊張的情緒讓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劇烈,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阙先生身體的溫度,那原本熟悉的氣息此刻卻讓她更加局促不安,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兩人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共同承受着巨大的壓力,阙先生摸着芫兒頭上的蓮簪與同心鎖,嘴角勾了勾。
同心鎖還在,就當此刻是二人的洞房吧。
圓兒将喜紅色的床幔輕輕垂下,若有若無地透露出裡面的景象,剛好隻能看見有個男人在裡面側躺熟睡着。
她手中捧着齊芫的玉墜,蹑手蹑腳地走向了門口,敲了敲門,喊道:“外面此時可有媽媽在?齊家來人願為我贖身,求媽媽開門。”圓兒的聲音微微顫抖,既充滿了期待,又帶着一絲緊張,她緊緊地握着玉墜,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不大會兒,門便開了。
外面的老媽媽踏着小步子也蹑手蹑腳地跑了進來,站在屏風旁一側,透過紗帳看見了床上阙先生的背影,老媽媽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精明與算計,她微微眯起眼睛,仔細打量着床上的人,那身影在紗帳的遮掩下顯得有些模糊。
她走上前剛想要掀起簾子檢查一番,就被圓兒所攔住。
“媽媽,您看。”圓兒将齊芫的玉墜遞了上去,“當真是齊家人,您大可放心。”
媽媽接過玉墜,目光在玉墜上停留了片刻,點點頭,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道:“倒是跟齊家那昏庸老爺的玉墜一模一樣。”
圓兒緊張地看着老媽媽,生怕她再做出什麼舉動,手心微微出汗,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而在床帳内的齊芫和阙先生更是緊張到了極點,他們緊緊地靠在一起,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