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這是在車上!”随着袁舟的一聲怒罵,臉色也陰沉的可怕。
阙先生裝出一副慌亂的樣子,将自己方才扔到地上的衣服撿起來,蓋在了齊芫的臉上。
然後背對着袁舟他們用京腔怒罵道:“你丫哪來的孫子敢壞爺的好事!還不快滾!”阙先生的聲音如驚雷般炸響,帶着無盡的憤怒與威嚴。
袁舟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吓了一跳,剛想要進來理論一番,身旁的下人就阻止道:“少爺,你看!”
随着這一聲制止,齊芫與阙先生兩人的心髒近乎是停了一拍,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兩人都在想難不成是露餡了?
剛想要逃跑之際,那下人便又開口道:“少爺,那女子手上拿着的是寶瑞德的簪子,聽說這簪子今年在北平拍出了天價,定是有權有勢之人,咱還是别惹他們了。”他緊張的看着袁舟,等待着他的決定。
袁舟的臉色變幻不定,目光緊緊地盯着齊芫手中的簪子,心中權衡着利弊,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咬了咬牙,揮手道:“咱們走!”
随着袁舟等人的離去,車廂内的緊張氣氛終于漸漸消散,阙先生和齊芫依然保持着剛才的姿勢,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二人才緩緩地松了一口氣,身體逐漸放松下來。
齊芫在阙先生的衣衫内蒙着頭,身體僵硬着,不敢有絲毫的動作,身上的重量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但又莫名帶來一種安全感。
直到阙先生從她的身上下來,齊芫才敢探出頭。她拽着阙先生的衣服,依舊捂着自己的半張臉,身後的發絲有些淩亂,臉頰也被阙先生的紅衣映上了紅。
她環顧着四周,隻見車廂門已經重新關上,而阙先生此刻正坐在自己腳旁穿着裡衣,動作沉穩從容,手指修長而靈活地系上了身前的扣子。
車廂内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齊芫坐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将身上的紅外褂團成了一團,還給了阙先生。
“虧你能想出來這種辦法……”齊芫講道。
阙先生手指一頓,幹咳了兩下緩解尴尬,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局促,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齊芫見他一陣安靜,目光移到了阙先生身上,隻見他此刻坐的正直,目不斜視,帶着幾分可愛的局促,與方才裝京爺罵人的樣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穿着純白色的裡衣,手上抱着自己的外褂,身體緊繃着,像是一隻準備好聽令受罰的小貓。
“好了好了,我又沒說要怪你。”她看着阙先生那緊張的模樣,心中那點嗔怪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解釋道:“畢竟事出有因嘛,你剛才是為了保護我,所以才……不過現在好了,已經都安全了。”
齊芫的聲音帶着一絲擔憂,她指着阙先生的衣服,匆忙講道:“你快把衣服穿上,天氣冷,别再着涼了……”
阙先生連忙拿起衣服,站起身迅速地穿在身上,身子随着車廂來回輕微地晃動。
車廂内彌漫着一種微妙而尴尬的氣氛。
齊芫微微垂首,眼神有些飄忽不定,手指絞着衣角,不知該做些什麼緩解氣氛,兩人的視線刻意避開彼此,空氣中彌漫着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
袁舟帶着人将整節車廂都搜了一個遍,都沒能找到要找的人,心中的怒火不斷升騰。
“季承叙該不會是在騙老子吧?”袁舟咬牙切齒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懷疑和憤怒。
他狠狠地瞪着周圍的手下,仿佛要從他們的臉上找到答案,手下們面面相觑,不敢言語,袁舟在車廂内來回踱步,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他回想着季承叙的話,心中充滿了疑慮。
方才的那個手下又勸解道:“少爺,那季家向來與齊家交好,要我說…您八成是被那季承叙給騙了,咱還不如趁早下車回家,去季家讨個說法。”氣中帶着一絲擔憂和急切,顯然是不想讓袁舟繼續在這浪費時間精力。
“哼!季承叙在外吃了兩年洋人飯,如今日子好過了起來,就忘了他家當年的那副喪家犬樣,等小爺我回去,要了他狗命!”
車廂内的氣氛緊張而壓抑,手下們都低垂着頭。
隻有袁舟旁的那個下人敢多說個幾句話,他臉上堆滿谄媚的笑容,眼神中滿是讨好之意,奉承着:“是是是,如今老爺不在了,咱這袁家豈不就是少爺您做主了,那季家如今再鼎盛,也不過是這兩年才好起來的,哪像咱們袁家,您說是不是?”
袁舟聽了這話,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些,此刻正值火車緩緩靠站,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威嚴與決絕。
“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