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盈君不想兩個女孩受她那些親戚影響,不願意她再過她上輩子那種,一輩子跟那些垃圾拉扯的生活。
回江城的車上,衛疆開車。
這輛車是楊津家的車,他爸後來又有了一輛,這輛就給他開了,他這趟借給了衛疆開。
衛疆因為沒帶貨,所以沒把貨車開回來。
這輛車裡沒空調,衛疆每開一段就打開車窗開一小段,但外面實在太冷了,沒一會兒又得把車窗搖上,隻留一條小縫透氣。
衛疆跟宋盈君商量:“楊津說是這車給我開了,但是畢竟是這麼大件的東西,剛好這回你的店賺錢了,咱們江城那家那頭的錢我不用全出,就剩下不少,我打算跟他買了這輛車。”
這個時候,車子是完全的稀罕物件,買一輛還得托關系,還得十幾萬一輛,根本沒人會買車。
但是衛疆跟楊津做生意,在外頭約客人談生意都得講排面,有輛車子,别人臉色就會好上五六分,所以車對于衛疆來說倒是必需品。
宋盈君沒意見:“是得有輛車,這車看着還挺新淨的,你跟楊津買還不用托其他關系,挺好。”
衛疆聽完,笑得合不攏嘴。
宋盈君見他自個兒在這傻笑了好一會兒,覺得這人莫名其妙的:“你笑什麼笑這麼久?”
衛疆說:“我跟我們其中一個客戶聊起買車這回事兒,他還說你肯定不給我買,說女人都不舍得這錢。”
宋盈君無語地笑了笑,這時候的人,尤其是男人都這德行,總覺得女人小氣,做不成大事。
上輩子直到很後來,她遇到一些年紀比她大的,或者年紀跟她差不多的都這想法,尤其是有了點小錢小地位的,都這麼想,改不了。
後來她還發現,這種想法,簡直貫穿了各個階層和年齡層的男性,甚至相當一部分的女性。
以前宋盈君還試圖解釋,後來她自己覺得沒什麼好解釋的,人的認知,如果自己不去多接觸新的人和事,是不會做出改變的,她解釋了也沒意義,就懶得說了。
衛疆看了眼他媳婦,說:“我當時就說了,我老婆不一樣!”
他媳婦,把買車這事兒說得稀疏平常的,還分析得頭頭是道!
他媳婦是幹大事的人!
那些人懂個毛線!
宋盈君說:“這輛車也隻是暫時,我說聽說以後個人也能随便買車,以後有新的車子,你再換。”
衛疆激動地說:“媳婦,我要把你這話記下來,下回遇到那個客人我背給他聽!看誰還質疑我!”
宋盈君樂了:“行,必須背!”
衛疆:“必須的!”
從衛家湧回江城,路程有點長,開到一半的時候,衛疆有點累了,好不容易有個加油站,趕緊去加油,大夥兒上廁所。
衛疆又開出一段,覺得眼睛累,找了個多人停車的路邊,把車停了,下車抽煙,順便活動活動手腳。
很多男司機跑到遠處樹多的地方上廁所去了,但這兒其實不遠的地方有個公共廁所,隻是要收費,男的基本不去,有些女人覺得也不想費這錢,也學有些男的跑高高的樹木後頭去。
宋盈君帶着兩個女孩還是交了錢進去,大門口有個女人坐那兒,面前一張辦公桌,桌上還有一包包獨立包裝的紙巾。
五毛一個人,給了錢,還從包裝紙巾裡抽出一張給你。
這個時候這種收費,可以說是相當的貴。
宋盈君自己有紙巾,沒用門口發的。
上完廁所,衛疆跟在外頭另一個男人聊了起來。
宋盈君跟兩個女孩留在車上,把車窗完全打開透氣。
宋盈君直接坐到後排,好跟兩個女孩聊天。
兩個女孩這一路來都在睡覺,腦袋也昏昏沉沉的,這下車子停了,四扇車窗全打開,冷風吹進來,這才精神起來。
宋盈君把事前放保溫飯盒裡的餃子,還有幾瓶錫罐的健力寶拿出來,就當是午飯了。
吃完飯,宋盈君收拾好,決定跟兩個女孩兒聊聊。
宋盈君還是惦記趙友娣那惡意的笑,對衛佳佳說:“佳佳,我那個親戚,趙友娣,她說的話你就當空氣,不用管她。”
衛佳佳笑着說:“盈君嫂,我知道的,她什麼都不懂。”
宋盈君心裡松了松:“對的,以後你可能還會遇到類似的人,你都不用管,也不用跟他們解釋,也别吵。這路走多了,總不是每條路上都是好人,什麼人都有,但你得記着你要去的地方,犯不着為了半路上遇到的人,耽擱你的正事兒。”
宋盈君本來還怕自己太說教,或者說得太深奧了,沒想到衛佳佳完全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