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人回應了什麼，跟攤主說了聲“謝謝”，然後離開。

啟明側身望了一眼，隻見兩人身穿緊身短打，看樣子，像是京都來傳信的驿差。

掐指一算，定是郡君來得太快，将朝廷派來送信的人落後面了，今個兒正好趕上，連忙上前喊住：“兄弟，你們是要去岐山嗎？”

這一喊，布置前面二人停住腳，包括在二人更前的四人也回了頭，他眼裡露出疑惑，朝廷送信也要這麼多人？沒做他想，但這麼多人回頭，他也怪不好意思的，上前道：“是不是送信給我家郎君的？”

二人對視一眼，一人面露淺淺的笑容，“是，請問你是？”

啟明高興地拍着胸脯，“我叫啟明，正巧，我馬上上山，你們等我一下，我跟你們一起，啊，對了，我喊一下人，我們郎君知道你們來了，肯定高興，不如再多買一些酒，今晚——”

他猛地睜大眼睛，片刻，喉嚨上的刺痛傳來。

街道上響起尖銳的慘叫聲，“殺人了，殺人了。”

街頭巷尾混亂成一團，人群裡，前面的六人和後面的十幾人悄無聲息地離開。

溫臨手裡擰着一隻野山雞，從後院鑽出來，隻看到攤位前被擱置的米和蔬菜糧食，轉頭看了看，沒看到啟明。

再往前走幾步，發現了前面熱鬧的一群人，似乎有人驚歎，像是死了人。

“什麼人啊，下手真狠。”

“好像就是問了個路，說是岐山在哪邊，就被殺了。”

“是熟人，這年頭，真是亂。”

溫臨面色一沉，沖到人群裡，撥開前面的人，然後看到了倒在血泊裡的啟明。

他扔掉手裡的山雞，查探啟明的頸脈，留到手上的血還是溫的，但人已經死透了。

溫臨咽了咽口水，回到攤位前，扔過去一錠銀子，“麻煩幫我把他安葬。”

攤主顫抖着手接過銀子，“好，好。”

溫臨不再逗留，順着岐山的方向往回趕，不多時，在半道上遇到十幾個行迹可疑的人，其中一人身上還有未幹的血漬。

拔出手中的長劍，将他們全部殺了，隻留下一名活口。

“說，誰派你們來的？”溫臨将劍抵在對方的右眼上，冷聲地問。

那人不說話，正準備咬碎藏在齒間地毒藥，溫臨眼疾手快，劍身敲在他的下巴上，直接将他的牙齒打落，順着鮮血，一顆紅色的毒藥掉了出來。

見此人硬氣，溫臨也毫不手軟，一劍刺破他的右眼。

那人就是不開口，溫臨想了想，換個問題：“除了你們幾個，還有沒有其他人？”

殺手還不想說，溫臨又挑了他的左眼，然後是左右手筋，腳筋，幾乎是幹脆利落，不容半點思考和猶豫。

半盞茶之後，殺手呻吟出聲：“有，我不知道多少人，很——多——”

溫臨心裡一咯噔，很多，在很多世家暗衛中，可以說是“五十名以上”的代名詞，這些殺手都是來自世家大族培養的暗衛，他方才殺這十名殺手，就已經很是吃力，若是再來很多，那是多少？他能憑一己之力救下少主和郎君嗎？

不再多想，他拿出身上的信号彈，對着山上示警，天色已晚，希望山上能有所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