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芙感覺全身無力、大腦懸空,自己的身子在被一個小小的少年用力地拖拽。她想要叫喊,卻完全發不出聲音。少年身側,是哭泣不停的不悔。
“娘,娘,你快醒醒,我求你醒醒啊娘。”
“不悔妹妹。”張無忌拖拽的有些吃力,停了下來,大口喘着粗氣:“不悔妹妹,人死不能複生,不要難過了。你雖然沒了娘,但你還有爹呀,我們把紀姑姑好好的安葬好後,哥哥就帶你去找爹爹,好不好?”
紀曉芙的鼻息越來越微弱,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然飄在了雲端,那是一種無邊的空虛:我是死了嗎……楊逍……好好的,待不悔。
“哪裡來的野小子和野丫頭,給我起開。”見張無忌與楊不悔正在拖拽一年輕貌美的女子的“屍體”,一對兒蒙眼山匪如獲至寶一般。這蝴蝶谷看似平靜,卻是人人身懷武藝,他兄弟二人已一連幾日皆無所獲。眼下着石黃色衣裙的女子唇邊血迹未幹,明顯是剛剛咽氣,身側還帶着兩個孩童,身上便一定不空。
“大俠!”卻見楊不悔哭喊着爬到了身量略瘦的山匪腳下,跪着拽住了這山匪的衣衫:“大俠,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娘吧。”
“滾一邊兒去!”那瘦山匪一個勾腳,楊不悔便被狠狠踢出了幾丈遠:“臭丫頭片子,再敢在這裡哭哭啼啼壞老子的好事,老子一刀捅死你。”
“不悔妹妹!”張無忌心頭一緊,慌張地奔了過去,攬住了楊不悔的肩頭:“不悔妹妹,你我不是他二人的對手,我們先走,日後如果有機會,再回來安葬紀姑姑。”
“娘,娘……”楊不悔流着滾滾熱淚,想伸手再去夠一夠母親那溫熱的手指,卻終是被張無忌抓着離開了。
“走啊!”張無忌幾乎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
娘,永别了。
不悔,永别了。
“大哥,搜。”那瘦山匪摸摸胡子,壞笑着俯下了身去。
另一個身量略胖的山匪上下打量着紀曉芙,卻是遲遲未下手,看着看着,竟是輕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