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左使。”張無忌深知此事不妙:“傳鷹王、韋蝠王、五散人等人後殿議事。”
“是。”楊逍抱拳領命,卻在轉身的同時撞上了楊不悔。
“不悔?”
“不悔妹妹?”
“教主。”楊不悔在向張無忌行禮後,怔怔看向楊逍:“爹,你又要去中原了是不是?這次又是多久?”
楊逍被楊不悔忽然的發問驚的有些不知所措:“不悔……”楊逍深知,等待的日子是最煎熬的,盡管她是光明頂上衆星捧月的小姐:“是,爹又要出發了,興許一月,興許兩月,還可能更久。你乖乖待在這裡,我會命塞克裡照看好你。”
“我要入地門。”楊不悔的語氣分外堅定。
張無忌與楊逍對視,皆是一滞。
“不許胡鬧。”楊逍思忖片刻,踱步便要離去。
“為什麼?”楊不悔一個箭步,擋在了楊逍身前:“爹,我也想要為明教效力,我已經長大了。”
寥寥幾句,卻道出了楊不悔自光明頂之戰後愈發堅定的心思。那是一場江湖血戰,那場戰役裡,楊逍手執長劍為她擋下了飛來的石子,那場戰役後,楊逍鬓角的白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生長,而她,卻還是他護在手心的明珠。
她十五歲了。
“好,楊不悔,我告訴你,我不準!”五年了,楊逍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告誡了楊不悔,這個事情,不行。
“爹,你過分了。”楊不悔眉頭微蹩。
“對,我就是這樣過分。”楊逍的語調陡然提升:“你看看你現在,有點女孩子的樣子嗎?女人的纖纖玉手……”
“就隻配整日炒菜做飯、不配舞刀弄劍嗎?”楊不悔打斷了楊逍,五年來,第一次:“但是也請你分清楚,我是楊不悔,我不是紀曉芙,楊左使!”說罷,楊不悔頭也不回地離去了,隻留給他一個背影,一個讓他深思的背影。
“楊伯伯。”眼見着父女倆紅了眼,張無忌溫聲勸道:“你也别怪不悔妹妹,她也是想為明教效力。你護她護了這麼多年,如今她羽翼已豐,何不讓她去做些她想做的事呢。兒女,終是要離開父母的。”
楊逍手扶下颚,微微阖上了雙眼。
她是那個青衣少女留給他唯一的骨血,是她寫給他最刻骨銘心的情詩,是交織着他與她血和肉的生命,是他心尖兒上的女兒啊,他怎能不護。
“雁兒乖,告訴你個好消息。你的外婆已經接到消息了,馬上就會來接你,她會接你去你娘的故鄉,然後永遠地生活在那裡,遠離這個邪惡的江湖。”
“為什麼你不一起來道别呢?”
“因為我不喜歡道别。”
能如雁兒一般遠離江湖快樂的生活,難道不好嗎?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