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楊逍淺淺一笑,泰然自若道:“教主能取得今天這樣的地位,任何一句話都不會是兒戲。肯将如此深厚的心法傳給我,我楊逍自是受寵若驚,不過,還望教主将其他要求也合盤拖出吧。”
“哈哈。”就見陽頂天仰天一笑:“你小子,果然機智。”
楊逍垂首,搖了搖頭。
“如今明教興旺,宏圖大願實現之期指日可待。我将依着你們幾人的性子與功夫,授予你們不同的心法。”陽頂天走下台階,負手道:“但這些武功内力,皆為明教獨門,有的甚至源自波斯總教。所以,想要傳承,必須另立規矩。”
就見楊逍澄思寂慮半晌,謹慎問道:“什麼規矩?”
陽頂天走近楊逍,輕輕撫眉,而後道:“一旦入教,終身不得脫離。”
光明頂内堂霎時寂靜一片,隻留得燭火呲呲作響之聲。
“教主考慮的是。”楊逍點點頭,沉靜道:“不過就我而言,自打在漢水江岸決定随你走的那刻,便沒想過脫離。”
陽頂天似是一驚,旋即挑起嘴角,似笑非笑:“看來這高層,是有必要重新構架一下了。”
……
逝者如斯夫,轉眼間便是四年過去,漢陽紀府的小女兒已出落成了秀雅絕俗的垂髻,一舉一動間攜着一股輕靈之氣。紀和夫婦對女兒十分疼愛,不僅親授鞭法與木工活兒,還特意請了城裡上等的教書師傅教紀曉芙學問,紀曉芙也是聰明之至,常常一點就通。隻是惟一讓紀和夫婦憂心的是,紀曉芙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每到冷熱交替的換季時節就容易發高熱,栗南霜便整夜守着女兒,直到熱度散去才敢阖眼。六歲這年的開春之際,紀曉芙又生病了,在昏昏欲睡的孩子身前換了四次濕布巾後的栗南霜沉沉歎息,每在這時,她好希望可以替女兒去生病。
“夫人。”這時,剛教完紀曉飏鞭法的紀和輕輕推門進入,側坐在女兒身旁,臉上亦寫滿疼惜:“還好,熱度退了。”
栗南霜搖了搖頭,臉色亦是青白:“郎中說,還是因為早生的緣故,未在母體内得到足夠的氣血,才造成芙兒總是這樣生病。”
“夫人,說起這個,确實有一事想與你商賈。”隻見紀和認真道:“我想,送曉芙到峨眉派去學武。峨眉派的武學博大精深,其中像太清氣功、心燈禅功之類,最适合女子來練,擅以柔克剛、提氣養血,不單能提升我們女兒的體質,還可學到禦身劍法,将來你我年邁,她自己也會禦敵之術,不至于受了欺負。”
栗南霜偏頭去想,挑了挑嘴角道:“是不錯,可峨眉派乃江湖大派,很少有人見過風陵師太的真容,派中又有江湖至寶倚天劍坐鎮,可不是尋常百姓入的了的,咱們的芙兒能進的去嗎?”
紀和淺淺一笑,撫了撫栗南霜的額角:“我既有這個打算,便有方法,夫人大可放心。”
栗南霜沉思半晌後,微笑着點頭道:“夫君,其實我知道,你還有一點考慮。”
紀和笑笑:“夫人果然聰慧,我看呐,芙兒是全然随了你。”
栗南霜羞澀抿唇:“那是自然。梨亭的功夫深得張真人真傳,曉芙以後若是與她夫君鬧了不快,有功夫傍身,自然是不會受了氣的。”
紀和聽着,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