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這語氣,又是想玩什麼把戲?
蘇鏡音頓了頓,遲疑着問道,“我們以前應該不認識的,我沒得罪過你吧?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王憐花似乎很意外這個問題,但他還是否認道,“的确不認識,怎麼這麼問?”
蘇鏡音:“……”因為你剛才那語氣,搞得好像我渣了你似的。
王憐花眸光深深,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哧笑了一聲,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臉,說道,“放心吧小可愛,我不會殺了你的。”
“真的?!”蘇鏡音蓦地擡眸看向他。
“我王憐花親口說的話,自然算數。”
接着,他又意有所指的說道,“隻要你乖乖的,我也不會對你做别的。”
蘇鏡音沒注意聽他後面所說的話,她隻知道她的小命苟住了,剛松了一口氣,忽然想起她好像還被封了穴位,全身軟綿綿的,不太好受,于是她又得寸進尺的問道,“那我不跑,你能不能幫我把穴道解開?”
王憐花難得怔住了,他說,“我并未點你穴道。”
“啊?”這回換蘇鏡音懵逼了,“你沒封我穴道,那我怎麼會全身發軟?”
王憐花神色漸漸凝重,他擰着眉頭,不由分說的鉗制住她手腕,兩指搭在脈上,細細把了好半晌。
江湖上總稱他為千面公子,但實則王憐花醫術的精湛獨到之處,絲毫不亞于他的改容換面之術。
雖然蘇鏡音并不知道這個,但這樣眼睜睜看他這脈把着把着,眉頭稍緩,面色卻變得越來越奇怪,她也不由跟着緊張了起來,“怎麼了?難道是我得了什麼病嗎?”
王憐花慢慢放開她的手,“……你沒病。”
蘇鏡音不太相信,沒病你搭那麼久的脈?沒病她全身上下軟得不行?
她的眼神還是那麼好懂。
王憐花一臉古怪,嘴角微微抽搐,像是在努力忍住不笑,“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睡太久了?”
蘇鏡音:“……??”
說起來,王憐花原本隻點了她昏睡穴,力道不重,他算好了約莫一炷香時間就會醒,但後來誰知道,竟然過了兩個多時辰,她才醒來。
對于這點,他原本還有些許困惑,現在……倒是陰差陽錯解了惑。
這姑娘的心是有多大啊?被人擄走竟然還能睡得那麼香?
“況且……”
王憐花忽然退後了兩步,雙手環胸上下打量她,賤兮兮的說道,“就你這功夫,我也沒有封你武功的必要。”
蘇鏡音:“……??”
她感覺自己的尊嚴在此時此刻,受到了嚴重的侮辱。
蘇鏡音怒了。
她提起裙擺,一點美人形象都沒有的,洩憤似的,猛地一腳……
踹破了牆。
王憐花:“……”
他沒錯過小姑娘眼底那得逞的狡黠光芒。
他本以為她隻是生了氣洩洩火而已,卻沒想到還暗自凝聚了内力,故意砸通了牆壁。
他竟然還是小看了她。
但顯然,她也同樣小看他了。
磚裂牆破,蕩起漫天灰塵。
王憐花長臂一攬,三兩下制住了她。
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改容換面,眨眼間,兩人的容貌就變了個徹底。
這下真被點住穴道的蘇鏡音:“……”
敲!失策了!
他換臉的速度,也太特喵快了!
王憐花對着她,緩緩勾起一抹無辜的笑來。
浮塵慢慢湮落,屋中的一切很快顯于人前。
隔壁的房間内,仿佛也剛打過一場,地上躺着不少死人,唯一還站着的活人,隻剩四個。
一個是冷硬如鐵的高大漢子。
一個是杏靥桃腮的紅衣姑娘。
一個是華衣錦服的青年書生。
還有一個,蘇鏡音認得他。
她白日裡曾見過的,那個有着一雙明澈眼睛的俊秀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