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桢翻了個大白眼,“離我們大概五六百米,如果我們真碰到什麼生死攸關的事,他肯定過不來。”
惠比斯搖了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過去看看,動作輕點。”
不需要惠比斯隊長下令,桢便已經将自己的感知力提升到了最高點,全神貫注地盯住那座房屋。三個人蹑手蹑腳地向燈光靠了過去,一路上并沒有發出任何諸如碰倒農具或是踩斷樹枝之類的聲音。直到那間屋子已經近在咫尺,他們便透過窗玻璃看了進去。
室内隻有一個中年男人,那家夥精瘦精瘦,看着和照片上的微胖身材相差甚遠,如果不是五官輪廓和照片上略相近,桢他們幾乎要以為這是另外一個人——不過這并不難理解,畢竟十幾年的監獄蹲下來,還能心寬體胖也很奇怪——臉上那種安詳平和的氣息還在,隻不過淡化了不少。至于談到這家夥正在做的事,三個小忍者真心覺得……這家夥有點怪怪的。
任務目标盤腿坐在地上,閉着眼睛雙手合十,嘴裡咕噜着什麼讓他們一句也聽不明白的外星語言。他周圍的地面上雜亂無章地用白色粉筆畫了些鬼畫符的圖案,還點着蠟燭,看起來像是正在做什麼儀式——但具體是什麼儀式,對宗教完全沒研究的三個人無從知曉。桢看到牆上挂着幾幅線條粗粝,人像被畫得好像野獸一般的牆畫。以上的畫面疊加起來,似乎能證明任務目标對于他所信仰的那個什麼宗教的狂熱程度,卻對三個人完成任務沒什麼幫助。
“我們怎麼辦?”回到安全距離内,桢輕聲問惠比斯。
惠比斯撓了撓耳朵,低聲道:
“恩……盡量别強攻吧,想法攻其不備……”
至于怎麼不備……惠比斯讷讷地轉開了腦袋。
桢想了想,靈光一現地瞪大眼睛,然後她壞笑着掏了掏兜,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給兩個隊友看。
“凜給我做的氣體型迷/藥,試試看?”
惠比斯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喜色。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桢看了看惠比斯,然後把藥丸塞進了阿凱的手裡:
“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手勁小點,别捏破了。”
阿凱“哦”了一聲,握住藥丸無聲地竄上了屋頂——大概是把藥丸順着煙囪丢進了室内。過不多會,他們便看到室内那個男人委頓在了地闆上,似乎睡着了。
看來……成功了?
這麼容易?
還沒等孩子們興奮起來,他們便聽到了身後銳器破空發出的聲音。惠比斯抱住桢就地一滾,躲開了突如其來的攻擊。
果然還是自己的感知能力不到家啊!!!桢暗暗罵着自己。沒辦法,現在的她還做不到将感知能力集中到多個目标上。像剛才那樣,她的注意力都在室内的人身上,那麼對其他目标上的關注就很少了——這也導緻了她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任務目标在室内分身并瞬身到了他們的背後。
一個感知系忍者居然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那自己的存在還有什麼用?
“嘿……呀!”
一聲響徹雲霄的大叫在頭頂上響起,一個急速旋轉着的身影從天而降——阿凱在屋頂上用出了他那招“木葉旋風”。任務目标迅速後退,但他的速度顯然并不快,阿凱那勢大力沉的一記下段踢直接壓在了了他勉強護住上半身的雙臂上。“嗵”地一聲,目标的雙腳被巨大的壓力所制,陷入了柔軟的泥地當中。阿凱并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大串的拳腳攻擊暴風驟雨一般使出來,那男子幾乎全無反擊之力。在阿凱攻擊的間隙中,他終于騰出手來,勉強逼退了阿凱的新一輪進攻。
桢雙眼閃閃發亮地瞪着眼前對峙的兩個人。阿凱鬥志滿滿,頭揚得高高的,還不時臭屁地用大拇指抹一下鼻子;對手的情況似乎不怎麼樂觀,他惡狠狠滴瞪着他們三個人,沉重而急促地喘着氣,離得這麼遠,桢都能聽到從他肺裡傳來的撕裂一般的呼吸聲——看來這家夥在監獄裡的日子很不好過啊。
而且,本來打算無聲無息地解決戰鬥,這會也沒辦法了。
“這個村子似乎沒有别人啊……”
桢壓低聲音說道。
“什麼?”聚精會神地瞪着敵人的惠比斯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句。
本來還想保持安靜,可這會似乎也沒必要了……桢便放開了音量說道。
“這村子裡好像就他一個人,這不正常。”
“被神選中的人啊……”那男人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就是這樣來到了我的身邊……”
“他說什麼??”桢和惠比斯齊聲問道,一臉不可置信的問号。
阿凱距離那人稍近,聞言大聲道:
“‘被繩拴住的人,就是這樣撂倒了我的SB’!就是這句,準沒錯!”
險些被驚掉了下巴的三個人似乎聽到了附近有被壓抑着的女孩的笑聲。但他們茫然四顧,并沒有發現别人的身影。
“你們是木葉的忍者?”那男人低聲問道,“就這麼幾個毛孩子……”
“我們才不是毛孩子!”桢叫道。
“你是危險的罪犯!”阿凱擺出一個進攻的起手式,嚷嚷道,“趕快束手就擒吧!”
“好吧,那就讓我來替神測試你們的度量吧……”
那人被逗笑了,他輕輕咳嗽了兩聲,再一次逼退了阿凱的進攻,緊接着便飛快地結起印來——是幻術!
阿凱在桢的前方一震,緊接着全身篩糠似的發起抖來……中招了?既然中了幻術就應該趕緊解除的吧?至于是什麼方式……通過身體接觸用自己查克拉打亂對方體内被幻術控制的查克拉流動——桢剛要上前,卻差一點被身邊的惠比斯攻擊到。與阿凱的表現不同,惠比斯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掏出一支苦無對着她刺了過來。
“惠比斯你瘋了吧?”
桢大叫道,不過她馬上意識到惠比斯這時是完全聽不到她在說什麼的,隻能勉強與其周旋。
“咦,”那男人說道,“對幻術的抗性果然很高……這下可難辦了呢。”
他似乎并沒有伺機進攻她的意思,而是帶着一種貓捉老鼠一般的詭異笑容看着她被惠比斯逼得連連退後。桢勉強躲開惠比斯的連續攻擊,同時抽出幾支千本對着阿凱的後背甩了過去。
一路上一直在開啟着感知力,桢這會的查克拉量完全無法勝任持久戰。時間不允許她繼續躲避下去,體力又不如惠比斯——惠比斯和阿凱是他們的主要戰鬥力,不像桢自己這會已經變成了擺設。那麼,就隻能……
桢沒再後退,而是上前一步,用自己的左肩迎上了憑惠比斯手中的尖銳苦無。幾乎是同時,她探出完好的右臂,死死捏住了惠比斯的胳膊——這會終于感到了肩膀傳來的劇烈疼痛,她疼得差一點掉下眼淚來,卻又嘶聲叫道:
“該死的惠比斯,趕快醒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