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注入查克拉的效果還是立竿見影的。
惠比斯本來咬牙切齒地試圖再次對桢攻擊,可卻突然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呆了兩秒鐘。随後,他猛然甩了甩自己的腦袋,驚叫道:
“桢你怎麼……”
“你中幻術了笨蛋!”一見惠比斯已經恢複了神智,桢勉強用在凜那裡學到的半吊子醫療忍術聊勝于無地給自己治療。她忍着痛大聲道,“阿凱跟你一樣,我去看看他,你去揍人……不對,算了還是我去揍人吧!”
對幻術沒有一點抗性的惠比斯如果再次被那家夥控制了的話,估計他們三個今天就真的都要交代在這裡了。被一個未老先衰的逃犯以一種好整以暇的态度幹掉了他們整個小隊,這可就一點也不好玩了。或者說他很有可能在殘酷戲耍了他們三個人之後逃掉——井一老師可還在後面盯着呢,想找借口都不行——那就更是恥辱了。
再說了,找借口什麼的,就算是把井一老師糊弄過去,他們過得了自己那關麼?
正當桢硬着頭皮擺出一副舍我其誰的樣子把阿凱他們攔在身後,獨自一人面對着那個一直在看戲的男人時,那家夥看着一臉狼狽相的她,突然輕笑了一聲:
“我早就知道,你才是那個被神選中的人。”
他似乎挺不願意把這些話說出來,最後那幾個字依然含糊不清,可是這會桢已經聽明白了。
桢:……阿凱,請去看耳鼻喉大夫。
盡管還在腹诽着阿凱那不靠譜的聽力和想象力,桢卻依然被剛聽到的那句話震得一個愣神。
被神選中的人是她?開什麼玩笑?
“我是被神選中的人?”桢一邊用力按住傷口,一邊努力露出一個輕蔑的微笑。可惜的是,由于她實在很痛,表情多少有些扭曲,“那麼你呢?”
“我自然是那個負責接引你去見神的人了,”那男人向桢伸出一隻手來,“來吧,小姑娘,你的天賦會讓神很滿意的……”
回答他的是桢扔出去的一大把千本。
桢本身就不是力量型忍者,受傷之後的力氣就更加不濟。那男人非常輕易地躲過了她的範圍攻擊,仍然帶着一臉的詭異微笑循循善誘道:
“我是來拯救你的,在監獄裡我努力了十幾年才讓那裡的人對我網開一面放我離開……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就是為了讓神得到你啊……”
桢:……變态啊這是!井一老師快來救命!我們被變态騷/擾了!
原來這家夥被抓進了監獄也沒有閑着啊。不但沒有放棄他那個邪惡教派,居然還能在獄卒當中發展出教徒來?而且,那些教徒居然也公然違抗了監獄當中的管理條例直接把這麼危險的家夥放了出來?
難怪,桢這會恍然大悟,難怪當年這家夥就會被抓捕了呢!
這幾句話讓桢渾身起雞皮疙瘩,她瞪大眼睛,想破口大罵卻又由于詞彙量匮乏而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激烈的言辭來表達她對眼前這個瘋子的不屑。于是她隻好轉頭呼叫支援。
“惠比斯你好了沒有啊?”
“這就好!”
惠比斯剛才一直在依照常規方法來對阿凱實行幻術解封,但是阿凱這家夥不知出于什麼原因一直在呆呆地站在原地,眼淚橫流,神色倉皇。這會被桢一催促,惠比斯也顧不得太多,直接繞到阿凱正面,對着他那張淚汪汪的臉狠抽了兩耳光。
阿凱“嗷”地一聲慘叫,胸口急劇起伏,似乎終于緩過神來。然後,他便看到了面前惠比斯焦急的臉,和就在他正前方一副色厲内荏狀和敵人對峙着的桢,以及她手上的鮮血。
桢面前的男人依然在以一種怪蜀黍誘拐小蘿莉的語氣繼續說着什麼,可惜的是,他終于沒能繼續說下去。惠比斯低着頭,在盡量不讓自己正視他的情況下上前拉開了桢;清醒過來的阿凱一臉憤怒地尖叫一聲沖了過來,一頓拳腳下去,那已經是強弩之末的敵人終于招架不住,被阿凱扭住雙臂按在了地上。
蹲了多年監獄,查克拉常年被封印着的上忍,就這樣被幾個下忍給收拾掉了?
似乎有點太簡單了吧?
“這……結束了嗎?”桢不确定地問道。
“大概吧……”
惠比斯上來和阿凱一起把敵人捆了個結實。之後,他略松了一口氣,卻又像剛剛想起了什麼似的,把頭轉向阿凱:
“你這家夥……剛才到底看到什麼了?怎麼跟見了鬼似的?”
阿凱臉上的淚痕還沒擦幹,這會聽惠比斯一問,他遲疑了一下,迅速伸手擦去了剛剛淌下來的淚水。
“我……我看到我爸……”
惠比斯和桢對視了一眼,他們都知道阿凱的父親是木葉短暫曆史中的一位烈士。誰也沒有再追問下去。惠比斯沉默地搜着任務目标的身,以免他夾帶了什麼類似于起爆符一類的危險品;桢則安撫地拍了拍阿凱的肩膀。
“隊長,”阿凱的聲音還有些哽咽,“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哦對了對了,”桢突然出言打斷道,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卷紗布來,“萬一他像宇智波或是日向那群人一樣會什麼瞳術的呢?快把他的眼睛蒙上!”
惠比斯接過紗布,把那人的眼睛纏上。遠遠望去,這家夥的雙眼連同額頭都被紗布纏得嚴嚴實實,就像是剛做過什麼開顱手術似的。
三個孩子面對着跌坐在地上似無還手之力的敵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現在……該怎麼辦?”
是啊,該怎麼辦?
殺了他?
按照井一老師的說法,兩方當中必然有一方戰死,他才會現身;或者說,井一小隊的任務才算成功。可是……在戰鬥當中擊斃敵人,和處死俘虜,這畢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啊——雖然他們三個就連在戰鬥當中打死敵人的經曆都沒有過。
“下一步自然就是殺了我了,”地上的男人聲音低沉,卻似乎依然含着一絲戲谑,“這樣最好,能死在你的手中,是我最美好的歸宿。你放心,你也會很快回到神靈的懷抱當中的,不會有任何痛……”
“哎喲你閉嘴吧!”桢不耐煩地叫了一聲,上前來擡起沒受傷的右手想狠狠地給他一下子。手已經舉在了半空,卻始終扇不下去。她終于收回了手,轉頭瞪着阿凱道:
“那個……阿凱我肩膀疼,你過來替我抽他兩耳光!”
阿凱剛才固然是被惠比斯抽到兩頰紅腫,配上他同樣紅腫的眼睛和一身慘綠,就好像光秃秃的翠綠莖杆上頂了個西紅柿。這會他讷讷地張了張嘴,小聲道:
“我不幹……這是虐待俘虜……”
上過忍校的孩子們誰都知道,老師對他們作出的教導是:即便是俘虜也有尊嚴,把他帶回來為了獲得情報而對他刑訊逼供是一回事,但是在把他送進審訊室之前,任何人,其實是沒有權力對他們亂用私刑的——除非命令是“一擊必殺”。
可是現在……
井一班的成員們陷入了兩難境地,誰也不願意出手。
“隊長,怎麼辦?把他帶回去?”
阿凱又問了一遍。桢在一邊繼續給自己治療,聞言擡頭遲疑地說道:
“可是井一老師不是說要殺死他的嗎……”
她“哼”了一聲,即使在對井一表示不滿,同時,也是在對自己的表現不滿。
殺死?雖然得到的命令是“一擊必殺”,可是敵人已經被抓獲,還應該取了他的性命嗎?
“老師的原話不是‘查克拉完全消失’嗎?”惠比斯仔細回想着,竭力想從井一的話當中挑毛病,“把他擊昏的話,查克拉應該也就會消失了吧?是不是這樣的,桢?”
“不是都說了是一擊必殺的……”阿凱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