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事件後續是:由于沒控制住情緒而當面嘲笑了老師和師母的帶土被玖辛奈照腦袋扇了一巴掌;而那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桢,也沒能幸免于難,挨了水門一個不輕不重的爆栗。
不過,就算是被老師和師母體罰,兩個人卻仍然在痛呼之後憋不住笑。桢是一路笑嘻嘻地揉着腦袋上的包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的。
恩……自己有一個有愛的小隊,自然每天都心情舒暢。凜的小隊大部分的時間裡也算是其樂融融,讓人感覺像是個“家”。就算是偶有瑕疵,這種有家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想用盡所有的力量去守護它,讓它永遠像這樣存在下去。
桢後來想了想,和井一班、水門班的小夥伴們在一起厮混的日子,無論按照什麼标準,都可以稱得上是她短暫的人生當中最最快樂的回憶。每一次她回想起那些日子,都會情不自禁地嘴角上翹。
那看起來似乎永遠結束不了的“祝詞奏上”環節終于在老神官助手的幫助下結束了。大概是由于那老神官實在太老,記憶力減退得厲害,本應該緻婚禮緻辭的他,居然一本正經地插了一段新年緻辭。場下的觀衆們面面相觑,卻都默契地沒有發聲打斷這一生難忘的神聖場面。當最後場上那白發蒼蒼的老人被助手攙扶下去的時候,全場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老人家聽到現場的反應這麼熱烈,非常矜持而且儀态萬方地點頭微笑,綻開了一臉的菊花紋。
新年緻辭……其實也不算大差錯。畢竟新年講究的是辭舊迎新;而新婚嘛,不也是告别舊日生活迎接嶄新未來的意思嗎?
所以說,這種突發事件是不可能破壞新人們的美好心情的。看着新娘新郎們臉上由衷的笑容,估計他們已經打算把這一幕記在心裡,預備将來當成趣事講給自己的孩子們聽了吧?
餘下的步驟無須贅述,都進行得很快。除了在喝交杯酒時夏江被那酒水嗆了一次,并沒有什麼意外再次發生。新郎新娘緻結婚誓詞的環節被砍掉了——沒辦法,要是六個人每人說上一段話,這婚禮就真的沒完沒了了。總之到最後,整場耗時接近兩個小時(差不多是正常婚禮的兩倍時間)的婚禮終于在衆人的掌聲和起哄當中告一段落。新人們下去換裝,衆人也落座準備參加過後的酒席了。
到了這裡,之前還有些提心吊膽的新郎們(其實也包括新娘)終于松了一口氣。因為很顯然,他們事先那被害妄想症一般的想象出來的“搶婚”或是“逃婚”場面是不可能發生了。不過,緊接着還有個巨大的考驗在等待着他們。因為在之後的婚宴上,雖然提供的是份飯,但是,大家都會向新人們敬酒以表祝福的。
敬酒……
六個人當中有四個人都是忍者,平時在忍者圈子裡混的也不錯。偶爾三家繼承人還會湊在一起喝酒。那麼,他們的酒量如何,其實周圍的人心中都有數。所以,謊稱自己有酒精過敏的毛病是不可能的。
……也不能說“臨時生病不能喝酒”,因為,隻要是出席的客人們都能看出來,三位新郎個個容光煥發,說他們生了病,也得有人信吧?
那麼,要不要想個奇招,比如說三位新娘由于一些“小狀況”(大家都懂啊)不能喝酒——然後新郎們全體挨了妻子們的大白眼。這暫且不提,關鍵就算是新娘們同意說自己懷了孕什麼的,似乎也隻能約束住客人們不向她們敬酒,而新郎們的麻煩還是不能得到妥善解決。
兩位平民小姐還能仗着自己在忍者圈子裡不常出現而露出歉意的微笑說自己“不勝酒力”,豪邁的吉乃也躲不開這場面啊。
那該怎麼辦?看來隻能自己硬着頭皮上了!可是這麼一來……估計就要浪費這價值千金的春宵一刻了吧?
之前在禮堂當中給衆人引座、維持秩序的幾位後輩們看着他們如此糾結的模樣,私底下交換着不以為然的眼神。
不就是不想喝酒麼?有這麼困難嗎?
阿凱說:“不想喝酒就直說嘛。幹嘛非要遮遮掩掩的?”
秋道泠在一邊翻了個白眼說道:
“哪有那麼容易?你們沒參加過幾次婚禮的吧?我們族裡之前也有結婚的,一次婚宴下來醉了兩天呢!”
有這麼誇張嗎?
“那當然了!”泠信誓旦旦道,“你們少見多怪的,在婚禮上把新郎新娘灌個爛醉差不多算是木葉村的傳統了呢!”
木葉是忍者村,忍者們平時自然就有忍者的紀律和職業操守——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如果他們沾染上了“酗酒”這一項名副其實的惡習,肯定是會或多或少地為人所不齒的。但是,被各種規則紀律束縛了一輩子的忍者們偶爾也需要有個喘息的時候。那麼,他們的婚禮也就成了衆人借機放松、借機整人的大好機會。單身狗們惡作劇一般以把新郎新娘灌醉了為榮,而那些無奈的新郎新娘們則會想方設法躲避這種赤@裸裸的攻擊,躲不開的則在心裡賭咒發誓要在将來其他人的婚禮上報複回來。
孩子們紛紛對結婚的這幾位報以同情的眼神,順便在心裡為他們祈禱——雖然他們也有點想看看平時一本正經的老師/長輩喝醉了到底是個什麼德行,會不會像他們想象當中的一樣威嚴掃地。
有人敲響了休息室的大門。
衆人都沒當一回事,新人們還在想着應付挑戰的招數,幾個孩子都在偷着笑。桢離大門稍微近一些,趕緊跑去開門。
門外是一直在禮堂前廳陪伴着客人們的山中夫人。
“山中阿姨?怎麼啦?”看着老師的母親一臉焦急的模樣,桢好奇地問道。
“你山中叔叔有沒有在這?”
桢搖頭。
“這個老頭子,一眼沒看到他,他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來了那麼多客人就全讓我一個人在前面照應着,兒子結婚這麼大的事他也不放在心上,親家人還在前面等着他呢……”
山中夫人氣得臉色通紅,唠叨起來沒完。
“額,要不這樣,山中阿姨,”聽着山中夫人的唠叨,桢也感覺有些招架不住,“老師這邊現在沒什麼事,我們去幫你找一找人吧。”
山中夫人依然皺着眉點了點頭。于是在把整件事情告訴了老師和師母(這一回早蕙就是名正言順的師母了)之後,桢叫上惠比斯(留下阿凱、泠和另外一個小女孩在屋裡,免得三對新婚夫婦有什麼事照應不到)出了休息室,跟着唠叨不休的山中夫人開始在整個禮堂裡找人。
在人滿為患的禮堂裡掃視了一圈,桢看到秋道和奈良兩家族長正在桌邊和前來出席婚禮的三代火影交談着什麼;滿頭白發的自來也大人手裡拿着酒杯,正在斜着眼睛觀察着來來往往的妙齡少女們;水門和玖辛奈正在對着面前某個不認識的老家夥賠笑臉,在他們身邊,還有凜他們三個正左顧右盼試圖逃離……确實沒有發現山中族長的清瘦身影啊。
“還有那個平城……親弟弟又怎麼樣,侄子婚禮簡直就像是來搗亂的……”
山中夫人氣惱地嘟囔了一句。然後她看了看還在眯縫着眼睛尋找山中族長的桢和惠比斯,交代工作道:
“你們先去周圍的房間到處找找吧,他應該還在附近……不知道被誰叫走說話去了,我得趕緊……”
早蕙的父親和母親就在不遠的地方沖他們招手,于是山中夫人趕緊擺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