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秋道泠他們在哪裡?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艱難跋涉,井一班終于難得地搜索到了對手的蹤迹。
泠的小隊正在距離水門班三公裡之外緩慢向前移動着,由于無法确定白眼的搜索範圍到底有多大,桢不得不根據自己的感知範圍極限進行小範圍活動,以免被白眼發現。
如此導緻之前惠比斯所說的話成了現實——如果你一天24小時都需要開啟感知力,以你的體能根本堅持不下來嘛!
當然了,這句話是有前提的。“當時”,井一班組建也沒有多長時間,桢更是沒有接受過什麼像樣的感知系忍者所需要經曆的訓練。而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兩年多過去,她學到了很多東西,體力也比當初強了太多。
可是,這一切距離“合格地完成任務”,和“完美地完成任務”似乎還有些距離。在沒有食物、沒有水、沒有補充查克拉的兵糧丸的情況下,感知範圍和靈敏度也沒那麼大啊!
但是也沒辦法,畢竟她的對手——泠小隊當中的那個白眼正在經曆和她一樣的磨難。兩個人既然處于同一條起跑線上,那麼桢便沒什麼好抱怨的。
更何況,這會井一班可稱不上彈盡糧絕。
之前,桢在草地上發現了一小片拳頭一般大的雪白蘑菇——馬勃菌。難得發現一種她認識而又可以食用的蘑菇,桢激動得差點跳起舞來。當然,在告知了隊友們有關事項之後,跳起舞來的人就變成了阿凱——這家夥這會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惠比斯顯然要比阿凱穩重些,他懷疑地問了一句:
“你确定?這玩意真能吃?”
“放心吧!”桢從地上摘了一個圓圓的球狀蘑菇捧在手裡,順手用苦無切了一刀,“看,白白的好像棉花糖——井一老師告訴我的,這樣的狀态可以吃,不過這東西最多也就能挺兩三天就會爛掉了,現在可是最好的時候呢!”
既然有了井一老師的保證,孩子們都放心不少。但是,保險起見,惠比斯依然沒敢讓他們大吃特吃,而是自己先摘了一個最小的,拿在手裡看了又看。
“怎麼吃法?”
桢想了想道:
“這個井一老師可沒說,不過蘑菇嘛……烤着吃總是沒問題的!”
但是,烤蘑菇可是需要生火的!先不說在這種潮濕環境下有沒有取火物——萬一點了火卻把對手招來怎麼辦?
當然了,距離如此之遠的情況下,烤制食物的香味和火光倒是未必能被對手發現,可是,萬一呢?桢的體力并不能做到一直開啟感知力,如果他們趁虛而入,該怎麼辦?
況且,就算是桢信誓旦旦地做着保證:這種蘑菇她認識,井一老師也給她講解過。但之前木葉村裡可并不是沒有發生過那種有人吃了與食用菌相似的毒蘑菇緻死的情況。如果說,桢的判斷有誤,該怎麼辦?他們是來參加考試的,可不想一不留神就把命搭在這裡啊!
他們想要的是萬無一失,而不是這種處處都是地雷的情況對不對?
“還有一點,這些樹枝什麼的都太濕了,點燃的話肯定會冒煙,就算距離遠他們感覺不到我們,但總能看到煙的吧?”
當惠比斯把一切可能性都擺在衆人面前時,桢和阿凱都沉默了。
“我們手裡不是還有點剛才撿到的松子什麼的嗎?你們先把那個吃了吧,眼看天黑了,就這麼餓着可不行,”
惠比斯咽了下口水,皺緊眉頭道。
“‘你們?’”桢準确地抓住了惠比斯的語病。她瞪着惠比斯在暗淡的光線中顯得越發模糊的臉,懷疑地反問了一句。“你要幹嘛?”
“恩……”惠比斯笑了笑,“我們總是需要有補給的嘛,桢,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們總得确定一切穩妥了才可以把事情進行下去啊。”
然後,他舉起手裡那個小蘑菇,直接咬了一口。
“喂!!”
“你……”
兩個人同時驚叫。
“隊長……你,你……”
阿凱又一次哭了出來,他抹着眼淚,想要擁抱自己的隊長卻又不敢上前。似乎他隻要碰惠比斯一下,惠比斯就會立刻毒發身亡。
“哎呀,這算什麼,”惠比斯好像祝酒一樣把手裡缺了一塊的小蘑菇舉了一下,“隊長不就是要在這種時候發揮作用的嗎?沒事的,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惠比斯你的戲要不要這麼足?桢哭笑不得地看着阿凱一邊哭一邊掏出信标來比劃着,準備惠比斯稍有不妥便立刻發信号讓老師們過來救他。
“惠比斯你是不是有毛病?不确定就不确定呗,不吃就不吃了,餓兩頓也沒什麼,你在這搞什麼鬼?”桢無奈地,“再說我真的确定這玩意能吃的,你說你這一出弄得跟……”
……跟以身試毒生離死别的場面似的,這是要鬧哪樣!!
就算是桢在心裡吐槽惠比斯戲弄人一般的故作姿态,可是依然有一點淡淡的感動情緒浮了上來。于是她沒有再出言辯解說這蘑菇肯定能吃,而是沉默下來,一邊注意着林中的動靜,一邊用餘光觑着惠比斯的臉色。
阿凱還在連聲問着:
“怎麼樣怎麼樣?隊長你感覺好不好?”
“……這一口怎麼有點辣味。”惠比斯又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教訓流着寬面淚的阿凱道,“這蘑菇是不同的部位有不同的味道……哎喲卧槽!”
聽着惠比斯的慘叫,不光阿凱差點崩潰,就連一直淡定自若的桢都跳了起來。
不會真有什麼問題吧?
惠比斯呲牙咧嘴地把嘴裡的東西吐掉。然後,他顫顫巍巍地把手裡的蘑菇舉起來,讓隊友們看清楚一些——
一條,不對,是半條大約有半根小手指長乳白色的肥胖的蟲子屍體正挂在蘑菇底部的褶皺處晃蕩着,已經被咬得爆了漿。惠比斯的手指頭上沾了些淡黃綠色的汁水,還在慢慢往下滴落着……
……
……
……
晚上自然是大家輪流守夜,惠比斯隊長一臉菜色地給大家做了分配:每人三小時,桢第一班,阿凱第二班,惠比斯第三班。得到了“睡覺”的命令之後,大家自然是需要做好準備。夜間的溫度還是挺低的,可是他們卻不敢生火,也沒有地方弄床鋪,隻能用苦無砍一些灌木墊在身下。正當桢感覺自己的手指頭有點發冷時,惠比斯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外套脫了,遞給了她。
“這是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