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對這幾個圍觀群衆——桢、凜、帶土、惠比斯來說，這個新年過得恐怕比之前任何一個都有意思。因為往年頂多就是吃些好吃的，穿套新衣服，而今年，不光吃的穿的沒減少，居然還有把戲看，還是天才卡卡西和怪才阿凱一同傾情出演的，絕對不同凡響！

其實桢一直覺得她慫恿阿凱去挑戰卡卡西的事是不好讓凜知道的，更何況阿凱有時候嘴巴也沒個把門的，萬一不小心讓凜得知了一些蛛絲馬迹，兩姐妹說不定又要大吵，這不值當。但之前井一班的幾次聚會當中，阿凱并沒有和凜多說什麼，當然也可能是腼腆的凜和嘴笨的阿凱也确實沒多少話說——這也算是萬幸了。

于是在跟随阿凱和卡卡西抵達附近的一處小廣場裡後，衆人便開始圍觀兩人的戰鬥盛況。

平心而論，阿凱的戰鬥力比上次兩班在中忍考試當中對抗那時要強多了。但是，阿凱的進步快，卡卡西的進步就更加快。所以戰鬥照例毫無疑問地結束得飛快。所謂高手過招點到為止在這裡是完全不适用的。就算卡卡西是高手，也不過是相對圍觀群衆來說的高手，畢竟他現在都還隻是個中忍。而阿凱由于與卡卡西之間的差距稍微大了些，導緻場面并不是很美觀。但稍微可喜些的是，阿凱在卡卡西面前已經能堅持過五秒鐘了。另外一點好處（對阿凱來說）就是，由于新年的頭一天剛剛下過一場大雪，忍者們把小廣場上的雪清掃起來堆在了廣場一角。卡卡西很好心情地讓阿凱一頭紮到了雪堆裡，并沒把他的臉按在地上摩擦，所以桢想象出來的阿凱頂着一頭包度過新年假期的畫面并沒有出現。

當然了，現在擁有了好隊友和朋友（？？）的卡卡西也不是當初那個冷若冰霜的人了。所以說，趁着過節手下稍微留些情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

惠比斯和桢跑過去幫助阿凱把腦袋從雪堆裡拔出來。兩個人一開始都是一臉驚慌，生怕阿凱受傷。可是看到阿凱那香菇一樣的腦袋上沾滿了雪，就連眉毛都變白了，兩個人又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來。

“阿凱你沒事吧？”

笑夠了的桢連聲問道。之前僅僅是聽阿凱轉述自己挑戰卡卡西的過程，偶爾看到他挂彩，感覺還不是很明顯。可是，現在親眼目睹這種完全不對等的對戰之後，桢的心裡第一次出現了後悔的情緒。

“嗨，沒關系的，”阿凱動作利索地站起身來，兩隻手在頭上忙活着，又把自己的腦袋抹成了一朵香菇，“習慣了就好，其實一點都不疼的。”

習慣了就好……阿凱你這到底是被揍了多少次才說出這種話來的啊？

就因為她的小小私心，卻讓無辜的阿凱躺槍，這種事實在是讓桢覺得過意不去。就算是阿凱并沒怎麼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依然覺得心虛。這種心虛讓她不由自主地瞅了眼惠比斯，惠比斯則挑了下嘴角聳聳肩。

阿凱确實是從這件事當中得到了好處，但他同時也在付出代價，而付出代價的前提就是——他是在桢的慫恿之下才跑去找卡卡西的。一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感覺從桢的心裡冒了出來并越來越強烈。

“要不……阿凱，你要不要找其他的努力目标，”桢吞吞吐吐地說道，“挑戰卡卡西是不是有點……”

後邊的話是“對你來說不太容易”，但桢及時住了嘴沒說出來。雖然卡卡西比阿凱強了太多是事實，但一說出口的話就會讓人覺得她看不起阿凱的實力吧？雖然以阿凱那超乎常人的理解能力未必能聽出這句話的含義來……

“沒事沒事，這可是青春對我的考驗呢！”阿凱元氣滿滿滴握了握拳頭，桢似乎能看到他的眼中燃燒着火焰，“我就這麼努力下去，總有一天會超過他的！”

“可是……”

“真的沒關系啦，桢！”阿凱轉向桢，“我還要感謝你呢！要不是你啊，我都沒有勇氣去向天才發出挑戰呢！好不容易能達到今天的程度，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惠比斯在一邊小聲清了清嗓子，似乎在提醒兩人什麼。桢一回頭，便看到水門班的三個人向他們靠了過來。剛才光顧着擔心阿凱的桢後背“唰”地一下沁出一層冷汗。

剛才的話别被他們聽到沒被他們聽到千萬不要被他們聽到……

然而這會神靈似乎也都過新年happy去了，他們并沒有聽到她祈禱的聲音。

走在前面的卡卡西隻是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帶土的表現就要露骨很多，他的表情有點複雜，先是迷惑不解地歪着腦袋，很快便一臉驚喜地瞪大眼睛，桢幾乎以為他要開眼了；至于凜……桢已經不敢看了……

“沒事了吧，”卡卡西冷面道，“那我走了。”

阿凱很快回答道：

“好的！我就說我今天比上一次表現好些了吧……不過剛才那一招好像用力大了些沒有及時把腿收回來做防護。恩，下次我會注意這一點的！哎喲我要想想我還有什麼項目能挑戰你的……”

卡卡西自然是沒有給阿凱多少碎碎念的時間，在确定了阿凱至少今天不會再糾纏他之後，他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凜身上：

“走吧，先送你們回家。”

這個“你們”就是凜和桢了，可是卡卡西并沒有再看桢一眼。從剛才他的表現來看，他肯定知道了是桢慫恿阿凱的，至于原因——大概是因為阿凱确實需要一個目标的吧，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桢很讨厭他所以才不遺餘力地給他找麻煩。這一點并不在卡卡西預料之外。他也沒有想法要因為這個就去和桢來個當面對質。

“……哦。”

凜呆了呆，拉了桢一把。桢也趕緊跟了上去。

剛才的凜……應該是聽到她和阿凱的談話了吧？畢竟帶土那個傻瓜都明白了，聰明的凜沒有理由不明白。但是，桢打定主意，不管凜回家之後問她什麼，她都要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因為卡卡西很厲害才想讓阿凱去挑戰他以便取得進步的。絕對不能松口！！

卡卡西走在前面，凜、桢和一直在對桢擠眉弄眼的帶土走在中間，感覺自己也應該參與到送隊友回家這項重要任務當中的阿凱和惠比斯走在最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桢和凜的宿舍樓下，把兩姐妹送上了樓。

接下來，就是姐妹之間的提問時間了。

桢在心裡給自己打氣。面對阿凱時，她感到心虛是正常的。可是面對凜和卡卡西，她可一點心理負擔都不應該有！

由于已經在水門老師家吃過了晚飯，也就省去了兩姐妹回家做飯的步驟。大門一關，凜便劈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