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該怎樣讓凜打起精神來?
桢出任務的時候就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
帶土死了,卡卡西狀态又差,作為他們的隊友,凜要是還能像以前一樣高高興興意氣風發,想來是不太可能的。回村之後,又聽水門班衆人說起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桢就更覺得,凜一定會非常非常自責——雖然整件事并不能怪凜。
這樣說多少有些推卸責任的嫌疑。畢竟帶土和卡卡西确實是為了救凜而折返回去的。但是,誰又能預料到這種事情的發生呢?作為凜唯一的家人,如果說還要桢眼睜睜地看着凜痛苦不堪而不去想想辦法的話,那麼這種家人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呢?
——就像那些冷血的宇智波們一樣?隻有利益,沒有親情?
于是,桢回村的第二天,趁着凜去照看卡卡西的當口,她便出了門,直奔山中家族而來。
這種問題桢沒辦法去和惠比斯交流——雖然她年紀不大,可也知道這件事事涉宇智波,再加上牽扯到了卡卡西的隐私(當然還有凜的隐私),知情人絕對是越少越好。那麼,井一老師也就成了她唯一的選擇。
……更何況,要是提及了卡卡西被宇智波家族“預定”下來之後,該怎麼勸解凜,恐怕師母的意見也是很重要的呢!
結果,等她推門進了屋打過了招呼,才發現正在桌邊給山中族長收拾釣魚器具的人,是井一和鹿久。兩個人正在族長大人一聲接一聲的教訓當中滿臉苦逼地把好幾百個材質、長短各不相同的魚漂和不同重量的鉛墜按照順序依次收進專門的盒子裡呢。
“桢?你怎麼來了?”一見學生前來救場,井一順勢停了手,揉了揉自己因為死盯着鉛墜上的小标号而發酸的眼睛,“怎麼沒在家待着?”
水門班的事井一也聽桢說起過,所以,他的意思就是“怎麼沒在家裡照看凜”或是“怎麼沒去看卡卡西”?
“恩……老師我有個事想問你……”桢探頭探腦地往裡屋看,“師母在嗎?”
“沒有,”井一回答道,“夏江懷孕了,她和你吉乃姐探望去了,估計得晚上才能回來。”
桢“哦”了一聲。沉默了一會,她感覺自己對“有人懷孕”這麼個好消息毫無反應似乎不太合适,于是又找補地“太好了”一句。再一想,自己這句“太好了”是跟在“師母在嗎”的問題說出來的,可是師母沒在,這明顯是“太糟了”嘛。她隻好在停頓了兩秒鐘後再給前面的話添加注解:
“我是說……夏江姐懷孕,真是太好了。”
“怎麼回事,桢?”教訓兩個後輩教訓得也有些累了的山中族長看了看桢支支吾吾的模樣,喝了口茶水問道:“是出了什麼事嘛?”
長輩問話,不回答是不可能的。提問的還是自己老師的父親,想逃避就更沒指望。桢“恩”了一會,最終橫下了心——
長輩的話,應該都會對今天談話的内容保密的吧?再說,她可以不提凜的隐私,而卡卡西的隐私嘛……對不起啊卡卡西,誰叫你不是我的家人呢。
桢毫不猶豫地在心裡把卡卡西給出賣了。
“那啥……老師我不是跟你說過卡卡西得到了帶土的眼睛嗎?”
井一點點頭。那天他們确實說起過這件事——宇智波家族的債不好欠。
“是那隻眼睛出了什麼問題嗎?”
眼睛出問題的話,這很明顯是需要醫療忍者們解決的問題。而現在是一直和水門班相處甚歡的桢跑來詢問,那麼是代表……醫院裡缺了什麼特效藥需要山中家族出手?
“你需要我們去看看卡卡西嗎?”
一見老師誤會了,桢把腦袋搖得好像撥浪鼓。
“沒有沒有,那隻眼睛沒問題……額,好吧,現在是有一點問題,”桢歎了口氣,組織了一下語言,“其實是……昨天我去醫院,正好趕上宇智波家的人在卡卡西那。”
此言一出,鹿久也借機會停下了手裡的活計,好奇地湊了過來。
“宇智波家的誰?”
“宇智波富嶽、宇智波長甯,還有宇智波止水。”
三個大人交換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之後,井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繼續問道: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事?”
既然已經開了頭提到了卡卡西和宇智波,那麼接着剛才的話茬繼續說下去,桢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于是她把昨天在病房裡發生的一切來了個和盤托出。
“老師,其實我也知道,這件事恐怕沒有什麼更改的餘地……但是,凜挺難受的。所以我就是想來問問你,看看……那個,卡卡西入贅宇智波這個事還有沒有可能發生什麼變化。帶土已經沒辦法挽回了,至少别讓卡卡西那麼委屈。卡卡西好過一點,凜也就能好過一點……”
其實她的好奇心已經泛濫成災了,雖然經曆了昨天的事件,算是個當事人,但很多東西她依然似懂非懂,至少她連誰是木葉白牙都不清楚,除了知道他是卡卡西的父親,他具體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卻是一點都不知道。但是,這畢竟不是重點。眼下卡卡西(和凜)遇到的問題才是重要的事。
……回頭去問問凜,她總該知道吧?
室内一片寂靜。三個人都微微皺着眉頭,陷入了思考。桢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不應該插嘴。她隻能勉強按捺住心裡的焦躁,安靜地挨個看着他們臉上的表情。
良久,山中族長長籲了一口氣,似有所指地看着自家兒子問道:
“井一,你怎麼看?”
簡直好像老師在課堂上提出問題一樣。
井一心知這又是老爸在考驗自己——自從山中族長打算放權,這樣的事在過去的一段時間當中發生了N回。他擡手捏着自己的下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