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卡卡西要收養鳴人。

之前桢一直隻顧着為水門老師、玖辛奈大人和失去了父母的鳴人痛惜，一時沒有想到這些。然而，等到卡卡西突然提起，她便覺得，這似乎也是個主意……嗯，看來這已經是當下最好的主意了呢。

把鳴人就這樣放在孤兒院裡是肯定不行的。小孩子長大需要許多許多的愛，可是看看這裡——破舊的房屋、簡陋的陳設、一個老師需要負責十幾二十個小孩……這怎麼也不像是一個能提供許多許多愛的地方啊。再說，她雖然沒在孤兒院裡待過，但從書中也能讀到孤兒院可不算是什麼極樂淨土。卡卡西收養了鳴人嘛……首先這叫名正言順，因為水門老師和玖辛奈大人早就想讓卡卡西做鳴人未來的老師了。另外，就算卡卡西忙不過來，她也可以提供幫助的啊。反正她現在也不用去醫院裡幫忙了。最起碼在她養傷期間，她可以幫卡卡西照看鳴人的對不對？至于以後，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嗎？反正不能讓鳴人就這樣在孤兒院裡長大！

隻是……

“可以這樣嗎？”桢不确定地問道，“三代大人能同意嗎？”

卡卡西不置可否地歪了下腦袋。他想了想，說道：

“我收養他總比讓他在孤兒院裡好一些吧……我可以把我會的都教給他，老師會的，我也可以教給他！”

卡卡西下意識地按了按自己被遮住的那隻寫輪眼。沒錯，卡卡西可算是把帶土這隻眼睛充分利用起來了呢——寫輪眼最基礎的功能就是複制忍術，所以他複制了好多好多亂七八糟的忍術來着！哪怕鳴人将來強大到把五種屬性都集齊了，卡卡西也不用愁自己教不了他！

可是，話雖如此，桢依然對三代大人的态度不抱太大希望。别的都好說，鳴人的身份實在有些敏感。

“卡卡西，鳴人是九尾人柱力。三代大人能讓你照顧他嗎？”

盡管卡卡西并沒有告訴她這些，但是，隻憑剛才對鳴人的驚鴻一瞥，桢就已經确認了這一點。她當然不了解村子裡是怎樣對待從前的那些人柱力的，可就算卡卡西是上忍，就算卡卡西是水門老師的學生，他們會這樣放心地把小不點鳴人交給還沒成年的他嗎？

“玖辛奈大人最不想讓鳴人當人柱力了……”

桢望着窗戶裡那個活潑的小嬰兒，不由得歎了口氣。她轉頭看了看不知在琢磨着什麼的卡卡西，試探地提議道：

“不然我們先去問問那個院長吧，我看她好像挺好說話的。而且要是三代大人同意了的話，我們也得去見她對不對？”

桢可能從來沒有用如此殷切的目光望着卡卡西。大概是因為今天卡卡西幫助過她太多次，她總覺得這會要是還對倒黴的卡卡西沒有好聲氣，也未免太對不起他了。剛才哭了一場，這會她的心裡輕松了很多，也有出主意的想法了。不過在走之前，她還是從兜裡又掏出了紗布來遞給卡卡西，并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剛才那個弄髒了……你還得再幫我一回。”

卡卡西無聲地在喉嚨裡歎息了一下，也不知是無奈還是放松。他接過紗布，在她的眼睛上繞了一圈。這一次他的動作略微快了些，那個結似乎也比剛才好看——果真是熟能生巧了。

兩個人敲開了院長辦公室的門，一前一後地進了門。和藹可親的院長大人依然在那裡整理着院裡孩子們的檔案，見兩個孩子折返回來，她挑起了眉毛，遞出一個探詢的眼神來。

“院長大人，”這一次，心裡莫名地舒暢了不少的卡卡西搶先問道，“我們想知道收養孤兒的話需要履行什麼手續。”

這句話問的有些技巧。首先，這位院長可能不會願意讓他們兩個小孩收養一個更小的小孩，那麼，直接詢問收養手續，就顯得他們已經經過了深思熟慮才決定要收養鳴人。另外就是，不去問“我們可不可以收養”而問“需要什麼手續”，感覺似乎能占據一些主動權呢。

“你們？收養孤兒？”院長那雙總是帶着笑意的眼睛加深了弧度，就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她略一沉吟，問道，“你們是想收養鳴人嗎？”

桢使勁點頭，卡卡西猶豫了一下，也點了點頭。

如果說剛才院長的笑容是溫柔的，那麼看到兩人的表現，她的笑容就帶上了些許抱歉。

“這個恐怕不行哦，”她搖了搖頭，放下了手裡的筆，“你們倆不符合我們的收養規定呢。”

“院長大人，您大概還不太了解情況吧，我們可不是和鳴人毫無關系的路人甲，”桢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成熟穩重起來，可惜在其他人耳朵裡，她的聲音依然有些尖脆。她把那隻好手沖卡卡西一伸，就好像在介紹什麼大人物一般道，“這位旗木卡卡西——是水……是四代火影唯一的學生，是我們村子裡最年輕的精英上忍，而且，四代火影生前就說過要讓他當鳴人的老師呢。老師收養學生，沒什麼不妥的吧？”

聽到這些被人說濫了的溢美之詞讓卡卡西略有羞赧，可為了維持住自己這會被桢強行樹立起來的高大形象，他不得不強迫自己站得直直的，試圖給院長留下一個少年老成的好印象。

盡管在閱人無數的院長大人眼裡，兩人的表現十足幼稚，但是，院長大人并沒有絲毫嘲笑他們的意思。

“兩位忍者，”院長甚至沒有說出那個“小”來，畢竟，小孩子最不喜歡的字大概就是“小”了吧。她望着兩個人，問道，“我可以知道你們的名字嗎？你叫旗木卡卡西，那麼你……”

“野原桢。”

院長大人點了點頭。

“好吧，卡卡西和桢，首先我對你們想要收養鳴人的決心表示感動，畢竟這幾天我們這收到了不少孩子，可你們是第一份要過來把孩子接走的。”

兩個大孩子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找到了對這位院長接下來的話有些準備的表情——這件事多半不能成功。

“但是，雖然我很感動，卻不能因此就違反規定啊。”院長放下手裡的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的個頭還沒有卡卡西高呢。她來到兩人身邊，把雙手分别放在了兩人的後背上。盡管身為忍者大部分時間應該拒絕陌生人對自己做這樣親密的動作，卡卡西和桢卻都像着了魔一般感覺很熨帖。她帶着兩人來到了牆邊，讓他們細看被鑲在牆上玻璃框裡的文件——

《木葉孤兒收養管理規定》。

收養孤兒還要什麼管理規定？桢無奈地低下腦袋來把手插進自己的頭發裡。鳴人的父母不在了，又沒聽說波風家或是漩渦家有什麼其他人，那麼卡卡西理所當然就應該是這孩子最親近的人才對嘛。反正将來卡卡西也要教鳴人的，這不就相當于讓他早點教嘛——當然以卡卡西的個性教出一個小悶蛋的可能性會更大些，但是，不是還有她在嗎？她可以帶着這個小孩玩啊！

卡卡西當然沒有像桢一樣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得那麼明顯，他按捺住自己的憂心，專注地看着那些文字：

《木葉孤兒收養管理規定》

第一章，總則

第一條，為保護合法的收養關系，維護收養關系當事人的權利，制定本規定

第二條，收養應當有利于被收養的未成年人的撫養、成長，保障被收養人和收養人的合法權益，遵循平等自願的原則，并不得違背社會公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