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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條……

第三十四條……

桢張大了嘴巴，望着鏡框裡密密麻麻的小字，她轉回頭來問道：

“這麼多條規定……還能有人成功收養小孩嗎？”

園長擡了擡自己的眼鏡——桢總算知道為什麼總是感覺這位院長很親切了——她用非常輕快的語氣說道：

“我們制定這個規定是為了保證孤兒們能有一個利于成長的環境——至少他們被收養之後的生活要比在我們孤兒院裡好。如果滿足不了，那還不如不被收養，你們說呢？”

兩人默默點頭。可惜，隻是片刻功夫，桢就忍不住了。

“……别的條款也就罷了，為什麼收養人非要年滿三十周歲啊？”

院長左右看了看兩人堪稱“幼齒”的臉，無奈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們倆說不定不會同意……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年紀越大，人就越成熟，對自己的行為就越有控制力，而且在經濟方面也會越寬松，”院長的嗓音當中有一種魔力，讓忿忿不平的桢一時提不起勇氣來反駁，“收養孩子畢竟和養隻小貓小狗不同，不可能說我養幾年又不養了，年紀大的人顯然在規劃——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孩子的生活都會系統。另外就是，這樣多少可以保證孩子的安全……”

“安全？”桢迷惑不解地問道，“收養孩子難道不是想讓孩子有個好環境長大嗎？他們還會讓小孩不安全嗎？”

“你們都是忍者，所以我不會當着你們的面避諱太多……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比如收養人對年紀和自己相差不算太多的小孩子産生了什麼正常範圍之外的感情……”院長皺起了眉頭，顯然對這種行為厭惡到了極點，“當事人可能會覺得朝夕相處産生一些亂七八糟的感情很正常，但是這種行為絕對是違背了社會價值觀的……”

桢過了幾秒鐘才明白院長在說什麼。她咧開嘴巴，皺起鼻子來，拖着長音“咦”了一聲。卡卡西則同樣蹙眉，他想了想，問道，

“院長大人，就算是年齡相差三十歲，并不一定就能保證孩子的安全吧？”

“話是這樣說，可是，卡卡西，規則再全面也不可能約束住所有人，隻要能保證絕大部分人群的權益就已經很好了。如果說我們為了确保被收養的孩子不會有一個受到侵害就把規則制定到極其嚴苛的地步，那就真的不會有小孩被人領養了。你說呢？”

桢撅着嘴巴，把牆上的規定又讀了一遍，她愁眉苦臉地轉頭看看院長，又看看面無表情的卡卡西。剛才那種志得意滿的情緒消失得一幹二淨，照這院長所說，他們收養鳴人的打算似乎完全行不通呢……

然而，她也聽說過一句話，法理不外人情。水門老師既然從前都願意把鳴人托付給卡卡西，桢相信如果他在天有靈，肯定還是願意相信卡卡西而不是讓鳴人待在孤兒院裡，因為卡卡西絕對是一個視“責任”大過天的人，有什麼事交給他準沒錯。

可這位院長大人是肯定不會承認這一點的吧？卡卡西是有人口頭向他提出要求就夠了，而院長大人應該是需要個類似于“遺囑”之類的東西……問題是他們又到哪去找水門老師寫份遺囑呢？

“卡卡西大概算是鳴人最親近的人了……”桢還是想再努力一把，哪怕有一絲希望，她也不想放棄，“真的不行嗎？”

這一次院長低頭笑了笑，她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歪了下腦袋。

“我知道你們不願意聽這個，但是……你們自己還是孩子呢好嗎？我不會懷疑你們的決心，但不代表我就相信你們能照顧好一個新生兒啊。你們有想過嗎？現在的鳴人每隔兩個小時就要吃一頓，你們不光要半夜爬起來喂他吃奶，還要給他換尿布，哄他睡覺，教他學東西。等他長大一些，你們差不多需要全天守在他的身邊免得他出意外。雖然我相信四代火影很信任你……你們倆，但是當老師和當父母需要承擔的責任畢竟還是有很大區别的。”

卡卡西擡起頭來，似乎還想說什麼，然而，院長擡起一隻手來制止了他。她繼續說道：

“……看吧，收養人需要具備的四個條件，你們有一半都滿足不了……你們倆都多大了？”

卡卡西的臉開始發燙，他咬着牙保持着沉默，沒有把自己的年紀說出口。他又下意識地瞅了瞅桢的臉——沒辦法，她看起來更小。

“你們倆加在一起都沒到三十歲吧？”

院長又拍了拍他倆的肩膀，總結一般說道：

“最後還有，三代大人既然把鳴人送過來，也就代表他認為這是對鳴人最好的地方。所以，我認為就算你們直接去求三代大人，他也不會同意的。同時，他對鳴人也有安排……”

“那是什麼？”

“……什麼安排？”

卡卡西和桢同時問道。

“他禁止忍者們與鳴人單獨接觸……應該說，他不想讓鳴人過早地接觸到忍者世界的一切。所以，你們以後還是可以來探望鳴人的，但是要小心，不要引起他的注意。”

為什麼三代大人會有這樣的安排？鳴人是水門老師和玖辛奈師母的孩子，他自己還是新任的九尾人柱力。三代大人到底為什麼不讓村子裡最有力的武器——人柱力早一些融入到忍者世界當中？是為了保護他，還是有什麼其他的意圖？

最主要的是，他們以後不能自由地過來看望鳴人？那麼水門老師那時的托付又該怎麼辦？難道要讓他眼睜睜地看着鳴人将來可能被欺負而袖手旁觀？

“你們可能不會理解……但是，我覺得三代大人的安排是對鳴人最合适的。如果說一個孩子從出生起就知道自己是九尾人柱力，知道他父母的身份，這樣對他來說壓力也未免太大了些。我們都希望小孩子的生活能盡量單純一 些……所以，卡卡西和桢，你們也許現在會失望，但是我認為，既然你們都關心鳴人，那麼，隻要是對鳴人好的，你們肯定不會反對，是這樣吧？”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兩人還能提出什麼反對意見來？他們抱着僥幸心理而來，卻被殘酷的現實打擊得體無完膚……卡卡西是水門老師的弟子沒錯，但是，他确實沒什麼時間照顧一個小嬰兒；而桢雖然做過那麼不到一年的護士，卻也同樣有太多的事要做。最主要的是，盡管他們從感情上還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結果，但是在理智上，他們都覺得三代大人和院長的做法要比他們的一時沖動要穩當得多。

隻除了那條“禁止忍者們與鳴人單獨接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