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之千手一族族長……自血海屍山中平定亂世的男人……唯一能自如使用木遁的忍者……”
唯一啊……現在看來,初代可稱不上是那個“唯一”了呢。
不管怎麼說,不管在哪個村子,如果說出現一個屬性能和初代一樣的忍者,絕對會引起轟動的吧……然而,那小子就那樣隐藏在團藏大人身邊。而團藏大人也沒有把這件事上報?
他把手裡的文件放在桌上,把手伸向了最後一個檔案盒。打開之後,裡面是一個加了漆封的檔案袋,上面還用醒目的紅字做着标注:
“極密”。
會有什麼發現嗎?
卡卡西掏出一隻手裡劍,用那又薄又鋒利的劍刃緊貼着檔案袋封口,割開了漆封。然而,就在他滿懷希望地把手探進袋子,預備掏出幾張蓋有木葉官方印鑒的紙張時,卻發現,袋子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他們當然不可能把一個空袋子封起來還寫上“極密”來騙人玩,文件一定被某人拿走了!!!
失望和焦急充滿了卡卡西的心。他在心裡咒罵了一聲,手裡卻把那空袋子倒了個個,希望能從裡面倒出點東西——
“你是在找這個吧?”
“嘩啦”一聲,有人把一摞紙頁扔在了桌上。卡卡西頓感心髒猛地撞擊了一下他的胸骨,全身的血液瞬間結了冰。他緊緊咬住手電向門口望去,看到的便是三代大人那矮小的身影和布滿皺紋的臉龐。
被抓現行了?三代會不會直接把他拿下?
在手電雪亮的光柱中,三代大人的臉色顯得異樣的蒼白。他定定地望着出了一頭冷汗的卡卡西,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他并沒有出手,也沒有說話,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就那樣站在卡卡西的面前,無形的威壓絲絲散開,讓人幾乎提不起反抗的欲望……
呆了兩秒鐘後,卡卡西終于反應過來,以一個标準的姿勢單膝跪地。同時,他把嘴裡那隻被咬得濕乎乎的手電筒拿了下來攥在手裡。他隐約覺得自己應該把手電關掉,這樣如果打起來三代不會那麼容易發現他……又覺得應該把手電扔出去吸引三代的注意力……或者就這樣開着用那足以使人暴盲的光線去照三代的眼睛……
“沒關系,”三代的聲音很平和,就好像看到的并不是麾下忍者的不良行為而是在指導工作,“我允許你看。”
卡卡西懸到嗓子眼的心髒“嗵”地一聲落回一半,他驚訝地擡頭望向三代,卻看到三代正在示意他往桌子上看。
那是幾張手寫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字。每一頁的右下角都蓋着木葉的“極密”紅章。紙質脆弱發黃,然而那印泥是用上好的朱砂制成,并沒有絲毫褪色的迹象。
既然三代這樣說,應該是不打算懲罰他了?卡卡西提心吊膽地慢慢站起身來,把手伸向了桌上的文件。很快,對秘密資料的好奇心壓倒了他對于自己是否會受罰的猜想,卡卡西快速地讀了起來。
“初代大人之後沒人繼承木遁的屬性,”在卡卡西閱讀資料的同時,三代語氣沉重地解說着初代的木遁,“要制服尾獸,一定要有寫輪眼或是木遁。所以,我們的确曾經進行過複制木遁的實驗……也算是傾盡全村之力。結果,實驗卻接連失敗,那些志願成為初代移植體的忍者們無一幸免。于是,這個實驗最終被廢止了。”
被廢止?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卡卡西合上資料,默默思考着。那個小忍者的年紀肯定沒有他大。既然村裡傾力複制木遁,那麼應該發生在初代去世不久之後。這項實驗又持續了多久?十年?二十年?不,不會有那麼久。那麼說……那小忍者是在實驗被廢止多年之後才出現的,這也證明就在不久之前,還有人在秘密地進行着人體實驗?
“你們可能也知道,這幾年村子裡的中忍下忍甚至是暗部當中不時有人失蹤,周邊的村子裡也出現過嬰兒被拐走的案例。失蹤的總人數已經超過了60人。”
“這麼多……”
卡卡西感覺一股涼氣從後背爬到了他的後腦勺上。他喃喃地說了一句。但是三代顯然并沒有打算讓他發表意見,而是繼續說道:
“接下來我要說的隻是傳言而已。傳言說,有人在秘密地進行複制木遁的實驗……可能是想收集不同的忍術,也可能是為了控制尾獸……我能理解,畢竟我也在想,如果說我們手裡當真有幾個木遁忍者,水門應該也不會那麼輕易就犧牲了吧……”
是這樣?團藏大人也提到過水門老師的犧牲,而這兩個人的說辭到底有什麼相關聯的地方?他該如何分辨他們所言是真是假?
“……隻是傳聞,”三代并沒注意卡卡西的反應,隻是自顧自地說下去,“這些年我們村裡的謠言也很不少,有時也看不出是真是假啊。”
那個小男孩……
“如果呢?”卡卡西擡頭問道,“如果說真有人在嬰兒身上移植了初代的細胞……”
“用嬰兒做人體實驗是被明令禁止的。”三代大人表情嚴肅。然而,卡卡西腦子裡轉的念頭卻是——複制木遁的實驗也被禁止了,不是照樣有人頂風作案嗎?“就算是有人真的這樣做了,成功率也非常低。”
但是成功率也會高于成年人的吧?
說完這句話,三代轉身向門口走去,看來是想結束這段匪夷所思的對話。不過,他稍微停下了腳步,音調略低了些:
“如果說真有某個嬰兒被移植了初代細胞還能活到現在,應該也有十歲了吧。”